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集团楼下。
八卦娱乐狗仔们一个个都在等着劲爆新闻,以为容晔和唐甜儿会天雷勾地火传出点有价值的绯闻。
却不想,和她有关的竟然是容晔身边的特助左江。
他们听到消息,唐甜儿和左江在电梯里单独待了长达一小时的时间。
一出来,唐甜儿就被送去了医院。
这其中发生了的什么,给足了想象空间。
这一下,八卦满天飞,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猜测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的满城皆知。
一度传进了容老的耳朵里。
医院里,唐甜儿刚刚经历了抢救。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千刀万剐,哪怕已经打了止疼药依旧会疼的她直翻白眼。
闻讯赶来的娱乐记者狗仔都挤在走廊里,就算有保镖拦着,他们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图冲进去拿到第一手新闻。
直到唐天意出现,这些人才不敢造次,用最快的速度消失无踪了。
当唐天易见到浑身都在颤栗的唐甜儿,向来温柔的目光骤然一冷。
他逼视左江,沉声问道:“她不是去天北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江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唐酒害的!”
如果不是唐酒,唐甜儿怎么可能受这么大的罪。
只要想到唐酒,左江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二爷不知道被唐酒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心袒护她,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总担心后天的订婚宴会发生变故。”
唐酒的本事见长,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容晔的身上。
唐天意目光深邃,手用力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唐酒的杀伤力,他不止一次的见识过。
记忆里的唐酒,干净木讷,是没有灵魂的人偶。
可如今的唐酒,次次让他意外,每一次都充满惊喜。
那双杀意凌然的眼,说不出的危险,时常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曾经宠爱了十四年,按照他喜好成长的女孩,终于变得面目全非,满心仇恨。
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描述。
唐天意目光深沉,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订婚宴一定会顺利举行。容家和唐家成为亲家的事,无可改变。”
左江看了眼病床上的唐甜儿,指尖紧绷,垂眼挡住了瞳孔里的阴狠。
“虽说如此,但还请唐少做好万全准备。二爷一直都反对这场联姻,也许这个意外不是唐酒,而是他。”
订婚宴当天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容家百年世家无人敢嘲讽,但唐家的颜面却会荡然无存,而唐甜儿更会沦落成整个上流社会乃至全国的笑柄。
门外,江西透过小窗向里望了望,当看到左江时,瞳孔微不可寻的暗了暗。
左江和唐家的关系,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亲密许多。
阿纯低声道:“我们还进去吗?”
江西摇摇头,“今天不合适。”
这会儿的绯闻虽然闹的沸沸扬扬,但不管是容家还是唐家都不会坐视不管,甚至不用公司出面,热度都会很快平息。
和想象中一样,不过十分钟,网上关于唐甜儿和左江的消息就全没了。
江西刚出医院,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她险些晕过去。
“去清山医居。”
阿纯立刻就反应过来,恐怕是周知秋又出事了。
人一旦有了渴望,就会变得越来越激进,想要将得到然后占有。
周知秋等了任景行九年,他早就偏执入骨。
他想见他,想道歉,想寻求他的原谅,就算死都想死在他的手里。
短短几天,他已经逃出医院六次,心口的伤口裂开了四次,进了两次抢救室,甚至有一次差点就没救过来。
他原本就清瘦,如今站在那里,病服空荡荡的,像是没有血肉的躯干一样。
他是哪怕以生命为代价,都想逼任景行来见他一次。
陈克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病人,但更奇怪邱程的态度,“你好像对他有意见?”
“私事。”
等护士给周知秋打了安定剂之后,他缓缓往里走。
“以后他再要死要活别找我,救他三次是我的极限。我就是一会计,别想我免费给你打工。”
“说的好像我没给你钱一样。”
陈克挑眉,好奇之心熊熊燃起,“以前在国外,有暴徒捅你一刀,你都愿意救,他哪里招惹你了,让你把医德都撂一边了?”
邱程凉凉看了他一眼,“都一把年纪了,天天这么八卦,你也不害臊?”
“这说明老头子青春无敌好吗!”
“不要脸。”
邱程无视了陈克,走进病房,认真处理好伤口就要走。
半昏迷的周知秋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艰难的睁开了眼,“邱医生,我知道你认识景行的,你……”
“周先生。”
邱程嗓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的弄的太难堪,相忘于江湖,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周知秋指尖颤栗的放开他,双眼泛红,“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江西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看到奄奄一息的周知秋。
她三五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可她狠不下心。
半空中的手缓缓握紧,颤抖着放下。
江西双眼发红,愤愤道:“周知秋,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你但凡还有点尊严,就看清楚,你在他心里早就一文不值,哪怕你自杀千百次,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门外,任景行插在兜里的双手缓缓收紧。
他面无表情,落拓的坐在长椅上,抬眼望着天花板,像在出神。
门内,周知秋抬眼,望着江西恨恨道:“可我曾经是他的一切!”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那些被隐藏的过去,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和深不见底的沟壑。
邱程出来,偏头看向任景行,“想见就见。”
任景行连余光都不曾给病房内的人,“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