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突然又安静起来。
唐酒精神很差,没多久就累了,她强撑着清醒,低声道:“晔哥,今天用力一些吧,我想快点取出来。”
一次反骨一次痛。
既然已经够痛了,只要不痛死,就还是能忍过去。
容晔却浑身一震,双手缓缓用力,“我知道了。”
他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单手绕过她的肩头,缓缓向后用力。
疼痛来袭,唐酒大脑瞬间苍白起来,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容晔凑近她的耳旁,轻轻亲吻,“阿酒,很快,别怕。”
唐酒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手臂,唇瓣微颤道:“要我。”
闻言,容晔瞳孔骤然一缩。
唐酒痛到嘶喊前,用力道:“晔哥,你要我!”
容晔哑声道:“好。”
快乐和痛苦的相互折叠,像是毒药一般迷人又残酷。
一场折磨结束,唐酒彻底昏死了过去。
容晔躺在她身旁,摩挲着她完全没有血色的小脸,眸光越来越深。
入夜,他缓缓站起来,脚步踉跄的走进了浴室。
他动作缓慢的放着热水,僵硬的站在了浴池边。
他终于脱掉了上衣,解开了缠绕在腹上的重重绷带。
一层又一层,极为的厚重。
他是真怕伤口崩开流血,被唐酒发现。
绷带解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水汽氤氲之下,镜子之中,倒映着他后背上数道鞭痕,还有脊骨上整齐规律的圆孔。
骨刑。
容晔在第一天夜里就亲手惩罚了自己,怕自己晕过去,他注射了兴奋剂,保证自己可以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完成刑法。
十九根,根根入骨,他能感同身受,因为每次呼吸他都明白唐酒的痛。
冲去身上的血汗,容晔重新换了身衣服出来,缓缓坐在了床旁的椅子上。
一连几天,容晔的脸色越来越差,唐酒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禅居外,李重华每天都来,守了好几天,原本姣好的脸都露出了疲态来。
君棠实在是心疼,“要不我们先回去?”
李重华摇摇头,“我见不到她,我不安心。”
她的消息不比他们,会慢上很多,这一次如果不是君棠提起,她恐怕都不知道唐酒受伤的事。
只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是见不到人。
她敢闯进去,但害怕惹怒了容晔,还是见不到人,所以李重华宁可等在这里。
邱程中间也来过几次,但突然有一天就不来了,以至于李重华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霍野昨晚上出去了一趟,一早回来又见到了他们。
他无语的敲了敲窗户,“你们别等了。”
李重华问:“唐酒她怎么样?”
霍野可不敢说实话,“没大碍,就是受了点伤,死不了。”
李重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心立刻又提了上来,“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霍野嘴角微扯,“她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小姑娘,别担心。”
听他这么随口说,李重华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她冲下车,揪住他的领口,怒声咆哮:“谁说她不娇气了?她打个针都害怕,见到蟑螂都会吓得走不动路,她怎么就不娇气了!啊!她怎么不娇气了!”
君棠一愣,没想到李重华会突然发火。
霍野一时忘记了反应,直到君棠拖开了她,他才回神,“额,李总别激动,我就随便那么说……”
“你凭什么那么说!”
“……”
李重华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说都不能说。
他这边一开口,李重华立刻就炸毛,要不是君棠死死抱着她,恐怕得冲过来咬死他。
霍野太阳穴跳的厉害,这个女人,担心唐酒还喝的醉醺醺的,真是要命。
君棠给他递眼色:赶紧滚啊!
霍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嚣张了?
他走是不好走了。
也不知道李重华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挣脱了君棠的限制,抱住了霍野的后腰。
君棠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咬牙启齿的冲过去,硬是往后拽。
“李重华,我还没死呢,你竟然在我面前抱男人!”
“他不给唐酒道歉,我咬死他!”
“操!”
这疯女人真是说咬就咬,耍酒疯耍到他这了都。
霍野感觉自己背上的肉都快掉了。
不但抱男人,还和男人“亲密接触”,君棠立马炸窝了!
肖凌带着文件来时,就看到三个人打做一团。
霍野疼的龇牙咧嘴,君棠气的怒火朝天,只有一个李重华一脸红晕和小孩子一样丝丝扒着霍野咬。
“……”
肖凌和李重华多少合作过,自然是直到她嗜酒的毛病,只不过倒是没见过她发酒疯。
一见肖凌,霍野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老肖,赶紧帮帮我,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弄开!”
“你骂谁疯女人!”
君棠立马不乐意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霍野没好气的躲过去,但背上又是一疼,“谁让你欺负死小孩了!”
“卧槽!”
这他们就是俩疯子啊,这种时候护什么短!
肖凌是个小身板,他默默后退了两步,“那个,我还有事,你们先慢慢调节。”
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抛下了,霍野舌尖抵了抵腮帮子,长臂一伸,拽住了肖凌的外套后领。
肖凌脸一黑,“老子真有事,你赶紧松开!”
霍野嘿嘿一笑,“兄弟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不舍得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受罪吧?”
肖凌正要反驳,他突然大喊,“操!枪!躲开!”
霍野和君棠敏锐,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君棠拉走了李重华,霍野一脚踹开了肖凌,四人坎坎躲过了子弹。
只不过,李重华的跑车遭了秧,几分钟的功夫就二三十个子弹坑,和差不远了。
君棠哪里还有功夫吃醋,立刻就和霍野站到了统一战线,“你们又得罪了什么人?”
在容二爷的地盘光明正大杀人,这可没几个人有这胆子。
禅居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如果对方有心藏,他们还真的没办法。
听着周围的动静,霍野凉声笑笑,“咱们二爷得罪人的功夫那是一流,没得罪十万也有八千,我哪里知道谁是谁。”
君棠严肃道:“要是李重华受伤,我绕不了你。”
“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女人管不住也就算了,再保护不好,你还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