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低头看她,一双眼深沉而浓烈,“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将我调教成你想要的男人。”
他嗓音沙哑,隐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引诱。
又是这迷死人补偿命的模样。
唐酒心尖尖跳了跳,错开了眼。
容晔抱着她往里走,刚进大厅,原本和安生抢零食的天蓬立马冲了过来。
“汪汪!”
主人你终于来了,狗子好想你啊!
每天都有容晔陪着,天蓬其实早就把唐酒忘到了九霄云外,但突然见到还是眼泪汪汪。
天蓬刚要扑过来,容晔冰冷的视线看了它一眼。
半空中,天蓬肥胖的身子骨一转,稳稳的躲了过去,特别乖巧的蹲在容晔面前吐舌头。
唐酒真是没力气,不然真就将天蓬给大卸八块了。
白养了!
安生撇撇嘴,低头看看手里的牛肉干,突然觉得不香了。
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见到自家主人就忘记现在的投食者了。
容晔问:“医生来了吗?”
安生不情不愿的道:“来是来了,不过宿醉中,这会儿神志不清。”
容晔点点头,抱着唐酒往楼上走。
唐酒能保持理智,可越是清醒越是不想面对容晔。
容晔真是太奇怪了,前一秒差点被杀,下一秒还对罪魁祸首这么好。
以前觉得这温柔那么的诱人,让人那么向往。
可现在,唐酒却觉得这是沾上就戒不掉的毒药,随时都可能陷进地狱里。
她得赶紧跑,不然又得吃亏。
容晔只当没看到她忽闪的眼,而是将她小心放到浴室,“好好洗洗,我去做饭。”
他人刚走,唐酒立刻就站了起来。
就算浑身无力,她也不想再被容晔洗脑。
她直接走到窗户前,单手一撑就跳了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跳,更是小意思,但她失算了。
“汪汪!”
“!”
唐酒刚落地,一个庞大的黑影就扑了过来,正是天蓬。
她猝不及防被扑个正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唐酒疼的脸都变了。
这死玩意儿,几天而已,又胖出新高度了!
天蓬茫茫然,片刻开始激动。
它第一次把主人拍地上了!
这头一有动静,安生就悠哉悠哉的出来了。
他咬着薯片,来回打量狼狈的唐酒,单纯的问:“嫂子,你是离家出走失败,放弃治疗了吗?”
这声嫂子,唐酒听出了讽刺的味道。
她翻了个身,艰难的坐起来。
今天折腾的不轻,唐酒这会觉得恶心反胃还头晕,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你哥这么好,我得多想不开才会离家出走。而且就算走,我也得把你哥吃干抹净再走!”
容晔刚走出来,就听到唐酒有气无力却死犟的话。
他眼底暗光一闪而过,走过去,将她捞进了怀里。
“吃干抹净可以,但你得先有这个力气。”
“您老人家没听出来,我这是怼人的话?”
容晔勾唇,“没有。”
唐酒已经彻底没什么力气了,不想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容晔身上的味道太好闻,唐酒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容晔进了浴室,低头问她,却见她睡熟了。
他微不可闻的笑了笑,喉咙微微翻滚,红着耳尖低喃,“我就当你默认了……”
细嫩熟悉的触感跳动在指尖,容晔瞳孔越来越深邃,左眼渐渐露出本来的艳丽血色。
他凑近,勾住她的后颈,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吸了吸,直到露出一小片红印才罢休。
他摩挲几下,轻笑,“礼尚往来。”
熟睡中的唐酒不满的皱眉,翻了个身。
她的身体线条特别好看,这一动,曼妙尽显。
容晔给自己找了个辛苦的差事,又心甘情愿。
出了卧室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安生和天蓬蹲在外头,他一出现,一人一狗子全都看了过去。
容晔洗了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感觉,特别的吸引人。
细看他眉眼泛红,比往常温柔了很多。
“汪!”
狗子嗅到了情动才有的味道!
安生可闻不见,他疑惑的问:“哥,你怎么又洗澡了?”
从回来到现在,都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换衣服能理解,第二次只和第一次差了十分钟而已,第三次也很奇奇怪怪。
容晔随意道:“热。”
天蓬围着容晔团团转,它闻到了主人和男主人交织的味道!
安生拽住天蓬的大尾巴向后拉,不允许它这么亲他哥。
他很乖巧的说:“哥,你这么热,想喝冰饮吗?”
“嗯。”
安生眼睛亮堂堂,拖着天蓬下了楼。
容晔下了楼,看到了自己请回来的医生,秦然。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救死扶伤的医生,反而像是和烧伤抢掠的强盗。
秦然连喝了三天酒,人都快废了,这会儿穿着背心大裤衩,露着自己的大花臂,一点样子没有的躺在沙发上抽烟。
容晔来了,他就瞥了眼,上下打量片刻,停在了他的腰上。
“受伤了?”
虽然看不出来,到他闻到了。
秦然的鼻子堪称狗鼻子,对味道数一数二的敏感,否则他也不会好好的医生不当,跑去当调香师。
容晔没否认,“我需要一个医生。”
秦然枕着手臂,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陈克那老头不是挺好的?”
他笑,对着容晔吐了一口烟,“二爷,您不会真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们闹掰吧?”
陈克一直负责监控容晔的心理测评,想做手脚,可简单的很。
容晔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目光平静,“她是你嫂子。”
秦然不可思议的看了几眼容晔,眉心拧着,“老处男动情真可怕。”
容晔送了他一水果刀,削掉了他留了半年的卷发。
秦然摸着头顶恨恨的磨牙,霍野不在,容晔就开始拿他开刀了!
深夜,雨小了很多。
黑暗的房间里,唐酒猛的挣开了眼。
她微微坐起来,就发现一道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容晔的目光向来放肆,特别是黑暗里,总有种她无法抗拒的惊人魔力。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然后吃药。”
容晔下楼给她拿了一直温着的粥上来,还准备好了药。
唐酒闻到香甜的味道,心口一紧,痛感渐渐清晰,“容晔,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