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蜷缩在角落里,牙齿用力的咬着胳膊,身上都是血。
容晔瞳孔微缩,身体比理智反应更快。
他三五步走过去,将她捞进了怀里。
他扣住她的下颚,逼她松口,“松开。”
唐酒唇微微颤栗,不堪又被容晔看到,她觉得难堪。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她嗓音哑的不行,明明想威胁,却委委屈屈,像是撒娇。
“不要看我,你出去……”
唐酒用尽了力气去推他,没用,反倒是扯住了小腹,血又流了下来。
容晔浑身一冷,去看她的伤口,这才发现了小腹血色一片的纹身。
隐约看的见,是权利之眼。
这种古老图腾,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他眸光一沉,目光复杂,指尖不禁摩挲了两下。
唐酒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忍不住缩进了他的怀里。
“我痛……”
容晔将她抱起来,出了浴室,放在了床上。
她本能的痛吟了声,浑身颤栗的蜷缩着。
太痛了。
原本混在刺青墨水里的药会一次次刺激神经,但她能忍。
可现在不仅仅的痛,还有一种深入骨子里的逼迫,让她在渴望着什么。
如果这药真的会上瘾,她绝对不能轻易妥协!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胳膊,想要转移痛苦。
容晔眸光沉沉,面无表情的解开了浴袍的带子,将她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放开我!”
唐酒感觉又冷又热又痛,感觉快疯了。
她用力咬着唇,不一会就出了血。
她拼了命的挣扎,双腿用力蹬踹着容晔,“你滚出去!”
容晔面无表情,单手扣住她的腿,反手打晕了她。
这下,她终于安静了。
乖乖巧巧缩成一团的唐酒,脸色苍白到透明,脆弱无助,像是急需保护的小兽。
容晔多看了她脚腕上的脚镯两眼,转身去了衣帽间,拿出了同款浴袍给她套上。
后知后觉想到了她一丝不挂,耳尖红透了。
他抿唇起身,出了门。
安生拎着药箱等在外头,低头数着脚指头,也很乖。
“哥!”
一见到容晔,他眼睛亮的出奇。
容晔错开门,“看看她。”
安生撇撇嘴,踢了踢人字拖,不是很开心的往里走,“我不一定治得好她。”
能也要说不能!
走进了卧室,安生不敢相信的看向床上格外漂亮的唐酒,“她是那个小妖精?”
安生愣愣的坐下,一边掏东西一边嘀嘀咕咕,“是好看的小妖精……”
他掏出东西,抽第一管血时,容晔眉心越拧越深。
第二管时,他脸色阴沉沉的,“快点。”
“奥。”
安生一心欣赏着“好看的小妖精”,心里想着她和编号Q谁更配他哥的问题,完全没发现他哥变脸了。
验血需要过程,时间流逝里,安生就呆呆的盯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出了结果时,安生的脸有些古怪。
“哥,她的血有些奇怪,有毒。”
安生立马将结果给他看,“她身体查出了情药的成分,但是被另一种毒素压制了,她没事的。”
死不了都是没事。
容晔问:“这种毒素,你见过吗?”
“没有。”安生摇摇头,“这个毒素还挺奇怪的,似曾相识,再具体的得需要更专业的器械分析。”
他说:“我得出国一趟。”
这毒有意思,他好奇。
容晔点头。
安生临走前一本正经的建议:“哥,小妖精体内的情药只是被压制了,没有解,你得帮帮她,不然她一定特别难受。”
容晔:“……”
外头的暴风雨还在继续,世界昏天暗地,看不到丝毫光亮。
唐酒昏睡间并不踏实,她脸上都是一层层的冷汗。
她一直陷在梦魇里,都是鲜血、杀戮。
她尖叫、逃脱,最后还是被抓住。
鞭挞、束缚,是她永无休止的噩梦。
突然的,唐酒猛的睁开了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床上的动静不大,坐在床边的容晔从书上抬眼,正对上唐酒眼。
她的眼不是过去的美艳、野气,第一次充满慌张和惊恐,甚至眼角还挂着泪珠。
唐酒狼狈的错开眼,容晔起身,“饿吗?”
唐酒想拒绝时,肚子叫了。
“收拾下,下来吧。”
容晔将书放下,出了门。
唐酒双手捂着脸,逼着自己清醒。
那些噩梦早就已经远离自己,没必要再想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害怕到浑身虚脱,连下床都险些载到了地上。
冲洗时,唐酒发现,小腹上的纹身被清理过了,血痂没了,能看出是权利之眼了。
应该是容晔帮了自己。
权利之眼有特定的意义,之前唐酒一直用药水挡着它,就是怕被有心人发现。
容晔不是一般人,他如果认得,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收拾妥当,唐酒下了楼。
她很虚弱,身上也一阵阵的疼,她硬撑着一步步走下了楼。
意外的,陌生的环境让她非常的舒服。
这里应该是容晔的私人地方,装修干净到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和他一样,没什么温度。
但透过落地窗却能看到外头满园蔷薇,繁花团团紧簇,漂亮到不可思议。
他住的地方都和人一样奇奇怪怪矛矛盾盾。
唐酒四处打量,缓缓走到了厨房。
她一出现,容晔余光就看了过来。
她穿着他的衣服,踩着他的家居鞋。
他上下打量,目光停在了她的双脚上。
她穿着不太合脚的袜子,是他的。
一路扯到了小腿,是用来挡住脚腕的。
唐酒被他看的不自在,心虚的扯扯衣服,“房间里只有你的衣服,我就穿穿,大不了赔你件新的。”
“嗯,行。”
“……”
唐酒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真见他不知道从拿出了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十种赔偿项目。
从车费到油钱,住宿费还有卫生费,连洗漱都算上了!
看看合计,竟然高达四百多万!
容晔慢条斯理的准备继续,“还有我的精神赔偿费。”
眼见他要加一个零,唐酒立马抓住了他的手,“容二,你是没见过钱吗!”
依着邱程的脾气,她问温时樾要的钱早就被扣掉了。
她卡里说不定连一百块都没了!
她快穷死了!
唐酒的手很热,碰到容晔时,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他扫了眼,眸光深了又深,危险的光深深浅浅。
唐酒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他。
容晔放下笔,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你口口声声都说离我远点,但又总是自己送上门。”
他逼近了一步,冷声问:“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