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她当做佣人使唤了?关欣本想张口反驳,可随后想了想,她年纪轻轻何必和一个长辈计较。
她默默的从茶柜中拿出上好的西湖龙井,走到茶几旁,蹲下来将茶具都清洗一遍,又重新煮茶。
一整套的煮茶手艺被关欣演绎的精湛,宫老爷子眸光暗了暗,并未出声。
片刻之后茶水轻微沸腾,顿时茶香四溢,诺大的客厅里都飘散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你会茶艺?”宫老爷子语气有些惊愕的问道。
他喜好喝茶,各种昂贵茗茶他都喝过,就连家里的佣人也都是经过训练会煮的一手好茶。
“嗯。”关欣神色淡淡,将茶水奉上。
宫老爷子接过茶水,浅酌一小口,而后放在桌上,轻咳道:“这些才是你应当做的,宫家规矩繁琐,你可要一一放在心上。”
这话听得关欣浑身不舒服,莫不是在宫家的女人必须要洗衣做饭这才叫理所当然,她站起身来冷声反驳道:“宫家是规矩只有宫家的人才会去遵守,可我不是宫家的人。”
“我也有自己的刺绣事业,宫老爷子身边不缺乏佣人,我向上楼了。”说完这话,关欣就要转身就走。
“站住。”宫老爷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冷声喝道,“既入住了宫家,任何规矩都要学,由不得你。”
“那到请宫老爷子你说说看,我都需要学什么规矩?”关欣好整以暇的问道,娇美的脸颊上带着浓浓的不屑。
她明知道宫老爷子不待见她,这不存心要为难她吗?
“你既是女人就要好好在宫家待着,别想着抛头露面,打拼事业,这是宫家男人该做的事情。”宫老爷子是一个古板而固执的人,最重家风。
当然也更是不屑关欣出生卑微,配不上宫莫寒,一直对她极为不待见,但看着她在事业上也小有成就,他心里仍然厌恶。
这话关欣就不爱听了,她脸色满是高冷,不屑的开口道,“我现在和宫家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
刺绣事业一直是关欣的事业,她在这上面取的很好的成就,她的内心很快乐,没有人剥夺她对事业的追求。
何况她现在只是入住在宫家,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丝牵连,甚至和宫莫寒之间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宫团子是宫家唯一的血脉,你既生下了她,你到底也算宫家的人。”宫老爷子沉声说着,就算她再不待见关欣,但宫团子却是宫莫寒的孩子,在这上面他不的不承认。
“然后呢?”关欣清冷的问道,脸上冷漠如冰。
看着关欣那清冷出尘的样子,宫老爷子心底越发贬低,“宫团子既是宫家的人,如果不按着规矩走,将来还要继承欧宫家事业?”
虽关欣也不和宫家人扯上什么关系,曾有过带着宫团子一走了之的想法,但孩子是宫家的,她也没有剥夺宫家人对待宫团子。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身为当妈的,你不为孩子做起表率,将来宫团子还怎么在人前立威。”宫老爷子一字一句的呵斥着,言语间都在鄙视着关欣。
可关欣神色淡淡,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颔首道,“往后我会注意的。”
“宫家的规矩可不是注意这么简单,你必须要谨言慎行还要优雅端庄。”宫老爷子一脸的说教。
“嗯。”关欣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却并未放在心上。
看着关欣那闲散的样子,宫老爷子脸色沉了沉,轻咳几声道:“你若不懂些规矩,往后在宫家家族企业目前且不丢了宫莫寒的脸?”
宫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盘根错节,在政界商界都有宫家人的身影,海外企业也大多都是宫家人一手操控。
在清市里宫氏家族的人就是掌握着商业经济命脉,地位无可撼动,无人能敌,可想而知宫老爷子唯一的外孙宫团子,身上肩负着怎样沉重的责任。
未给关欣说话的机会,宫老爷子又开始先发制人,“宫团子将来要继承宫家,自幼就不凡,能在这么多宫家优秀人才中辈出,这样才不会被人欺凌。”
“不然既是宫团子是宫家唯一的孩子,但不被宫氏家族的人认可,必定会遭人嫌弃苛待。”
接连的几句发问,都让关欣猝不及防,根本无力反驳,她也深知宫团子还年幼,太过单纯,这样的小孩怎会是那些精明算计的宫家人的对手?
玉带皇冠必承其重!
关欣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心中格外的心疼宫团子,“说完了吗?”
“宫家的规矩多了,你必须要一一铭记在心,别没了规矩,让人笑话。”宫老爷子话中有话的嘲讽着关欣。
看着关欣那张平静的脸,宫老爷子总是会想着各种办法打击着她,“宫家血统尊贵,地位不可动摇,既是你生下了宫家的血脉,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我不需要宫家任何人的资助!”关欣果断的打断道,她明白宫老爷子想要拿钱来羞辱她。
“没有宫家,你怎么在清市立足?”宫老爷子冷声反驳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别墅里的气氛如一根弦紧绷着,随时都有崩塌的痕迹。
关欣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接连被人当众羞辱,她感到有些羞愧。
“卡兹。”一声别墅的门被人打开了,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一抹黑色的身影长躯直入,迈步走见别墅中。
宫莫寒冷漠着脸,入目就看到那抹纤细的背影站在面前,关欣背对着他,依稀可见那完美的侧颜。
只是那张娇美的小脸上眉头紧蹙,带着几分的隐忍。
直到看到宫老爷子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他瞬间才明白些什么,收回了目光迈步走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宫老爷子看向宫莫寒,沉声问道。
“公司临时有事,所有我回来晚了。”宫莫寒低声解释,转身迈步走到酒柜前。
宫老爷子没有丝毫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