“莫寒,不然……我们报警吧。”关欣思前想后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对宫莫寒说道。
现在艾瑞克在汪豫北手里,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人都未曾可知。
昨天来的那通电话里,汪豫北只是警告了宫莫寒,然后顺便让关欣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答应合作。
对于那个合作,关欣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帮鼎盛作弊,然后让它跻身于国际刺绣大赛的排名榜,对于关欣来说,这几乎就是一种对刺绣的侮辱。
自从踏入这一行到现在,关欣一直都明白,刺绣对于她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份工作,更是要坚守的初心和这辈子进行到底的事业。
所以不论她手里有多好的资源,却从来不会在任何一场比赛里动用关系为自己赢得名次。
要帮鼎盛做这件事,无异于违背了她的原则。
但是艾瑞克也是一条人命,如果什么都不做,搞不好汪豫北真的会对他下手。
毕竟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的出来。
摇了摇头,宫莫寒沉默着没说话。
报警在他看来并非是一个好主意,汪豫北并不像是怕事的人,最后说不定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说不定。
“不然……”宫莫寒开口,目光变得阴沉了起来。
关欣也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
“我们给汪豫北来个釜底抽薪。”宫莫寒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被动的感觉,所以什么事能够掌握主动权,他绝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这次汪豫北出手太过突然,以至于他被迫处于了被动地位。
不过凭借宫莫寒的脾气,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
汪豫北自以为聪明的设计了这个局,那么接下来,就让得让她清醒清醒。
“莫寒,你有什么办法吗?”关欣看着她问道。
点了点头,他脸上那种悠然自得的表情又回来了,看样子,应该已经胸有成竹了。
上午,宫莫寒去公司的时候,秘书就赶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宫总,鼎盛的汪总说有急事要见您,我拦也拦不住……”
她十分自责又害怕,毕竟宫莫寒这个人喜静,尤其不喜欢那些突然到访的访客。
这次她也一样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汪豫北,可没想到那个女人十分嚣张跋扈,推了她就直接走了进来,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待宫莫寒。
没想到听见汪豫北的名字,宫莫寒竟然特别淡定,甚至连愠怒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然后告诉秘书:“好,我知道了”
愣了一会儿,秘书似乎不相信一般的看着宫莫寒的脸,半晌没说出话来。
“还有什么事?”见秘书还没走,宫莫寒问她。
赶紧摇了摇头,秘书回答:“没……没事了,宫总。”
一直退出了宫莫寒的办公室,秘书心里还在嘀咕,今天的宫总怎么格外不一样。
此时,宫莫寒坐在办公室里,从自己的上了安全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他早就让季律师调查的东西,也是现在用来威胁汪豫北的筹码。
不过这点筹码,仅仅只是鱼饵,引诱汪豫北上钩,接下来的时间,才足够他玩一场釜底抽薪的戏码。
自从昨天晚上那通含糊不清的威胁电话之后,宫莫寒就料到了,汪豫北一定会亲自来找他。
她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人,费了大力气绑架了艾瑞克,怎么可能就是为了跻身国际刺绣大赛?
做足了准备,宫莫寒整理了自己的领带,然后起身去了会客室。
“让汪总久等了。”他推门走进了会客厅,淡淡的和汪豫北打招呼。
正端着一杯咖啡,见宫莫寒进来,汪豫北放下了咖啡,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宫总真是好气度。”
这句话不用细想,宫莫寒都能猜出来她暗指的是什么。
“汪总好算计。”他不假思索的反唇相讥。
这种话汪豫北听惯了,早就无动于衷了。
“多谢宫总夸奖。”她仍旧笑着回答。
在这个女人对面坐了下来,宫莫寒胎抬眼看她:“汪总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吧?”
“当然。”汪豫北坦然,“宫总想和艾瑞克合作,然后扳倒我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点点头,宫莫寒不意外:“嗯,所以呢?”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说句实话,虽然现在鼎盛的发展已经可见一斑,但其实对宫氏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所以,现在宫总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汪豫北直白的说道。
明明是威胁,可到了汪豫北嘴里,却像是任何一件心平气和的谈判。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宫莫寒有些不耐烦了。
从包里拿出了两张文件,汪豫北放在了宫莫寒面前:“宫总可以看看。”
瞥了汪豫北一眼,宫莫寒伸手拿了文件迅速扫读了起来。
看完了合同,宫莫寒基本上也明白了汪豫北的意图。
他冷哼一声,然后把文件纸丢回到了桌上:“汪总还真是得寸进尺,让欣欣去给鼎盛做设计师,这件事恐怕还得问她本人吧。”
没错,汪豫北做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让关欣为她所用。
整个清市有很多绣娘,可能比得上关欣的,简直屈指可数,甚至是根本没有。
就算她能让鼎盛通过某种方法跻身了国际刺绣大赛,可公司在刺绣设计方面的发展实力不足,始终是个问题。
所以汪豫北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办法,就是让关欣为鼎盛所用。
不过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李柯思,只是说自己要用点手段让宫莫寒把关欣交出来。
“宫总如果不答应,那个外国人,还有四月,或许会一起葬送在我手里。”她挑衅道。
她知道,艾瑞克对于宫莫寒来说,或许没什么吸引力。
但是四月不一样,四月对于宫莫寒来说,是关心全部的心血,他不可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