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莫寒的话,关欣赅的一时半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李太太竟然……死了?
前两天还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说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那个叫嫣然的小孩子,她过几天就来接她回家。
今天早上,嫣然还问她,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回家。
可现在,宫莫寒竟然说李太太死了?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宫莫寒开口问道,冷清的语气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却让关欣嗅到了一丝温暖。
报了地址,关欣就愣愣的坐在医院楼底下的长椅上等宫莫寒来接自己。
下午的阳光不错,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可关欣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李太太死的事情,她就觉得心头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怎么都舒缓不过来。
如果鼎盛的总裁早知道自己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公司被人抢夺,妻女被人扫地出门,就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丢了,他还会选择偷腥吗?
不过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早知当初,那个总裁也就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
关欣的思绪还在乱七八糟的思考着什么的时候,有辆车已经停在了她面前。
“欣欣,上车。”宫莫寒的声音传了过来。
点点头,关欣乖巧的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坐了上去。
车子发动,关欣还是一副呆愣愣的表情:“李太太……真的死了?”
“嗯。”宫莫寒淡淡的回答,“死于割腕。”
用两句话简单带过了,其实真实的场面,比宫莫寒描绘的更加血腥骇人。
李太太本来想找人扳倒小三汪豫北,可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手段。
她找遍了所有人,愿意帮她的人寥寥几个。
走投无路,李太太本来打算在公司揭露汪豫北和自己老公那些苟且的事情。
但汪豫北拿出了鼎盛总裁的录音,他在录音里鄙夷了发妻,深情的称汪豫北为真爱。
一时之间,李太太受不了刺激,就直接割腕了。
到头来,还是为了这个男人死了。
关欣真不知道是该唏嘘,还是应该感慨。
低沉了好一会儿,关欣突然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李太太死了,嫣然怎么办?”她突然扭头问旁边的男人道。
就知道关欣会问这个问题,宫莫寒回答她:“汪豫北正在争取李嫣然的抚养权。”
如果这句话不是从宫莫寒嘴巴里说出来,关欣定然不会相信。
“什么?”她大惊失色,“汪豫北争取抚养权?”
不用宫莫寒多解释,关欣也知道,汪豫北是鼎盛总裁的情人,同时也是一个狠辣的女人。
既然她能有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自己的前夫,如今又逼死了李太太,说明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如此冷血的女人,要领养嫣然,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点点头,宫莫寒不置可否:“汪豫北已经联系了律师,现在应该已经到我们家了。”
没想到汪豫北的动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关欣紧张的有些慌乱。
“莫寒,我们不能让汪豫北领养嫣然!”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想起嫣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如果真被送到了汪豫北身边,估计每天连饭都吃不上。
不过这一次,宫莫寒比之前更加理智:“欣欣,汪豫北现在申请的领养身份是李嫣然的后妈,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的领养是绝对有资格的。”
“后妈?汪豫北不是鼎盛总裁的情人吗?”关欣不相信。
其实这件事是汪豫北亲口所说,宫莫寒也不会相信。
不过汪豫北那个女人确实很有能力,一手拿着她和鼎盛总裁的结婚证,一手拿着那俩人的离婚证,所以就理所应当的以后妈的名义申请了抚养权。
眼看着这件事越来越棘手,关欣烦躁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嫣然绝对不能被她扶养,否则这孩子就毁了……”
其实不仅关欣担心,就连宫莫寒,也想过阻止。
不过汪豫北确实太有手段了,早在宫莫寒有所行动之前,她就已经办好领养的所有手续,现在只需要从宫家接走这个小孩。
甚至换句话说,如果宫家不把嫣然给汪豫北,就相当于违法拘禁。
两人一路沉闷压抑的回了家,车还没开进院子,宫莫寒果然就看见了汪豫北的身影。
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干练阴沉,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指关节上带了一个金色的蛇头。
头发利落的分成了两部分,通通被梳到了脑后。
一张脸小巧精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五官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样一个女人,除了身上的气质霸道而又妩媚,让人觉得诡异之外,其他地方确实足够吸引男人。
就连关欣见她第一眼,都忍不住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女人,说她是别人养的蛇蝎情妇,她还真不信。
汪豫北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前的宫莫寒和关欣,就紧接着开口:“宫总,我是来接嫣然回家的。”
语气平静冷清,目光直视宫莫寒,没有片刻躲闪。
气场如此强大的女人,不仅是关欣,就连宫莫寒,都是少见。
“嫣然不会跟你走的。”关欣开口,她死死的盯着汪豫北。
冷笑了一声,汪豫北的目光看向了宫莫寒:“宫太太,你说了不算吧?”
这话虽然是回应关欣的,可却明摆着是在等宫莫寒回答。
见宫莫寒没回答,汪豫北又笑了笑开口:“过不了多久,我的律师就会带着媒体朋友一起过来。到时候如果宫总不愿意把嫣然交给我,那就是非法拘禁,要坐牢的。”
蛇蝎美人四个字,用来形容汪豫北,大概是最合适的词语。
关欣捏紧了拳头,她扭头看向宫莫寒,好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不过没等宫莫寒回答,嫣然就自己跑了出来。
“我不跟你走,坏女人!我要等我妈妈来接我!”嫣然躲在关欣身后,带着讨厌和愤怒对汪豫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