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甚至来不及脱掉外套,人就已经压了过来。
“容二,你……”
“温之是西方蛊医,血有毒。”
他磨牙,“不好的毒!”
唐酒本来就有些醉,容晔又太突然,她有些反应迟钝,“但我们……”
容晔按住她的双手,一双眼冰冰冷冷,“哪怕你在意编号K,但和你发生关系,亲密至极的是容晔,不是他。”
唐酒心头冒出酸楚,再开口,嘴里全都是细碎无助的低吟。
只不过,这完全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他们脸色都很难看,唐酒的脸色一点点泛白,她吃疼到近乎晕眩。
除了疼就是疼。
她第一次觉得,这种事这么可怕!
容晔拼命克制着,却忍不住想要疯狂。
但疯狂会付出代价。
他越是沉迷,唐酒就越痛。
几乎可以想象,经历一番千刀万剐的痛苦后,她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
但如果不做,唐酒会在半小时内就晕眩过去,七八天内都别想从淫乱的梦里苏醒。
一边克制,一边沉迷,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不断的拉扯。
容晔伤口渐渐撕裂,空气里,渐渐弥漫起血腥味。
唐酒的神智被拉回,“你的伤……”
容晔猛的吻住她,逼她看着自己,“阿酒,看着我,认真看着我……”
哪怕是一场无关风月的结合,容晔依旧想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终于结束,唐酒疼到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的太痛了,像极了四年前手腕脚腕被反复折磨的痛苦,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求死的心。
她蜷缩着翻了个身,就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自己处理伤口的容晔。
再次见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她瞳孔还是尾部可循的扩张了下。
察觉到她的视线,容晔抬眼,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好些没有?”
唐酒艰难的坐起来,指尖收紧,“你怎么来了?”
将纱布包好,容晔随意的靠在了椅背上,和唐酒平视。
“听说你要给我戴绿帽子,就来了。”
“敢给你戴绿帽子的,可能还没出生呢。”
闻言,容晔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抬眼,“今天穿的那么性感,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便是穿给我看了。”
他很认真的评价,“很好看,适合家里穿。”
这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撩人的紧。
“……”
今天的衣服,确实有些过了。
唐酒心虚的勾勾耳边的碎发,“真是不想如了唐天易的意,就随便穿了穿。”
“嗯,懂。”
容晔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算账这种事,今天是利息,等我伤好了在说清算。”
“……”
看的出来,容晔其实是生气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我们之间的问题都没处理好,就和我这样,你不觉得很不尊重我?”
“你纵容了我,也不算犯罪。如果真是犯罪,那你尽可以判我死刑,关你心里头一辈子。”
“……”
这情话真猝不及防。
容晔长腿一搭,胳膊支在了沙发上。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唇角的笑似乎都要溢出来,“其实,换成是我,如果你有两个灵魂,我也是无法接受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在纠结什么。”
这样平心和气的交谈,似乎让原本严重的问题都变得简单。
只不过,编号K和容晔,是两个不能同时存在的个体。
这是个不能有答案的问题。
空气里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但温度似乎彻底冰封。
唐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掉内心的波涛,但一开口,声音还在打颤。
“我分得清你们,只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糟。”
唐酒看着容晔,却也像在看他身上另一重影子。
“你们对我都很重要,但绝对是两个人。可你们却告诉我,你们记忆相通,我们所做的一切,另一个人都一清二楚。我和你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对方都可以清楚感知。”
“嗯,我知道。”
容晔嗓音淡了淡,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阴沉,“若非如此,你认为我为什么总是放过你?”
唐酒一愣,容晔凉声说:“你多好,我只想自己知道,而不是让另一个人也深有体会。”
尾音太多情缠绵,唐酒听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原本她倒是没想,容晔突然一提,唐酒的脸立刻红透了,羞涩里还有难以言语的是懊恼。
“你胡说什么!”
“唐酒,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
容晔此时显得异常残忍,“容晔和编号K一同存在,连同彼此的心情、憎恨和爱怨,都一清二楚。除非抹杀掉其中一个,我们任何一方存在,都有另一个在你看不到的位置窥视你的生活。”
他嗓音沙哑起来,异常的愤怒让他手背青筋凸显,面上却冷静异常。
“我不是圣人,冲动、欲望时刻都会有。你总不能让我看着自己的女人,而不亲近。更何况……”
容晔缓缓站起来,一步步朝她走来,“一直招惹我的都是你。”
站在床位,他下巴微微上台,那傲慢矜贵的姿态,让唐酒心尖猛地一收。
此时的他,分明是容晔,但着双眼像是被另一个人重叠,深沉和冷酷一直钻进了她的心头,搅得她灵魂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见她向后一退,容晔目光森寒,伸手拽住她的脚腕,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下。
双臂一伸,就将她圈住了。
唐酒避开目光,容晔却是笑了,“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脏,也只能爱一个人。编号K和容晔,你要么选择一个,要么全都放弃。”
闻言,唐酒浑身一震,只觉得心口胀痛难受,某种无法描述的情绪折磨着她。
他到底是没有难为她,克制住了内心的狂涌,向后退了一步,看似那么平静。
容晔却像是平常人一样,面色无常,只是一字一句却都无比无情。
“如果你觉得面对我让你有心理、道德和世俗上的压力,那放弃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唐酒拳头缓缓收紧,指甲甚至钻进了肉里。
她唇瓣微颤,低喃,“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