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家族的纷争内斗,是整所别墅下人都看在眼里事,周莲现在也是着实担心耶律琛和沐雪鸢两人的未来。
一个傻愣愣的不会说话,像个单纯天真的孩子,一个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奋不顾身的同时,竟然还可以把自己肩上的使命说放就放。
都说红颜祸水,难道伈小姐就是她们二少爷命定的劫难吗?
今日他只是为她挡下几刀,那以后……周莲不敢想以后的事,总之这心脏就是怦怦跳个不停,总觉得他们在一起的路应该会很坎坷才是。
沐雪鸢睁眼时,窗外天气明媚晴朗,她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了,不过看太阳照射的方向像是下午。
此时房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想强行撑起身子起床,可,为什么这么痛?痛到她全身都在颤悚中。
甚至比她第一次在这里睁开眼时还要痛,她明明记得自己没受伤的,是耶律琛帮她挡下了所有刀子。
耶律琛,想到这个名字,她胸口再一次钻心的痛了起来,离开酒店那会,她清楚的记得他流了很多很多血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行,她要去看看她。
咔嚓。
耶律琛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纳兰嫣抺去眼角泪痕,想着应该是耿叔回来了,可是当她转身,看着沐雪鸢苍白的一张精致小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瞳孔瞬间放大。
沐雪鸢是第一次见纳兰嫣,准确来说,纳兰嫣也是第一次见她,往往女人的第六感都是非常准的,沐雪鸢从纳兰嫣惊措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而那份情愫自然是对耶律琛。
“你,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
纳兰嫣好一会才找到自己声音,表现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而沐雪鸢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小脸没有太多表情,还有就是她现在身上很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着若大床上那个睡得安静一动不动的男人,她呼吸滞住。
回忆满满,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唤自己伈伈情景,还有他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灼热又深情的视线,都让她想想想着胸口室息的痛了一下。
抬步,她轻轻来到床边,当看到男人光着的上身缠着纱布了时,她眼眶突然就热了。
“伈小姐,二哥现在需要休息,还请你别打扰他。”
就在沐雪鸢想拉起男人受伤的那只手时,纳兰嫣声音急促倨傲的响了起来,她侧过脸看了眼她,唇无声挪动了几下,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纳兰嫣见她这副样子,嘴角冷冷抽搐了一下,腹诽,一个连话都说不出的傻子,真不该在她和二哥面前碍眼的。
因为无法说出话,沐雪鸢最后选择不理睬纳兰嫣,然后继续想去牵耶律琛大掌,可纳兰嫣快她一步扼住她手腕,目光瞬间染上妒忌的神色,并凶狠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底是听不懂话,还是听不懂人话,没看着二哥现在受伤需要休息吗?”
沐雪鸢本就身心在煎熬,这会再被纳兰嫣这么用力一抓,全身,特别是那有伤口的地方,顿的像无数把利剑狠狠削着一样痛不欲生。
纳兰嫣见她痛得额间冒汗,冷笑溢出脸上,她还以为她是铁打的呢,用加了辣椒水的温水擦试伤口,还能若无其事感觉不到痛?原来,都是装的。
不过好在现在二哥昏着看不到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然还不知道得多心疼了吧。
沐雪鸢知道纳兰嫣对自己有敌意,也清楚她不想让自己靠近耶律琛身边半步,但是她性格也很倔强,耶律琛是因为她才伤成这样的,她为什么不能看看他?不仅是看,她还要在这里好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想着想着,她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想挣开纳兰嫣的手,可她力气很大,任她怎么都挣不开,也不是她力气大,是她自己身上这会实在太痛了,痛得她几乎是半分力都使不上。
“伈小姐,你自己还受着伤,就别再这里添乱了,快回去休息吧,二哥这里我来照顾就……你……”
纳兰嫣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见着沐雪鸢悲愤的一双湿润眼眸怔怔看着她,还不顾自己伤口又一次迸裂用力时,她悚的一下松开了她手。
该死,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伤口本身就已经渗进了辣椒水痛不欲生了,她还不要命的用力挣扎,现在好了吧,那些裂了的伤口又一次流出了鲜红的液体,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她是把她怎么了。
蚀骨的锥心痛楚,换来了靠近耶律琛的机会,沐雪鸢也觉得值了。
甩开纳兰嫣的手,她再一次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就是轻轻握上了耶律琛那只缠着纱布的滚烫大掌。
烫,他的手真的好烫,是那种烫得很不自然的高温,她没有多想,另只手直接探向他饱满额头,神情一愣,果然,他是发高烧了。
纳兰嫣看着她这么放肆的举动对耶律琛,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那恨意想狠狠扇她一巴掌的。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碰她矜贵的二哥。
等着,她现在就去叫耿叔把这可恶的傻子弄走。
沐雪鸢没有注意到纳兰嫣离开了房间,她现在一颗绷紧的心全在高烧不退的耶律琛身上。
小手放肆摸了他好几处地方后,她才发现,他真的滚烫得吓人,涣散无神的双眼骤的染上一抺焦急。
怎么回事,别墅这么多佣人,难道就没人知道他高烧成这样吗?为什么没人管他?还有那才那个女孩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是在他身边细心照顾的吗,可为什么连他发烧都不知道?
她慌了,强撑起吃痛的身子在他房里看了一眼,但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她缓缓往房门走去。
但刚走到房门前时,她却突然被一副结实的身躯一碰。
嘶……
骤的,疼痛加上无力的身体,这会像个破娃娃一样直接往后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