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二爷所为之疯狂的

秦然从未这么讨厌一个人,唯独白皈。

小时候的所见所闻,让他厌恶到了骨子里。

白皈看着他眼底的厌恶,哈哈大笑,“你还真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藏不住。”

秦然目光暗了暗,看不出情绪,“你也和小时候一样,搞不清自己是人是鬼。”

闻言,白皈只是淡漠的勾了勾唇角,“我是什么我自己清楚就行,你们怎么定义我,都和我没有关系。”

秦然扯唇,“真希望你能一辈子都坚持,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不会。”

此时的白皈信誓旦旦,自信自己完全可以主导自己的思想和理智,决定自己这一生的路。

却不想,有一天,他的所有认知和坚定都被打乱重组。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为了另一个人生死不能。

秦然懒得和他多说,只是靠在墙上,等着容晔出来。

白皈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染透地面,唇角不断的紧抿再紧抿,终究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只不过,他忍不住幻想着里面那疯狂而诱人的一幕一幕。

这一切的一切,是他渴望而无法得到的。

容晔出来时,气势冷冽,浑然不像是从是暧昧里走来,反倒是从生死一线得救。

他扫了眼秦然,目光倏然锋利起来,“谁让你在这的?”

“怕你们死了。”

容晔的占有欲,怎么也不会允许这么私人的时刻,外边有人存在。

只不过,秦然是真的担心。

唐酒那种伤势,一般人怎么也是受不住的。

容晔走到他面前,冷声命令,“忘掉。”

秦然了然,“明白。”

容晔是真的动了真格,秦然却越发担心了。

柳如是是什么样的人,他多是听闻,并没有真正和他交过手。

但白皈,他却是十分了解。

围绕唐酒的一切阴谋阳谋,绝非那么简单。

容晔缓缓走到白皈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唐酒一直不杀你,是有原因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唐酒的性格,绝对是爱恨分明。

白皈几次逼迫,她都一忍再忍,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柳如是的原因。

“对。”

白皈缓缓勾唇,瞳孔是无法言说的自信,“我知道她生母的线索。”

容晔目光一沉,抬腿就踩在了他的手臂枪伤上。

“说。”

疼痛袭来,白皈险些疼晕过去。

容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白皈早就做了准备,又怎么可能真怕他什么。

白皈满脸冷汗,却是强忍着疼痛挑衅的笑,“我不肯说,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

容晔唇角漫不经心的扬起,似笑非笑的低垂眉眼,薄唇开合,尽是凉薄。

“你既然知道骨刑,自然是知道颅刑吧。”

白皈浑身一颤,容晔只当没看到,幽幽兀自道:“将人的头骨用钉锤凿开三寸长,将二十根电机针钻进神经,主导思维,或是摧毁细胞,变成清醒着的……人偶。”

容晔说的很慢,一字字一句句,清冽的嗓音似乎是从地狱传来一样,听的秦然后背都开始发寒。

白皈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却无比清醒,“你不会这样做。”

以容晔如今要面对的局面,他绝对不会同柳如是或白家为敌。

容晔低声笑了笑,“会,并且我打算亲自为你做。”

白皈脸色煞白,他听的出来,容晔不是说笑,他很认真。

霍野听到时,再次沉默的点了根烟。

容晔如果真这样做了,他恐怕不仅仅是被监禁起来了。

他偏头,和秦然对视了一眼。

两人去是同时沉默。

容晔越是冷静,越是疯狂。

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用,甚至可能会雪上加霜。

窗外突然狂风暴雨,让这夜更深更黑。

禅居的地下室,已经有几年未开。

当厚重的铁门打开时,扑面而来的腐朽味道。

厚重的封存味道,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死气扑面而来。

白皈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眸子有那么一刻的失焦。

厚重的空洞下,是一丝丝忽明忽暗深深浓重的精光。

只一霎那,转眼就消失殆尽。

容晔走向内间时,秦然终于没忍住开口道:“容晔,你需要冷静。”

“我不需要。”

灯开的一霎那,冰冷的地下室全都暴露在视线里。

各种各样冰冷的仪器,似乎在宣告这里是个大型可怕的实验室。

秦然拳头松松紧紧,严肃提醒,“国家暗组对你下过禁令,如果你再私自实施非法刑罚,他们会对你进行S级特别处分。”

S级,仅仅低于死刑,却是更恐怖的处罚。

甚至,比之骨刑和颅刑都要骇人听闻。

容晔不以为然,偏头看过来时,一双眼充斥着艳丽的血色和疯癫,但嗓音却温和有礼,如同醇厚美酒,醉人心尖。

“我绝对不杀他。”

这是底线。

秦然指尖抠进了掌心,他余光扫了眼安静的白皈。

说不定,白皈的目的就是要逼容晔犯戒!

他说服不了容晔,微不可寻的退后了一步,对霍野打了几个手语,让他去叫醒唐酒。

霍野瞳孔微缩,轻轻摇头。

唐酒就算是神,现在也不可能叫的醒。

万一容晔彻底发狂,别说是他们两个,就算再多十个八个也完全控制不住他。

秦然咬紧了牙关,再想要不要告诉陈克。

虽说陈克是真心向着容老,但他到底是看着容晔长大,不可能一点点都不心疼他。

此时,晕过去的唐酒艰难的醒了过来。

她大脑浑浑噩噩的爬到了床边,无力的摔到了地上。

昏迷前,容晔对白皈的杀意,她能清晰的感觉到。

如果白皈死了,柳如是绝对有足够的理由对付容晔。

甚至,白皈身后隐藏的那些个势力,也会一同对容晔发难。

唐酒每动弹一下,神经都会被撕碎。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艰难的挪动着。

她用尽了力量才站起来开门,平时轻松拧开的们,如今仿佛都成了山海一样高大的阻碍。

好不容易出门,她凭着直觉走到了楼梯处。

低头看着一层层楼梯,唐酒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脚下虚脱无力,人直接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