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教训恶衙内

叶斐然恼了,递了个眼色给薛长乐。

薛长乐跳了出去,也没见她用什么动作,站在马夫人跟前最前面的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剩下的几个人,尤其是那衙内,很是惊恐:“哪里来的泼妇!是她家亲戚吗?”

薛长乐阴沉着脸说:“泼妇?你才是恶霸!”

那衙内高声叫:“大胆!快给我抓住这个泼妇!我赏100两银子!”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就有几名汉子跃跃欲试,撸着袖子再度上前。大家也都就不信了,薛长乐不过区区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上天?

——也是他们低估了薛长乐!

也就是片刻功夫,薛长乐就把这些人全部打翻在地上,那衙内吓破了胆子,往地上一躺,嚷嚷着:“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快去城里找我姐夫!大胆刁民敢打死人啦!”

说话间,还真的有荷花村的里正闻讯赶来了,看着马夫人,又看看那地上锦衣绣鞋作死耍赖皮的衙内,好生为难,一双粗糙大手差点儿搓破了皮:“马夫人,你咋能教唆人来打人呢?赶紧磕头认错吧!”

薛长乐突了眼睛:“喂,里正,你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明明是这衙内欺负马夫人啊!”

衙内道:“我明明看到他们放信鸽,形迹可疑,才上门办案!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再也听不下去了,叶斐然在人群后面,朗声道:“我倒不记得,朝廷有任命了新的营山知府到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朝廷命官!”

她一嗓子,嚷得众人听得分明,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通道来。

衙内高声道:“哟呵,又来一个小丫头!口气还挺大!你又是什么新鲜萝卜皮啊?”

叶斐然阴沉着脸,只恨自己出行太过轻车简从,这会儿竟拿捏不住一名招摇撞骗的小恶霸!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整齐划一,地动山摇。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十来骑披甲鲜亮的官军,直奔此处。为首一人,是不认识的军官,来到叶斐然跟前,“刷”的下马,拜倒在地:“营山大营参将陆新春,参见摄政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斐然说:“陆参将,你们因何事而来?”

陆新春道:“末将奉摄政王之命,跟随夫人左右,听效犬马之劳!”

叶斐然说:“很好。这人,说他的姐夫是新的营山知府,你可知有此事?”

微一打量那衙内,陆新春朗声道:“皇上和王爷属意让马大人重新出山任营山知府,并无委任他人之意。圣旨不日将抵营山。此人如果有相关的言论,无疑是凭空捏造。应处以掌嘴之刑!”

早在看见这来势汹汹的军马时,那衙内就自觉不妙了。正贴着墙根想要溜走,被两名军官叉了起来:“想跑?”

衙内硬着头皮,说:“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能装神弄鬼!等我回去找到我姐姐,我姐夫一定不放过你!”

如果声音不那么发虚的话,倒是不失为一条好汉?

叶斐然撇撇嘴:“跳梁小丑!”

“圣旨到——”

一声悠悠的吆喝声,从远处又是一队人马来,高高举起的圣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仿佛风过稻草一般,村子里的人纷纷跪下。那宣旨之人,叶斐然不认识他,他却认识叶斐然,恭敬行礼:“王妃娘娘,下官见过娘娘!”

叶斐然说:“你自办你的正经事儿。别管我。”

那原本还有些诚惶诚恐的官儿顿时放轻松下来,可看到被打晕在地上的马大人,又为难了。恰好这会儿马蕴乔回来了,大喊着“哥哥”冲了进来,可是和薛长乐打了个照面,又愣住了。

薛长乐脸上波澜不惊的,低头弯腰,把一服提神醒脑的散末倒在虎口上,递到马大人鼻子下。马大人鼻子吸了吸,打了两个喷嚏,悠悠醒转。

那宣旨的官儿威严地说:“宣旨——”

马大人傻呵呵地说:“什么?我都已经是一介田舍翁了啊!”

马夫人含泪道:“夫君,今上英明,让你官复原职啊!”

马大人忙一个翻身,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山呼万岁!

叶斐然看着那衙内悄悄的想要溜走,过去拦着他跟前:“站住!”

那衙内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叶斐然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招摇撞骗,抓进牢里再求饶吧!”

陆新春自带了手下人,把那衙内扣押了不提。

这一边,马夫人一家,兀自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不一会儿,马夫人和马大人两口子,齐刷刷黑眼珠子往头顶一插,不省人事。

又是一顿忙活,陆新春客气地遣散看热闹的乡亲们,叶斐然和薛长乐,跟着马家人进了屋子,闭门细叙。

细细一说,才知道这种混混上门来敲诈勒索,早就不止一次半次。有几次马蕴乔气不过,想要动手打人,谁知道拳头还没挨上身去,那些泼皮破落户就倒在地上,非得敲走两块碎银子不罢休!

马蕴乔恨恨地说:“从前大哥治理营山,哪里会有种脱了裤子打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东西?这倒好,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外冒。”

叶斐然说:“你们既然受人欺负,为什么不赶紧写信给我?这几分主意,我也还能拿捏得。”

马夫人说:“既知大家天各一方,各自自有为难处,可以靠自己的,就不指望旁人了。”

素来知道她要强,叶斐然也安安静静的揭过了这件事。

她把话题扯回正题上:“我那弟妹呢?”

一句话,马家人,沉默下来。

马夫人说:“你跟我来吧,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斐然跟着马夫人,来到了后面一间安静清洁的屋子,就算如今夏末秋初,天气炎热,这屋子里却还生着火盆。一进屋子,顿时闷热无比!

叶斐然说:“为什么要生火?”

她看到崔明萱躺在床上,伸手去摸了摸,触手如冰,顿时心里一寒!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