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把叶文栋的事拿出来,查个水落石出!
她出口成章,一气呵成,张氏这些目不识丁的农妇还没反应,周围包括张掌柜在内的好些人,被震惊了。
“现在的乡下丫头,都这么会说话吗?”
“我觉得她说得一点没错,瞧那书生穿那么好,那胖丫头衣服都烂成那样了,肯定没少受欺负。”
一穿长衫的儒生摇着扇子说:“如果她真是他妹子的话,当得上‘不孝不悌’四个字评语啊。”
张掌柜尤其震惊!
人才啊!真的是人才!
他原以为叶斐然只是算数厉害,如果这丫头从小帮家里算数那倒不奇怪。可刚才叶斐然脱口而出的那几句话里,隐约有四书五经的影子,这可不是一般市井小民能说出来的话!
张掌柜不知道,叶斐然在现代做实验累了的时候,业余兴趣就是翻翻古籍经典什么的,作为兴趣,出了好几本学术专著……随便引经据典,对于她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反而张氏那种污言秽语才是她的弱项,打死她学不来的。
叶天海没想到自己堂堂童生竟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训斥,气得脸色煞白,两只鼻孔张开呼呼吸气。
张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话?小偷偷了我家药材还有道理了!我要报官,我要报官哪!”
叶斐然转过身,拿起案桌上的何首乌碎块,展示给大家看:“大家请看。这女人和她儿子用竹签子插进何首乌里骗秤,被伙计拆穿了。同和堂一向公道,伙计大哥正派,不肯收她们的次货,他们已经闹了一场。如今看我的金钗石斛品相好,张掌柜愿意出大价钱来收购,就眼红我,冲进来空口白牙的就说我是小偷!”
她暗地里捧了捧同和堂,夸他们公道正派。
张掌柜一听,舒心极了。
他原本就比较偏向叶斐然。上次她口算的那股机灵劲儿,给他留下极好印象。这次她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夸同和堂,古代还没有广告的说法,这是无形的广告了。
张掌柜立刻点了头:“这姑娘说得没错。”
这句话表明了同和堂的立场。
伙计也飞快地说:“我愿意作证!你们两母子,拿插了竹签的何首乌来骗我们!真是坏了良心的,还读书人呢!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百姓们一听,越发鄙视张氏和叶天海来。
“原来是这样,竹签子想卖出何首乌价钱,心肠真黑!”
“还污蔑人家偷东西?我看他们是贼喊抓贼!”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脸皮可真厚啊。难为那小姑娘了,看她穿得那么破,脸色也黄,莫不是饿到浮肿吧?真可怜。”
叶斐然的胖被理解为浮肿了……
叶天海被人群指指点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叶斐然上前对他说:“堂兄,那么我们还去报官吗?”
“我……我才不跟你这种妇道人家计较!”叶天海这时候哪里还敢去报官,气狠狠地丢下一句色厉内荏的狠话,背篓跟何首乌都不要了,拨开人丛逃之夭夭。
张氏见势不妙,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回头对叶斐然怒吼:“死丫头,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