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小丫头大来历

冼氏哪里肯信,冷笑道:“思南,你别哄奶奶。奶奶可不糊涂,这成甯不过是个猎户,她家我也派人去查了,爹早死了,分家出来是纯女户。母亲是绣娘,自己在家里种菜。靠着运气好得了朝廷的赏赐。奶奶说的话,可有半个字出错?”

陈思南说:“没错。”

冼氏说:“那就是了。总算我们陈家和气待人,但凡上门的客,不十分过分的,总一力款待周到。可这个浪蹄子欺负我年纪大了,好好的新年宴席,被她闹得乱七八糟!咱们如意楼老字号,可不能再跟这人合作下去了!”

陈思南说:“不可。”

叶斐然这时,插话说:“思南,思静,算了。似乎你们家看不起我这个土老帽。我继续当你们是好朋友,但合作的事,我想,就此结束吧。”

陈思梅说:“你个土包子,谁稀罕和你合作啊!”

说时迟那时快,陈思静冲上前,一巴掌打在陈思梅脸上。

“就你多嘴!”

“啪!”

清脆刮辣的巴掌声,在芙蓉厅内响彻栋梁。

陈思梅捂着一边脸,懵了,哭着扑倒在冼氏怀里:“奶奶!她打我!她打我!”

冼氏抱着陈思梅,心疼不已:“我的心肝,打伤了哪里?一定很疼吧?”

陈思静黑着脸,咬着唇,抢上前,把陈思梅硬从冼氏怀里拽出来,左右开弓,狠狠地给她来了十几个脆的!

芙蓉厅里的客人都惊呆了!

陈思梅尚算清秀的两边脸蛋,眼瞅着高高肿了起来,变成猪头。叶斐然解气得很!她要不是客人,她也上去动手!一个仅仅见了两次面的人,能够让她讨厌成那样,也算是陈思梅天赋异禀了!

冼氏气得倒仰,连连喊叫:“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陈思静眼含热泪,大声说:“什么反了?奶奶,你针对我就针对我,无视我就算了。何苦一再耍我?到现在,还要断掉我们如意楼的底子?”

冼氏颤巍巍道:“什么叫断掉如意楼的底子……”

陈思静一指叶斐然,说:“您知道如意楼什么最挣钱吗?就是我和二丫合作制作的辣椒酱!您知道我们的辣椒酱一年卖多少银子吗?”

冼氏嗫嚅着嘴唇,想要说话,但说不出来。就连陈海浩、陈思南作为陈思静的父兄,想要上去阻止,不知怎么的,微微一动就停下了。似乎他们也被陈思静吓到了。

陈思静说:“您不知道吧?当然了,您只管问我们二房要钱花,却觉得咱们二房只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不如伯父一个举人高贵。我告诉您吧,如意楼里,去年卖掉了三万六千罐辣椒酱,合共七千二百两银子,其中毛利润百分之七十五,合五千四百两银子。如意楼全年盈利九千两银子,这辣椒酱占了一半!”

那些人听见,窃窃私语起来,倒没有人觉得陈思静说话不知轻重什么的。

回想刚才陈思静的遭遇,今天还是她寿辰,被她奶磋磨多少回了,要换了别个脾气不好的,怕是早就是掀桌子走人了。这种兜底子的自爆隐私,要不是被逼急了,谁爱这样说啊!

沈氏说:“你,你别胡说……”

陈海浩也道:“静静,住口。”

陈思静白了她爹一眼,说:“爹,我偏要说!你如果不让我说,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冷笑一下,说:“你放心,我也用不着你报仇,二丫自会给我报!”

叶斐然毫不犹豫地和陈思静站在一处,说:“我是今天的见证人,我自然会把这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只字不改地,编成歌儿,唱得街知巷闻。”

“你!”冼氏要面子,气死了,“你敢!”

叶斐然挺起胸道:“我怎么不敢?我穷,我可没有胡乱瞧不起人,我对所有人都尊重。你别以为你年纪大,我会怕你,要知道,泼妇、坏人就算变老了,也是泼妇和坏人!”

“哗!”大家哗然。

她听见有人低声说:“她这话也蛮有道理。”

“听说如意楼辣椒酱是她有份做的,好像还下了很大力气,没有她做不成啊?”

“当家的,你去拉拢下看能不能把她拉到咱们家店里做辣椒酱……”

有一些繁杂的对话,声音很小。不过叶斐然在空间里修炼过,又长年饮用灵泉水,耳目比一般人要好很多,都听到了。

她们占据了舆论上风。

陈海浩也看出来了,女儿今天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想到莫名其妙小产、被气病在床的妻子,又想起今天原本是女儿寿辰,被沈氏一句轻飘飘的“我忘记了”就给打发掉了,反过来还被罚跪数落。他心里也有股邪火压着的。就没说话了。

他不说话,陈思静说:“奶奶,你不要以为我们在外面挣钱很容易。张口就是几百一千的问我们要。哥哥在海上,几次遇到海盗,死里逃生,两年没回家,奔波各地做生意。我早出晚归,每天为了怎么多挣一点银子绞尽脑汁。就这样,大伯还说我们挣来的银子有铜臭味,就连这条寄生虫——”

厌恶地看了倒在地上的陈思梅一眼,“都有脸踩着我的客人?也就二丫涵养好,低调不爱显摆。陈思梅开口闭口的说她土包子,你问问她儿子什么人?相公什么人?姐夫什么人?就凭咱们家,也就比她多几个臭钱罢了!”

陈思南说:“她的相公现今在军中效力,两年之内连升七级,现是兵部左侍郎。她的儿子是县中赫赫有名的连中两元的神童,就连她的姐夫,也是林学正的长子,中了举人的。年后就要上京殿试了。”

叶斐然傻眼:兵部左侍郎?成甯?

她咋不知道呢?

不过,比起她那点儿惊讶之情,芙蓉厅里客人们可就精彩多了,就跟扔进一颗大炸雷似的。好多人看着叶斐然,震惊得脸都变形了。

沈氏瘫软在椅子上,银丝散乱:“怎、怎可能……”

叶斐然不同情她,她对陈思静说:“静静,今天你的生日。我晚上在如意楼雅间里包一桌小席面替你庆生吧。不见不散。”

她只对陈思静说话,没理睬旁人,划清界线的意思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