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到了交易的那天。
宫莫寒和关欣两人端坐在厅堂里,气氛沉重非常。
“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有些担心的看着宫莫寒,关欣开口问道。
毕竟这些绑匪连当众绑架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万一他们真的穷凶恶极到杀人灭口怎么办?
看着关欣一脸的担心,宫莫寒深沉的眼底忽而有了一丝温柔。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带着钱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准备站起身来走人。
“等等。”关欣突然开口叫他去,“不然还是带点人手,或者……让我也跟着过去。”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弱了许多。
就算关欣没见过那些绑匪,好歹也看过警匪片,所以她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多荒唐。
但一想到宫莫寒要只身涉险,她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
“不行。”一如关欣所料,宫莫寒十分笃定的回绝了她,“这种交易不是闹着玩,带你去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多了一重风险。”
虽然这次的交易不同于以前的商场交易,不过宫莫寒还是习惯性的做好了风险评估。
现在的风险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如果带上关欣,就会增加到百分之八十。
苦笑了一下,关欣没有争辩,“钱……筹到了吗?”她低声问道。
关欣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不禁弄丢了团子,在筹钱这件事上,她的绵薄之力也是杯水车薪。
点了点头,宫莫寒做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肖辙汇了两个亿,宫氏的流动资金目前还能抽出八个亿。”
看着宫莫寒,关欣只觉得没来由的心疼。
他虽然说的轻松,但从宫氏的流动资金里抽出八个亿来,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宫莫寒又抬头看了看时钟,不得不开口提醒关欣,“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他拿上了外套,一只手拖着箱子,迈开脚步往门口走去。
突如其来的,关欣猛的抱住了宫莫寒,“早点回家。”她轻声叮嘱着,转而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替他披在了肩膀上。
夜深了,宫莫寒独自一人来着车往城郊去了。
他身后是几公里开外是提前安排好的人紧紧跟随,身旁是装着十个亿巨款的大箱子。
可就算是有了双重保障,他还是一脸的阴沉,未曾放送片刻。
这次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万一那群人拿了钱想黑吃黑,他的人并不能及时到达。
从几公里之外赶过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可若是这个距离再近一些,那群狡猾的绑匪定然会有所觉察。
所以为了团子的安全考虑,宫莫寒决定先自己涉险。
城郊的那一个建筑群早就荒废了下来,这里全是城市开发的灰色地带。
之前是想投产建住宅区,可投资商不择一切手段把这里的住户清空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曾是乱葬岗。
所以这块地方就这么荒废了下来,迄今也有三四年了,一直无人问津。
车继续开着,前面的路越来越黑,有些小路竟然连路灯都是坏的。
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审视着这一切,宫莫寒的大脑依旧保持着清晰。
“莫寒,你到哪里了?”耳麦里传来了关欣声音。
“城东。”宫莫寒淡淡的回答道。
此时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关欣依旧坐立难安。
“注意安全。”她再次叮嘱了一遍。
“嗯。”应了一声之后,宫莫寒关掉了耳麦。
前方是一片空地,宫莫寒停下车子,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在黑暗中屹立的废楼,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
松开了安全带,宫莫寒拎着箱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片废楼许久没人来过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灰尘的味道,破旧不堪的楼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可怖。
微微皱了皱眉头,宫莫寒脸上冰冷的神色更甚了几分。
他拎着箱子,迈开自己的长腿往废楼里走去。
果真是废墟,楼梯上的扶手早就不见的踪影,墙壁上剥脱的油漆一块一块的掉落在地上,地上的灰尘累积了厚厚一层,皮鞋轻轻踩上去,就足以引起一场规模不小的扬尘。
借着手机的灯光,宫莫寒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
他的脚步声回响在这栋可怕的楼房里,时不时的还回传来回音。
深邃的眼眸扫过每一处黑暗,宫莫寒似乎是想把那双潜藏在黑暗里,默默监视他的眼睛揪出来。
然而一直走到了楼顶,身后依然没有响起其他脚步声。
目光扫过楼顶的天台,宫莫寒果然看见了那个人所说的一口破烂的大木箱子。
他走过去,一脚踢开了木箱的盖子。
腐烂而沉重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看着那口黑洞洞的箱子,宫莫寒陷入了沉思。
那群人难道是想连这口箱子一起运走?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那个神秘的电话再度打了进来。
“很好,看来你的确是个信守诺言的商人。”依旧是那个怪异的男声,他边说着,边放肆狂妄的大笑,空气中都弥漫着他可怕的笑声。
“孩子在哪儿?”宫莫寒冷冷的问。
若不是孩子在那些人手上,他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听出了宫莫寒的怒意,对面的男人反倒是十分沉稳点,“别着急啊宫总,你先把手里的箱子放进那口木箱子里,然后再把车开到一公里外等着。”
“好。”照绑匪的话做完之后,宫莫寒下了楼,重新回到了车上。
他眸子中寒光凛凛,离开之前,再次扫了一眼这栋废楼。
那口放满了钞票的箱子里还放了几颗炸弹,如果那些人没有把团子送回来,他就让那些人跟着陪葬。
车停在了一公里外,宫莫寒耐心等待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个人影从黑暗中朝着他走了过来。
人影越来越近,借着月光,宫莫寒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约莫一米七,带着黑色的面罩和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打开车门下车,他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和他手里的箱子,幽幽的目光中潜藏着一丝杀气。
“孩子呢?”他沉声问道。
“带过来。”依旧是哪个怪异的男声在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