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
王璄说:“叶紫然死了。”
叶斐然一怔,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她呆立了一会儿,说:“行吧。没想到她没能熬到回去。”
“呵呵,慈悲心蛮重嘛?”王璄嘲讽地说,“要不给她立个牌位拜拜?”
叶斐然耸肩:“免了。从小到大,她打我骂我,还欺负我和我姐姐。我可没空同情这样的人。”
话锋一转,指着月份牌说:“你扣了我在这儿足足五天了。你打算干什么?给我养老送终吗?”
她吃定了王璄这种人,就不能太过客气,最好用激将法,拿话把他怼死。
王璄翻白眼:“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只需要把你扣在这儿,扣到雷珂进京,她皇帝老子发怒,就够了。”
“呵呵,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叶斐然半点不惊讶。
王璄说:“到时候皇帝老儿把成甯抓进去,我再想办法进宫救他。把小虞的身世抖搂出来,你觉得景熙老儿那个疑心病重的,会不会放过你们家呢?”
叶斐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你无耻!”
王璄哈哈大笑:“我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斐然暗暗磨牙,这副标准斯文败类反派笑容,要放在现代的电视剧里保准活不过两集!她出其不意,反手一巴掌打过去,“啪”的正中王璄脸蛋,王璄捂着脸,说:“喂!”
叶斐然说:“你好欠打啊。”
王璄说:“哼,大丈夫为了大业可受胯下之辱。反正你打人一点都不疼,就跟蚊子咬似的。让你多打几下又何妨!”
叶斐然举起巴掌,作势又要打,王璄却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向后退去。
叶斐然朝地面轻轻唾一口:“我呸,空口说白话。无聊!”
她坐下来,继续聚精会神的画画,不再理会王璄。
王璄凑过去一看,“你画的什么东西,怎么笔画粗细都一样的?工笔不是工笔,写意不是写意,什么鬼玩意儿……”
叶斐然装聋子。
这王家兄妹,扒下了世家公子小姐的外皮之后,一个比一个色厉内荏。
王璄其实心里很想离开,离得叶斐然远远的。但不知道怎地,脚步老不听使唤地往这边儿挨,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控制叶斐然。
而事实上是,他的心已经被叶斐然吸引住了。
从叶斐然处出来,王璄离开王家的别业,回到老宅中去。
叶斐然居住的地方,其实是王家的一处别院。王璄身为未来的家主,族长,住在王家最古老的老宅中。
一进门,管家徐志晓来禀告:“少爷,小姐回来了。”
王璄脸色一沉:“不是说陪着奶奶和娘亲在虎丘山礼佛,过了端阳节才回的吗?”
徐志晓说:“小姐好像知道了你在外面做的事,所以特意赶回来的。”
停了停,苦笑道:“小姐她心情不好,已经摔了好一会儿东西了……”
王璄眉头皱得越深,到底是兄长,城府深一些,离开叶斐然之后人也正常多了。迅速恢复原样,说:“我知道了。让我过去看看。”
王璄进了屋子,王亭亭已经发完脾气了,正坐在屋角拭泪。
美人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王家兄妹,颜值都非常高。
王璄自己是个好看的,看腻了美貌,忽略掉王亭亭那绝美的哭相,只觉厌恶,说:“你到底怎么回事?突然跑回来也就算了,还摔盘打碗的,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连珠炮似的,王亭亭心里原本就委屈,顿时火上浇油,发火了,只是她发火的样子还是很美:“我为什么跑回来?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干了什么好事儿?还要问我为什么回来!”
王璄说:“我一天一天的干的事儿多了去了。吃饭喝水也是事儿,处理正事也是事儿。你不说清楚,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没功夫在这儿看你哭哭啼啼的。”
自己也很了解哥哥的脾性,王亭亭主动停下了哭唧唧,说:“你是不是把叶斐然带回家了?”
王璄“哈”的一声。
王亭亭一瞧,就知道自己问中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仰头对着王璄:“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还嫌我不够堵心吗?”
王璄摊手:“喂,我这是在帮你啊。到时候整她个欺君之罪什么的,咔嚓一下——你不就得其所哉了?”
“你这是骗三岁小孩呢!”王亭亭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肖想叶斐然那小蹄子!”
王璄脸色微微一变。
王亭亭说:“你赶紧把她给放了!”
“呵呵,把她放回成甯身边吗?你这大醋缸子这会儿倒是大方起来了?”
王亭亭怒道:“是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抢!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王璄揶揄道:“你凭什么去抢?你被成甯拒绝过多少次了?”
一句话,戳中王亭亭痛处,她尖叫一声,扑过来就想要挠王璄。但是王璄武功比她高得多,三两下就躲开了,顺手一带,还把王亭亭带出去几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王亭亭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满眼红筋,全是恨意:“行啊。你这是要整个王家给你的野心陪葬啊。你出息了,王璄,我再也不理你了!”
王璄变色道:“你说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王亭亭大喊,“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知道!你想要身登大宝,想要学雷鸣再来一次禁宫之变!你还看中了叶斐然,想要让她来做你的皇后!”
王璄咬紧牙关,上前去猛地打了王亭亭一个耳光!
“啪”!一巴掌力气很大,直接把王亭亭又原地打得转了好几个圈,口吐鲜血。
王亭亭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的鼻子,是找了一个死人的肋骨换上的,发现没事,松了口气才开始骂人:“王璄!你敢打我,你有种!”
“我这就去杀了叶斐然,看你还想个屁!”
提起裙子,疾奔往屋外。
“亭亭!”王璄一跺脚,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