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体检报告也没有问题。”金秘书道，“如果说她想通过一个月的午餐损害您的健康，那也不现实。”
他同样想得很多：“如果她想继续制造她跟您的关系不一般的假象，那么，她为您炒菜、煲汤且您都喝完……吃过的图片、视频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了，她不能拍、录这些东西，否则就是违约，我们可以告她。”
“协议里注明的违约金很高，她应该不会傻到去违约。”欧城道，“所以，她到底干了什么？”
两人冥思苦想，没有答案。
欧城想了几分钟后不想了，打电话给九号：“疯女人在做什么？”
“她啊，一直在被我们和陈董的人跟踪。”九号道，“我们只是跟踪而已，陈董的人对她动手了……”
他把玉粹被抢包、租不到房子、跟流浪歌手一起卖艺以及这几天去街头画画、去酒吧打工、去发宣传单子等都被人狙击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估计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昨晚还是在麦当劳里睡的，现在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发呆，我都想施舍她两个馒头了。”
“装可怜而已。”欧城冷笑，“这么多天了，她没有跟别人联系？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没有。”九号道，“就像一个流浪汉，不过她的生存能力很强，如果不是被陈董的人搞鬼，她应该能混得挺好。”
他顿了一顿：“欧总，我这边要不要阻止陈董的人？”
“只要他们不是做得太过火，就不要干涉。”欧城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是！”
欧城刚想挂断电话，九号忽然就叫起来：“靠，欧总，李绅出现了！他开车停在路边，跟玉粹说着什么，我看他那样子肯定是想英雄救美，欧总，您是不是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别管玉粹的事情？”
“不用，他有权力做他想做的事情，并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欧城道，“要对付疯女人，关键还是要查清她的底细，别的用处都不大。”
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了一声：“看吧，李绅不是主动送上门了？看到她这么可怜，一定心疼死了。”
九号愣了一下：“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现在给老油打电话，你顺便听听。”欧城随后给老油打电话，开启三方通话功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查到了什么？”
老油似乎在开车，四周的声音有点吵：“我上次跟您说过，玉粹读书的初中先搬迁，后停办，当年的老师和学生早就各奔东西，我找到了她初中同班的一些老师和同学，给她们看了玉粹的照片，但她们对玉粹没有任何印象，我觉得这不对劲啊。”
欧城忍不住道：“疯女人能从县城的初中考上元京市的重点高中，成绩一定非常出众，她班里的老师和同学对她没有任何印象，这显然不正常，除非她中考时填的资料作假，但这是不可能的。”
“您说的对。”老油道，“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让暗物质根据玉粹现在的长相，模拟出她十三岁的长相，再拿这张模拟头像给那些老师和学生看，这次有人想起来了，说玉粹是初三最后一个月才从别的班里转过来的，当时全班都在忙着准备中考，没有人跟她玩，对她的事情完全不清楚，也记不得她是从哪个班转过的。”
欧城冷冷道：“她在初三最后一个月才换班级，肯定有问题。”
“毫无疑问。”老油叹气，“因为这个原因，我只好又去找其它班级的师生，玉粹当时所在的初三有十几个班，要一个班一个班的找，工作量太大了，我又临时雇了几个人，现在还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其它几个班级的师生，正在一个一个的去问，有些人在外地，更需要时间。”
“另外还有一条线索，”手机里传来他喝水的声音，“她的初中是一所子弟学校，学校隶属于靖河县当年最大的一家国企，她的父母有可能是国企工人，本来吧，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也挺好的，但难就难在那家国企后来改制重组，还搬到很远的地方建厂，早就物是人非。”
“这家国企当年有上万职工呢，而且，那所初中有很多学生并非职工子弟，更加不好查。”他吐气，“我越来越相信，玉粹至少从初三开始就在谋划什么秘密，才会在初三的最后一个月换班，就是想让她的老师和同学都记不住她。”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如果能找出她到底在谋划什么，她就彻底输了。”
欧城很冷静：“你有没有从她母亲的角度来调查？”
“查了。”老油的声音透着苦笑，“但是，她的初中老师、同学也不知道她妈妈叫什么，就连安东和乔娜都说不出来，我问了她家租住的房子的房东，跟房东签协议的也是玉粹，房东没有见过玉粹的母亲和妹妹，也不知道她们都叫什么。”
“当然，我还是想办法查到了她母亲的名字，但是，她母亲的名字应该是改过了，我现在还没有查到她母亲以前叫什么，我怀疑她母亲改名的事情也是她一手操办的。”
他感慨：“这个玉粹还真是麻烦啊，小小年纪就搞出这么事情，简直是深谋远虑，我一个老侦探，光是调查她家这点事就跑得快要累死了。”
“你不用这样夸她。”欧城淡淡道，“她不是什么神秘组织，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只要肯花钱、花时间，总能查清楚的。”
他挂断电话，拿起文件。
心不在焉的签了一份文件后，他忽然将钢笔一拍，站起来，颇有些忿忿不平的大叫：“《杀死他》第四季我都看了三遍了，都没能确定凶手是谁，这点我认了，但我堂堂欧城，连区区一个疯女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给我做午饭的原因都查不出来吗？”
他从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喃喃：“哼，我一定要查出疯女人的秘密，不然愧对我160的智商……”
在隔间里写总裁讲话稿的金秘书抬头，喃喃：“好久没见欧总闹小孩子脾气了，这个玉粹，成功挑起了欧总的挑战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