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挺蠢的,但剩下的时间还是很聪明的。
至少,它不会咬死锦鲤,但最后白皈吓的心肝脾胃肾都很着紧张。
眨眼的功夫,天蓬就扑下了水,张嘴就咬了个正着。
白皈扶额,就算知道唐酒有分寸,仍旧是心惊胆战的。
“你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记仇。”
唐酒挑眉,“谁让你有事没事专惹我?”
小女子报仇可不就是想起来了就得算,那是随时随地、每时每刻,完事不可能。
毕竟想起来了就会生气,生气可不就是想报仇了。
天蓬跳上来,直接甩在了地上。
白皈心头一跳,连忙让佣人找来鱼缸,将它放了进去。
“糖糖,你气我是气我,别和鱼过不去。”
“NO,这是你的鱼。”
唐酒笑起来很好看,但这会儿怎么就这么讨打。
白皈无奈,“好好好,都怨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佣人检查过鱼,没问题,这下白皈才放了心。
唐酒看看鱼,帅气坐下,捏住了棋子,“来吧,你快点输。”
“……”
唐酒给天蓬递了个眼色,天蓬憨憨就蹲在了鱼缸前盯着锦鲤。
天敌在此,锦鲤可不淡定,明显受惊,快速游来游去,好像随时会吓的晕过去一样。
“汪!”
锦鲤一抖,不敢动了,装死了。
看到恶作剧一样的天蓬快乐的直甩尾巴,白皈实属无奈。
“罢了罢了,是我失策。”
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酒站起来,将棋子随手扔到了棋盒里,“谢谢你的失策,我心情都好了。”
她指指鱼缸,“白少爷,要送送你的鱼吗?恐怕你得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了。”
她认真建议,“你要不要留影当个念想?”
白皈失笑,“你非要戳我痛处吗?”
“没心的人会痛?”
唐酒哼了哼,“再说,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她刚想照顾佣人帮忙搬鱼缸,白皈缓缓站了起来,“还是我来吧。”
唐酒退开一步,“辛苦了。”
心情好,唐酒的小步子都轻快起来。
而身后,白皈额头都是冷汗,身上也并没那么好受。
到了门口,唐酒转身,扫了眼他不自觉颤抖的双手,唇角扬起一抹淡漠的笑。
“伤没好,就老实点,不然我会帮你再躺几个月。”
分明是威胁,白皈却是笑着温声问:“关心我?”
“这你能听出来关心,还真是够能扯的。”
“你偶尔的嘴下留情,对我而言就已经十分难得了。自然是,希望有另一层意思。”
“有病。”
“嗯,确实有病。”
“……”
白皈其实很喜欢此刻的相处模式,即便知道她不过就是想要气他,仍旧十分欢喜。
将鱼放好,他交代,“好好照顾它。”
唐酒嗯了声上车,又划下车窗问了句,“你在云海有几个窝?能给我发定位吗?”
白皈嘴角的弧度僵住,茫然的看向她,“什么?”
“你直接告诉我,我就不用查了,能省点不少时间的。”
白皈反应很快,脱口道:“其他地方没鱼!”
“看样子不少。”
“……”
唐酒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加个好友呗?”
“糖糖!”
这一恼,倒是不乖乖乖乖的叫了。
唐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合伙他们一起抢我货的时候,我可没向你发这么大火。”
没发,那是因为她隔天就全加倍抢回来!
唐酒催,“你加不加啊?”
白皈让佣人拿来手机,面无表情的打开,扫描,加上。
“拿回来,你怎么收费?”
“看我心情。”
不待白皈气恼,唐酒不忘提醒,“让你的人滚远点,伤了他们没什么,鱼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她直接掏出手机,给手下打电话,“多找几个兄弟,一会到白少爷家里拿鱼。”
这理所当然到气死人的小模样让白皈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你能不气我?”
唐酒从善如流,“你能不招惹我?”
“不能。”
“那不得了。”
唐酒随意的摆摆手,“你让人把它们装好,方便我今晚上架拍卖。”
白皈手一哆嗦,“今晚?拍卖?”
“能多卖掉点钱不是。”
唐酒笑的可可爱爱,摇摇手机,“我会通知你时间的,记得去买呀!”
眼见着白皈气的脸都红了,唐酒笑着问:“薄蕴那有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吗?”
“……”
唐酒特别的替他们着想,“你们不也合作过?难兄难弟要当就一起当啊。”
白皈磨牙,气到转身就走,“我查到再告诉你!”
唐酒提醒,“那你快点啊。”
白皈气极反笑,“放心,我一定让他也尝尝我现在的滋味!”
临走前,唐酒把小刀递给一旁的人,“帮忙还给你们的人,谢了。”
见白皈走了,她大声道:“小白,你等等再气死,先买东西付了钱啊!”
白皈上台阶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脸着地。
听着身后离开的引擎声,他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扶扶衣角。
“可恨的小东西现在怎么就知道卖钱了……”
这锦鲤,他几分喜欢不知道,却是在意的。
想想也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唐酒去寺庙上香,对着许愿池许愿之后,她很认真的抚摸过它们的额头,像是在招好运一样。
之后次次去次次都会这样。
有一次,白皈高价将锦鲤买了回去,放在了她住的院子里,她很喜欢。
长此以往,白皈买的多了,养的多了,但当初温柔许愿的小姑娘却是不知道去哪了。
白皈叹了口气,低声低喃,“你明明不是信奉鬼神的人,但到底是什么让你诚恳的跪拜许愿。可如今,你怎么就没再去过了呢……”
已经有很久,唐酒都没去过寺庙许愿了。
以前,她明明每周都会去的。
好像唯有她走进寺庙的那个时候,他们才是最接近的。
白皈揉揉不舒服的心口,余光扫见佣人手里的东西。
他伸手,佣人便递了过来。
摩挲着这小刀,白皈唇角带笑。
她拿这个,恐怕是做好捅他的准备了,只不过没什么理由。
他握紧,指尖摩挲,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说:“你去薄蕴先生那一趟,告诉他,大小姐生气了,这次好哄,送钱就行了。”
“……”
这哄唐酒的法子倒是干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