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玉雯被他的目光吓得微微缩了缩肩膀，声音都变小了，却还是没有把他的话太当一回事。
“我给你看一段视频。”欧城打开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开玉雯面前，“她上了我。”
这段视频，就是玉粹在圣歌华大酒店1806号房“玩弄”他的视频。
他故意把事情说得更严重。
玉雯直勾勾的盯着那段视频，身体僵住，脸色苍白，眼里先是流露出震惊，而后转变为愤怒——彻底的、纯粹的愤怒。
视频播放结束，她从上到下、从嘴唇到手指都在颤抖，脸庞也透出古怪的红色，一副即将火山爆发的表情。
“她太过分了，你有错，但错不至此……”她抖着嘴唇道，“换了我，我也会恨她。”
“你姐为了报复我，精心谋划了五年……”欧城用性感、低沉的嗓音，详细讲述那桩案子的前因后果。
说完后，他的声音冷硬如冬天放在户外的钢铁：“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羞辱，我一直在寻机机会报复她，可惜她一无所有，我抓不到她的弱点，直到我找到了你。”
至于疯女人在这五年里患了什么病、经历过什么，与本案无关。
“玉雯，我不会放过你姐姐的，”他说得异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迂回、起伏的余地，“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马上在我的眼前消失，永远不再出现，我就放过你，不会再盯着你，第二个，你跟你姐姐绝交，我会想办法说服我妈妈，跟你结婚。”
玉雯双唇发白，声音带着颤抖：“既然你这么恨我姐姐，为什么还要考虑娶我？你虽然不爱我，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欢折磨弱者的男人……”
“因为，你姐姐很爱你。”欧城微笑，眼中寒光流转，冷血、迷人如撒旦，“如果我娶你，你又跟你姐姐绝交，你姐姐一定会非常痛苦，却又无力改变这个事实，从而陷入长久的折磨之中，这样，我便大仇得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玉雯连连摇头，“我姐其实并没有那么爱我，不然她也不会五年了都没有去见我……”
“她当然爱你。”欧城打断她的话，“你不知道吧，自从你入住星云公寓后，你姐就天天守在公寓附近，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他拿出一叠照片，甩在玉雯的面前：“你自己看吧。”
而后他就悠然、优雅的喝茶，吃肉，欣赏玉雯的表情。
玉雯拿起那叠照片，一张张的看。
所有的照片都只有玉粹一个主角。
她坐在一辆黑色的宝马里，有时戴墨镜，有时不戴，有时还举着望远镜，盯着外面的某个目标。
照片里的时间有白天，有晚上，有晴天，也有雨天，从背景可以看出，她的位置大多在星云公寓斜对面，可以看到2607号房的阳台那一面。
除了星云公寓，她还出现在游乐园里、私房菜馆对面、西餐厅楼下……都是玉雯和欧城去过的地方。
玉雯连脖子都涨红了，手指更是微微颤抖，只是她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姐姐现在就守在斜对面的马路上，一边喝奶茶一边盯着我们。”欧城意味深长，“她一定很担心你，害怕我会伤害你。”
玉雯沉默。
“你动摇了吧？”欧城道，“你姐姐这么爱你，我想你心里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反目成仇，我也认真想过了，你既然对我没有恶意，我也不应该把你卷进来，你现在离开就能解脱。”
“不，我要嫁给你。”玉雯突然抬头，目光异常决绝，“我可以跟她绝交，但是，我要到你公开宣布跟我结婚或者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的那一刻，我再打电话给她或者叫她过来，明确提出跟她绝交。”
欧城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玉雯与他对视，目光没有闪躲或回避。
“你想清楚了？”欧城问。
“我想得很清楚，我不需要更多的时间再次进行思考，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玉雯说。
“值得吗？”欧城又问，“我只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要绝交的，却是爱你的亲姐姐。”
“可我不需要她的爱，她最爱的也未必是我，我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爱我。”玉雯说得像绕口令，意思却很明白，“我一直都觉得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她总以为我只有依照她的去做，我才能过得好，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她我也能养活我自己，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了她放弃嫁进豪门的机会？”
欧城道：“我要提醒你，就算我们结婚，我也有可能会跟你离婚。”
“无所谓。”玉雯将手中那些照片丢在桌面上，一脸淡漠，“如果我们离婚，你一定会支付我一大笔钱，足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我成了你的前妻后，身价也比现在强得多，估计会有大把的男人追求我，想通过我来提升他们的身价。”
欧城：“……”
“欧城的前妻？这个名头也很有面子啊，我还挺向往的。”玉雯笑，挟起烤肉，塞进嘴里，“就这么说定了？要不我们吃完后就去见你妈，说服她让我们结婚吧？”
欧城把玩手中的杯子，目光透着审视。
还是那个老问题，她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毕竟，正常人很难理解疯子的想法，聪明人也很难理解蠢人的想法。
“你在犹豫吗？”玉雯观察他的表情，忍不住道，“你担心我丢你的脸？还是担心我以后说话不算数，得到名分后还想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或者去争夺你的家产和公司继承权什么的？”
欧城笑了，朝她举起杯子：“我在给你反悔的时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是啊，他可是欧城。
不管玉雯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又在想什么，他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
玉雯赶紧举起果汁，笑得灿烂：“放心，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烤肉店斜对面。
黑色宝马里，玉粹戴着墨镜，盯着烤肉店二楼靠窗的位置，不时拿拳头砸方向盘。
玉雯跟欧城越来越亲近，让她越来越感到焦虑。
她觉得她的情绪正处于失控的边缘。
但她知道，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玉雯会更加恨她。
终于，欧城和玉雯出来了，有说有笑的坐进劳斯莱斯，驱车离开。
玉粹开车跟上去。
看清楚他们去了哪里后，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欧城居然带玉雯去了欧家，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