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叔,请人把母亲带下去。”
耿严誉听到耶律琛暗沉沙哑的声音差点就没哭出来,于是招了旁边两个女佣去把云绮拉开。
“放开我,你们放开,别打小琛,别打他了,别……”云绮泣不成声,被佣人强行拉开后,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耶律琛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而一旁的族长和房长还有那几个默默没出声,心一直向着耶律鸿的人,嘴角都不由得噙出冷笑。
几人那狰狞的脸上就差没直接写上,打,打死他耶律琛。
“别打小琛了,你们别再打他了,再这样打下去,他真会没命的。”
云绮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但是没了大族老他们在这,族长房长等人不知道是有多放肆。
“族长,这小子十倍的杖刑下去,怕也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将那女人拉出去葬了?免得日后晦气,影响到我整个耶律家族大运。”
说话的是房长,长得一脸尖嘴猴腮模样,那双贼溜溜的阴冷眼睛微微半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猥琐不仁。
其实,他就是想去看看被耶律琛细心呵护的女人到底长得是如何倾城倾国,不然他个从来不近女色的二少爷怎会为那丫头如此拼命?
只是可惜,自古红颜命薄,就算他耶律琛有心相护,那丫头也没命来享不是?
“此话有理。”
族长微微一点头,脸上也挂着冷冷的笑意。
耶律琛本来都快被打晕了的,可一听着这俩卑鄙小人还想着动伈伈心思,他当下阴鸷的视线就朝着两人迸射了过去。
冽人的语气直接从牙关咬出,浑身遍体的腥红这会随着他手背青筋突起,更是鲜血源源不断往外涌,看得旁边两个在杖刑的男人都怔住了,二少爷这……
“我看今日你们谁敢朝我二楼踏去。”
“呵,族长,看到了没,这小子都要死到临头了,嘴巴倒是挺硬,还别说,今日我就非得上你这二楼踏去,看你能奈我何。”
说着这嚣张的房长,还当真就倨傲往前走去。
“房长,这怕是有不妥,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已经受下十倍杖刑了,我们不能出尔反尔,不然要是大族老,小族老那里追究下来,我们谁也不好交差。”
理事虽是耶律鸿的人,但他这人处事比较圆滑,而且向来是墙头草作风,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的样子。
此刻耶律琛虽然拿他们没办法,但毕竟他们脚踩是人家的地盘,所以还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总没错,至少在他耶律琛断气之前,他们还不能太过放肆。
“看你们这怂样,真是可笑,你们以为他耶律琛受下这十倍杖刑后,还能有命活着?”
“呵,不让我去,我今天还就偏要上去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何方妖物,竟然能让他耶律琛不惜拿自己性命来护她一具尸体。”
男人话语极其嚣张,但是在场的几位长老和族长等人就沉稳多了,因为,他们可不认为耶律琛的地盘,他们能这么随意竖着来竖着放肆的。
“耶律源。”
突然,耶律琛冽人的嗓音低低沉沉一戾,众人都不禁朝脸色森冷得悚人的耶律琛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气场真的强大到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浑身颤栗的地步。
比如说现在鲜血泊泊的耶律琛,他幽眸中散出的狠光,就像蛰伏在黑夜随时准备伏击猎物的猛兽一样凶狠。
但房长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觉得耶律琛已经受下这么多杖刑,别说还被绑着手,就算是把他从木架上放下,他又能如何?
只可惜,他终究是小看了耶律琛对沐雪鸢的深情相护。
他也不想想,耶律琛为什么会心甘情愿领下这十倍杖刑,为的不就是让他们不动沐雪鸢吗。
但现在很明显,大族老他们一走,这男人想装傻充愣了。
“吼什么?老子耳朵没问题,你说便是。”
房长看着耶律琛捏起的双手却无法挣开木架,卑鄙的嘴脸笑得更加猖狂起来。
“再敢往前一步,可别怪我……”
“呵,耶律琛,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么?笑话,别说上前一步,老子现在就是上前两步,你又能奈我何?嗯,不信你看看,二步,三步,四步,老子……”
砰。
“啊。”
突然一阵剧烈的砰响,将客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伙放眼过去一看,这才发现刚才那个态度嚣张说要往楼上走的房长,这会正狼狈的从楼梯往下而滚。
嘴里还撕裂的叫喊着,“耶律琛,你竟敢对老子开枪,你,你死定了。”
“抱歉,房长大人,冲您开枪的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人报复,请记住我刑卫的名字。”
男人一脸肃冷的杀气腾腾而上,吓得瘫软在脚下的房长更是脸色苍白一片。
他就说,耶律琛那小子被打成那样,怎么可能挣脱捆绑,再冲他开枪,而且这枪法还该死的又狠又准,直中正他膝盖位置,这是存心要废了他啊。
“二哥。”
“二哥。”
纳兰峰等人刚刚下车就听到里头一阵枪响响起,悚得个个是卯足了劲赶紧往里头冲去。
谁人不知,这所谓的耶律氏资深年长的长老,可是有过半是耶律鸿的人,所以他们也担心那几个小人会趁机做乱,对二哥不利的。
不过当他们冲到大厅,发现那声枪响不是打在二哥身上时,都如释重负起来,但很快,纳兰嫣哽咽的哭声让他们再一次心狠狠揪紧。
那就耶律琛虽没受枪伤,可是他遍体的鲜血却也证明他遭受了非人待遇。
按理,他们外姓族氏不该插手耶律家族族法族规的行刑,但是那人是他们二哥,他们怎么能做到冷眼旁观。
而最为冲动易怒的赫连煜,这会看着耶律琛就那么一口气吊在木架上时,自然是什么也顾不了,一个利索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便直朝那族长脑门指了过去。
“让你们的人,都给我立即滚出铭琛景苑,否则……”
黑洞洞的枪口,一眼看去像是无边际的浩瀚大海,悚惧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