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唐酒视线模糊,痛苦和麻痹一起作用,她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梦,席卷而来。
眼前有些不一样,是一座极为华美庄重的城堡。
城堡空荡荡的,除了无数贵重装饰的宝石、水晶、黄金、美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唐酒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人,赤脚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冰冷从脚心钻进头顶。
随着走动,她听到熟悉的脚镣碰撞的声音。
低头看过去,果真看到厚重黑沉的脚镣。
她的脚腕出了血。
回头看,一路上都是血。
唐酒静静站在原地,疼痛和冰冷格外真实,她有点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
走廊像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完一样,唐酒一步步穿过黑暗,终于看到一点光亮。
“叮当……”
铃铛声清脆、均匀,由远及近。
唐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谁来了。
就在意识到的瞬间,铃铛声停了。
唐酒抬眼看过去,就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今天的他穿着极为古老的暗紫色服装,像是西方久远之前的祭祀服。
严肃、庄重、深沉,金饰冲撞银饰,风一吹,犹如天际而来的咒语,好像可以蛊惑人心。
他披着宽大的帽檐,挡住了面孔,却能透过光影看到他带着反射着暗光的宝石流苏面罩。
他就站在那里,犹如吐着毒丝的黑色曼陀罗。
“公主殿下,不要逃,您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冰冷到毫无感情的声音落下,他款款而来。
唐酒能感觉到与生俱来的害怕,她颤巍巍后退。
“哥哥……”
“公主殿下,我说过,不准叫我哥哥。”
他终于走到她面前,伸出的手面上是盛开的曼陀罗,但指着她的却是锋利无比的刀刃。
唐酒猛的惊醒,黑暗的房间里,她只能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
自从去了极北,从隐族村落出来,梦境好像越来越多,甚至完全不受控。
她听到声音,缓缓侧眸,就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太太,是我。”
止净低声说着,缓缓向前一步,让唐酒可以看清他。
唐酒下意识盖住了脚腕上的锁链,只是止净显然已经来了一会。
她沉默了片刻,说:“不要告诉他。”
止净摇头,“对二爷,我不可以有任何隐瞒。您的事,更要事无巨细告诉他。”
唐酒多少了解一些他的性子,知道说不通也就放弃了,“他呢?”
“二爷被容家人绊住了,会晚一些过来。”
“好。”
止净问:“需要帮您解开吗?”
唐酒摇头,“不用担心我,不过这里守卫很多,监察电子仪器也很多,你要多注意。”
“好。”
止净身影一退,人很快就离开了房间,连同气息都察觉不到了。
每一次看见止净这种诡异的身法,唐酒还是觉得这种事太玄幻。
不过片刻,门开了,唐酒坐起来,目光不偏不倚的看向来人。
谢春夏比她们上一次见面要精美许多,她做了不少微调,配上妆容,看上去和唐酒更像了,可她到底不是唐酒。
她穿着极为贵重的礼装,居高临下的看着唐酒,将手里的托盘放下。
“大小姐,先生说,让您自己注射这些药品,然后去观看我们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