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二爷天天不做人

容晔刚想点头,就对上了她闪亮亮发光一样的眼,他话锋一转。

“让你拿着玩。”

唐酒心头一酸,更想哭了,“容晔,你混蛋!”

气性一来,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恼怒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讲理的吗?

容晔用力擦了下她的眼泪,气极反笑,“再哭,就还给我。”

“不行!”

威胁是有用的,唐酒立马抱紧玻璃罐,不哭了。

见她这反应,容晔眸光暗了暗。

他什么都不多,倒是就宝石多。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走到书柜旁,从里面抱出来一箱东西,很沉,他也用了力气。

唐酒抱着玻璃罐,心想着要不要让温时樾给她偷走。

正想着,容晔怀里的东西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他把东西放在沙发前的地摊上,对她招招手,“过来。”

唐酒心不甘情不愿的挪过去,但还是没忍住好奇探探头。

容晔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唐酒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小山一般的水晶积木,人都恍恍惚惚。

果然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连积木都是水晶的!

唐酒从小就喜欢积木,特别喜欢。

当初都快死了,她还对它念念不忘,对着大哥哥一直说。

等她活下去了,等她有钱了,她一定要用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做一整套积木,堆成能保护她的高大城堡。

哪怕曾经再狼狈,她也愿意骗自己,她是干净又美好的小公主,也可以被人捧在心尖尖上宠。

或许是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唐酒的眼泪又掉了。

容晔见她又哭,就想收起来。

唐酒一擦眼泪,整个人趴在了上头,“不要!”

“为什么又哭?”

唐酒是他见过最看不懂的人。

“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她把积木抱起来,眼睛忽闪着,比一堆水晶都耀眼。

一个人?

那个对她特别重要的人,甚至比命重要。

容晔气势阴沉,嗓音不变,“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人让你反应这么大。”

唐酒摩挲着水晶,眼睛是向往和渴望。

“是一个特别像太阳的人,他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得我心。”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说起这个人都怕是亵渎。

容晔想要纵容她的心情荡然无存,他现在特别特别不开心。

他冷着脸,将积木收了起来。

这堆东西,果真还是适合留给另一个小姑娘。

唐酒看出来他生气了,但不知道是哪里错了。

她恋恋不舍的看着容晔抱走,她头脑一热,抱着玻璃罐就跑。

“唐小姐。”

唐酒的腿都快迈出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容晔冷着脸说:“看样子,我们能好好聊聊了。”

唐酒低咒了声,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再继续哭,好蒙混过关。

容晔点了很烟,随意的靠在了窗台上。

“你打算明抢?”

听出他的不快,唐酒乖巧的转身。

对上他的眼时,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她第一次看见容晔抽烟,那浑然天成的慵懒里,多了几分野性的攻击力。

她看了一眼,立刻低头,“我就是看看,没想拿走。”

容晔有些失态,他抽了口烟,哑声说:“你想我现在送你去警局,还是二选一。”

问题又回来了。

唐酒指尖紧了紧,“二爷,它们对我这么的很重要,就不能换成其他的东西吗?我有钱,能给钱的。”

“我不缺钱。”

看看手里的东西,里面的宝石是小,但个个成色极好,价值不菲。

唐酒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声问:“真不能商量吗?”

“能。”

一听有转机,唐酒的眼立刻亮了。

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

容晔不带感情的说:“嫁进容家。”

唐酒以为自己听错了,“嫁进容家?”

容晔吐了口烟,烟雾后,他目光深入浓墨。

“容家历代妻子,都会拥有一枚以药石做戒环的戒指。嫁进容家,你就不用死了。”

唐酒烦躁,“这是你们容家的事,我一个外人又不懂,你少骗我。”

“那就选吧。”

容晔是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了。

唐酒深吸了一口气,好言商量。

“二爷,不论是‘与君相逢’还是‘一寸相思’,它们其实入不了您的眼,为什么要执着?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您比它们好上千万倍的东西。您是商人,知道怎么让利益最大化。”

容晔换换勾唇,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邪气肆意。

“你越是不想给,我就越想要。”

唐酒的脸色难看至极,“您就一定要这么不近人情?”

“公平交易。”

四个字,打碎了唐酒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握紧拳头,克制着心头的愤怒和无能为力,哑声说:“我明白了。”

大不了做套一样的!

她转身要走,容晔没留,而是淡声说:“三天。”

唐酒放下玻璃罐,说走就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容晔的唇角微微紧绷。

好一会儿,他捂住自己的眉眼,疲惫油然而生。

刚才,他压制住的杀戮心突然就冒了出来,猝不及防,再也不能维持雅正的姿态。

他用力抽了一口烟,说:“热闹看够了?”

待在窗外的霍野摸了摸鼻子,开窗进来。

他淋了半天雨,一进来就滴了一地水。

“你怎么回事你?开始不是好好的,还知道哄人,怎么突然把人气成那样?”

霍野来的早,一直藏着,刚才几乎全收眼底。

他扫了眼烟灰缸里唯一的烟头,吊儿郎当的笑了,“刚才你和变了个人一样,是不是犯病了?”

犯病时的容晔很可怕,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容晔应该更不想看到自己失控。

容晔淡漠的点了根烟夹在手里,“把地拖了。”

拖地这事,还是交给家务小能手安生吧。

霍野双手一撑,人坐在了桌子上,“我说,你这男人就让小姑娘这么直接走,万一被人拖进了小树林怎么办?”

今天的雨下了一整天,都是暴雨,山路没多少积水,但比往常要难走,还可能半天都遇不见车。

就算再大胆的小姑娘,也会害怕。

再者说,刚才的小姑娘可够漂亮,一不留神就可能没了。

容晔哪都好,就一点不好,他天天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