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狠的毒药是温柔

秦江里迷路了,他觉得全世界的房子和路都差不多。

他在一个路口来回转了五次后,背对着温时樾的公寓楼,认认真真看着指示牌,坚定的走了相反的方向。

温时樾在公寓里呆了一星期,原因是几近发疯的周知秋。

自从周知秋知道温时樾和任景行有关,他每天都会来。

开始温时樾都会把他扔出去,渐渐的他开始厌烦的直接躲开。

但周知秋让人撬锁进来,为了防止温时樾把他弄出去,他用手铐将自己锁在了浴室的管道上。

唐酒来时,周知秋在,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周知秋是明星,温时樾不想惹麻烦才让他闹到现在,但耐心全被耗尽。

他把水果刀直接扔在了地上,“要死就死。”

周知秋是外人眼中清冷却待世温柔的男人。

可谁知道,他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抬手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下手快很准,像是没痛感一样。

鲜血滴在地上,温时樾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嗤笑了声,转身就走。

想死的人,怎么都救不活,但想活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死。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周知秋麻木的抬眼,瞳孔没有焦距,“我错了一次,就被判了死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有一次机会赎罪?”

温时樾冰冷道:“错就是错了。”

江西死活不肯说出的事,一定是天大惨痛的过往。

周知秋自嘲的笑笑,低头看着手里带血的水果刀,指尖微微颤抖。

“是不是我死了,他都不会见我一次?”

他声音不大,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但夹杂其中最多的是痛苦。

温时樾不是会给答案的人,他淡漠的转身离开,手机突然响了。

是柳乐渝。

他走出去接通电话,“三哥,二哥回国了,回家了吗?”

温时樾还没开口,突然听到了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他偏头看过去,是周知秋把水果刀刺进了胸口,很深,整个刀柄都没入了。

与此同时,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温时樾抬眼,看到背着单肩包疲惫的任景行。

任景行坐飞机会失眠,十几个小时熬下来,他很累,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脾气更躁。

“下次清理干净再回来。”

“不是我,是他。”

温时樾错开一步,给他看浴室里几近昏迷的周知秋。

一身是血的周知秋出现的猝不及防,任景行僵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上去。

“阿秋!”

周知秋感觉自己快死了,可他好满足,“原来死的时候能看见你……”

他想抬手摸摸他的脸,但他心脏很痛,半空中就摔在了地上。

“周知秋!”

……

“周知秋!”

“周知秋!”

“周知秋!”

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少年一直在变,唯独叫他时的温柔从没变过。

过分的温柔总是致命的,它缠绕着灵魂,一点点渗透,直到合为一体,再也丢不掉。

“别走……”

周知秋猛的睁开了眼,他大口大口的故意,大脑混混沌沌,唯独任景行的模样最清晰。

他看到他了!

他回来了!

周知秋猛的坐起来,被赶来的医生连忙按了回去,“病人,你别乱动,伤口会蹦开!”

他的伤口离心脏只有几毫米,侥幸没有伤到大动脉,但也差点危及生命。

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周知秋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任、任景行……”

周知秋拼尽全力的叫了他一声,晕死了过去。

门外,任景行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从头到尾都很冷漠,好像里面的人和他只是陌生人一样。

做完检查的邱程出来,来到了病房外。

“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小酒知道吗?”

任景行说:“我是临时转站,还没来得及说。”

前段时间,任景行一直在南非做任务,这不是转站,是特意回来。

他没点明。

扫了眼里面的周知秋,他斟酌道:“因为他回来的?”

“他在我的公寓里出事,就送他来了。”

任景行语气平平无常,“我后天就走。”

邱琅去给邱程买午餐,回到病房找不到他,他立刻就慌了,直到见到他才安心。

“小邱,吃饭!”

邱程听到他声音事,眉间都温柔了很多,“好。”

安抚了邱琅,邱程说:“到办公室说吧。”

“不用了,我看看情况,一会就走。”

邱程知道他一部分顾及,所以提醒道:“他的经纪人很快就到。”

稍微了解一些周知秋的事,都知道他的经纪人是江西。

闻言,任景行浑身僵硬,指尖颤抖的格外厉害,连声音都变了。

“我先回公寓休息,其他事晚些再说。”

他哑声说:“先别告诉小酒。”

有些事,从踏进云海市开始就已经开始失控,他不确定是否能处理好。

邱程等他离开,不太放心,把电话打给了温时樾。

“老二情况不对,你在公寓看着,别让他出事。我今天有一个病号,完了会赶过去。”

温时樾点头,“行。”

但首先,他得先把突然出现的秦江里解决掉。

温时樾是在公寓小区外看见他的,就见了一眼,他和按了定位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秦江里的眼就是扫描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温时樾全看的精光,就差上手和解刨。

绕是温时樾这么好的定力,脸都有些绷不住,“有完没完?”

凶人也这么帅!

秦江里眼睛亮的不行,随风飘摇的卷发和他的心一样荡漾,“亲爱的糖糖她二哥,我终于和你偶遇了,我好开心,好快乐,我好幸福!”

温时樾被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滚!”

好不容易找到,秦江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发挥了他恬不知耻的缠人功夫,紧紧追着他。

“糖糖她二哥,考虑考虑当我的代言人吗?我一定会倾家荡产让你红遍全球!”

“没兴趣。”

秦江里伤心,“糖糖她二哥,你如果不赚钱,怎么富养糖糖?她这么穷,连房子都得住别人家了,你难道不心痛吗!”

温时樾脚步一顿,冰冷冷的转身,“你说他住别人家?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