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对唐酒,就像是罂粟对瘾君子,会上瘾。
唐酒刚想进一步,容晔已经松开了她,“乖一点,嗯?”
“好。”
容晔走后,唐酒愣了好一会。
她摩挲着唇,笑容渐渐消失,变成了苦涩。
“想想以后会离开你,好害怕……”
她现在,不知道该感激唐天易的残忍让她遇见一生最重要的人,还是该怨恨他让自己有个破烂不堪的身体。
唐酒揉揉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和马丽娅提提前联系了。
开始,马丽娅有点心虚。
不过,容晔的话,她也不敢不听。
再说,他也确实再为唐酒考虑,甚至直接给了她一张十亿的支票,以及整个欧美地区的高级电子设备支撑。
挂断电话,马丽娅目光看向电脑。
上面是唐酒近两年的身体变化数据。
她的身体内,有几种混合毒素,一直在缓慢的影响她。
而柳如是的,却是最可怕的一种。
但现在,马丽娅和小七联手,研究了两年,他们还是没找到解决办法,甚至连数据因子都只有一小部分。
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马丽娅把电话发给了小七。
电话响了十五秒,终于接通。
“马丽娅姐姐好。”
“……”
马丽娅嘴角微抽,这孩子,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太礼貌了。
她之前一句戏言,他真就当真了。
以至于,每次她调戏小七的时候,都有一种罪恶感。
“你大哥告诉你没,让你来M国?”
“说了。”
马丽娅正开心,下一句,她差点没吐血。
小七平静道:“我有个实验很重要,三天以后出了结果我再去。”
“让你来,可是关于你酒酒姐……”
小七一板一眼道:“我大哥说,我姐活蹦乱跳,一时半会儿死不掉的,让我不要着急。”
“屁!”
邱程都快急死了。
粗话一爆出,对面安静了。
马丽娅干笑两声,“呵呵,我刚才说……”
“等会,要忙。”
“嘟嘟嘟……”
马丽娅听着里头的忙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东西越来越不好说话了,这以后,是不是更追不上了?”
这一天天的全都是实验,再这样下去,他不会和实验谈恋爱吧。
因为想到这个论题,马丽娅一整夜都没睡。
第二天,唐酒过来时,她俩个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你又一夜没睡?”
“嗯。”
马丽娅打着哈欠,使劲伸了个懒腰,“放心,我精神特别好。”
“我真怕你一阵捅死我。”
“呸呸呸,老娘会这么没用吗?”
马丽娅看看她,发现她精神也没好到哪去。
“容晔没派人跟着你?这么放心的?”
M国是柳如是的地盘,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眼线。
唐酒耸耸肩,“他的人,我的人只能发现一部分,前提还是他们愿意被发现。”
虽然唐酒的人也是悉心培育,但和容晔那是两个等级,压根没法比。
马丽娅对容晔是记忆犹新,“说实话,这个男人我第一眼见到就怕。”
“你不是和天北有过合作?”
“那个时候,去的是一个憨逼,可不是他。”
憨逼?
唐酒下意识想到了肖凌。
马丽娅带她去了实验室,做检测时,她问:“你想过,以及毒发后吗?”
身体是一部分,但是重点是在她身体内不断累计的毒素。
特别是,权利之眼。
那一块肌肤到骨骼,都有一种莫名的毒素。
唐酒双眼松动,许久才说:“自杀。”
马丽娅按住仪器的手一顿,就听唐酒平静道:“如果避无可避,一定会变成柳如是手中的傀儡,我宁愿自杀,也不想你们见到一个面目全非的我。”
“你想过容晔吗?”
“想过啊,怎么会没想过。可是,你比我更清楚,这些毒素都是控制神经的。就像疯子,能控制吗?”
唐酒低声笑着,满目无力,哪里像是个十八九的年纪。
“活着才有希望。”
“所以,自杀也是最后的。”
唐酒沉默了片刻,说:“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没有意识的死侍,你就杀了我。”
除了马丽娅,其余的人,没有谁会动手。
他们一定想着怎么救她。
但是,到时候,她会变成另一个人,只是柳如是手中的傀儡。
马丽娅深深吸了一口气,“到时候,容晔会杀了我。”
唐酒低声笑了笑,“到时候,我会让他忘记我的。”
闻言,马丽娅僵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唐酒,“你胡说什么?”
“到时候,只要一个非常小的神经手术,就能让他忘掉我。”
唐酒的残忍,原来全部都是面对自己。
“你说你想过容晔,但你却完全没有为他考虑,这太过分了!”
“那也没办法啊,这都是最后的手段。”
容晔是一爱就会疯狂的人,和她一样偏执。
如果不忘记,让他承受她的面目全非更残忍。
唐酒根本不敢想象,那么尊贵无双的人会怎么痛苦,
检测完毕,马丽娅的脸色依旧难看,“我希望认真对待,不要还没开始就选择放弃。”
她冷声道:“无论如何,你都得活着,不然我这些年做的研究不白费了?”
要是换个人这么自暴自弃,马丽娅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唐酒哈哈一笑,“你真当真了?”
马丽娅马上意识到她在耍自己,“你个王八蛋,欺骗我的眼泪!”
冲上去,马丽娅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蹂躏。
唐酒只得求饶,这才救了自己的小脸。
瞅瞅玻璃上通红一片的小脸,她郁闷道:“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美,次次都对我脸下手?”
马丽娅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对你的平胸下手?能揉大?”
“去你的!”
唐酒差点想动手。
一项又一项的检测,全都是针对细胞的。
最后一项结束时,唐酒已经睡着了。
安静下来的唐酒,眉头紧紧皱着,小心蜷缩着,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一个睡姿都让人难受。
将她送回房间后,马丽娅打通了容晔的电话。
一整天,容晔都坐在房间里,手里的合同一页没翻。
“怎么样?”
“说不上好坏,但也有冒险一点的办法治疗。但她身体里的毒,还是需要找解药。”
“怎么缓解?”
马丽娅低声说:“说简单也简单,就是过血。月底,权利之眼发作时,我听小七说过,邱哥也是这样治疗小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