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回头,就见他背光而站,一身矜贵,面上清清冷冷。
“你怎么来了?”
“顺路。”
跟在身后的左江唇角紧绷,厌恶的看了眼唐酒。
如果不是唐酒,他们也不会从北城来了南城,还耽误了两个视频会议,原本去医院看唐甜儿也没去。
左江目光赤裸,唐酒想无视都难。
唐酒无视掉,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凉声拒绝了,“我有人,不用你。”
秦江里再不靠谱,她也不乐意跟着容晔走。
容晔淡淡勾唇,“秦总临时有事,恐怕来不了了。”
唐酒:“……”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时,秦江里被一群人围着寒暄,他面无表情,能躲就躲,但依旧有人不知死活堵着他的路。
如果不是银河吓人,秦江里恐怕早就被人群淹没了。
秦江里磨牙,“这谁害我,敢暴露我的行踪,我打不死他。”
银河面无表情,“回去休息吧。”
唐酒找他也是坑他,不如不去。
外边堵着人,别说去接唐酒了,这以后门都不敢随便出了。
唐酒被迫跟着容晔出了警局,她左右看看,就看见了自己的机车还有蹲在车旁的天蓬。
不过这会它正在全身心投入在和警犬的瞪眼之中,完全无视了她。
“我的车在那,我先走了。”
唐酒摆摆手,说走就走,没几步,容晔就喊住了她,“唐小姐。”
“干嘛?”
唐酒的不耐烦就写在脸上,容晔想看不出来都难,他目光深深,说:“我们之前所说的事,是不需要我提供原材料吗?”
“你提供?”
容晔颔首。
闻言,唐酒立马走到了他身边,伸手,“快快快。”
容晔是宝石商人,都是好东西呀,不能占为己有,但总能欣赏欣赏啊。
容晔看着她眼底的光,眼底快速划过一缕幽亮,“我带你去仓库,自己选吧。”
仓库!
唐酒的眼立马比太阳还亮堂,“真的?”
世界上最大宝石商人的仓库,那里面一定全都是稀有品。
要去!
一定要去!
唐酒立马甩掉了高冷,笑颜如花还有点急躁,“走呀,快走!”
容晔唇角微不可闻的勾起来,对左江道:“我出去一会。”
左江脸色一变,阴沉的扫了眼唐酒,这才问道:“二爷,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四点就要出国,您……”
“我有事。”
容晔淡漠的说了句,开了副驾的门,“上车。”
唐酒上车前开了后门,“天蓬,上来!”
“汪!”
依依不舍的天蓬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门一关,它扒在车窗上望着警犬,像是失恋了一样难过。
警犬头冰冷冷的一瞥,趴下睡觉了。
天蓬更难过了,呜呜了好一会,好像要哭了一样,真是可可怜怜。
而它的主人,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容晔身上。
容晔开车,很快就离开了警局。
唐酒本来想装乖稍微等一等,但没忍住,“二爷,我可以随便选吗?”
“嗯。”
“那奖励我也可以随便选吗?”
“嗯。”
唐酒眼睛已经变成了小太阳,嘴里也都灌了蜜,又甜又软,“二爷,您太好了,我好爱您!”
容晔心头一动,余光看了她一眼,“恭维?”
“怎么可能!”
唐酒立刻否认了,一脸正色道:“我是发自内心的爱您!”
容晔唇角轻勾,“那你的爱意全靠我砸钱。”
多砸啊!
“我像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唐酒不知道多真诚,“我是发自肺腑的爱您!”的宝石!
就她那点小癖好暴露无遗,容晔看的透彻,以后也会利用的彻底。
容晔心下有所计量,可眸光却软而柔,浑身都散发着无法言语的光亮和温度。
“小小年纪,不要随意说爱。万一听者有意,你会万劫不复的。”
唐酒心口剧烈的瑟缩了下,她望着容晔的侧脸,微微失神。
容晔开车很稳,不快,和风驰电掣的编号K完全不同,少了刺激,多了安心。
车厢内,安安静静还很暗,容晔的侧脸沉沉浮浮,全都落在唐酒的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酒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大哥哥的影子。
她双手不自觉握紧,低垂着眉眼,鬼使神差的问:“二爷,听说您以前是军人,还是一位少将。”
“嗯。”
“那您一定立了特别多的军功,才能走到这一步。”
容晔问:“好奇?”
“不是。”
唐酒连忙摇头,她指尖在发颤,声音都有些不可控,“我就是想问……想问您去过三角洲吗?”
唐酒手心里全是汗,她其实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从她能赚钱那天开始,她就找了各种各样的渠道去找大哥哥,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丝毫信息。
她建立跑腿工作室,扩大人脉,用了三年时间,也只知道大哥哥有可能在云海市。
这微乎其微的可能,她不敢奢求……
她很着急,但她更害怕,她怕她连站在他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
容晔余光看向脸色突然惨白的唐酒,唇角勾起,隐约有三分邪气,可转瞬又消失了。
他点头,嗓音平和,无波无澜,“去过,大概三年前。”
区区几个字,就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她的心口。
她瞳孔猛的扩张,连呼吸都忘了。
她因为太震惊,神经都紧绷的隐隐发颤,她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那你……那你有没有……”
车突然停下了,唐酒一晃,目光怔怔的看着他,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容晔蹙眉,抬手放在她的额头,摸到的都是冷汗,“唐小姐,你没事吧?”
或许是太渴望,唐酒甚至觉得这声音都好熟悉,一直熟悉到灵魂里。
唐酒唇颤了又颤,她望着他的眼一点点变红,“二爷,你有没有……有没有去过毒岛?”
容晔避开了回答,审视的看着她,“毒岛属于军方机密,你为什么会知道?”
“那你去过吗?”
唐酒突然抓住他的领口,迫切的问:“你告诉我,你去过吗?”
“嗯。”
容晔点头,唐酒不可思议的僵在原地,“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唐酒低声弥漫着,不断的往后躲,就像是发生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一样。
容晔蹙眉,“唐小姐,你……”
“刺啦”一声,容晔的黑色衬衣被唐酒撕开。
她着急的想要验证什么,她直接从副驾上起身,灵敏的坐在了他的腿里,手摸向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