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霍野再强大的内心,也被吓到了。
淡凡容晔再狠那么一丁点,他恐怕就能归西了!
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嘴角不断的抽动,“二爷,您真是威风不减当年,这武力值还是一等一的好!”
“谬赞。”
容晔终于选好了宝石,在霍野的眼皮子底下,将它装进了自己的家居服口袋里。
霍野对容晔突然的行为很迷惑,“大晚上的,你装宝石做什么?”
“安生。”
容晔没理霍野,把安生叫进来后,他指指左边一堆红宝石说:“用袋子包好放到车上,我要出门。”
“啊?”安生茫茫然,呆呆的问:“哥,这都晚上十二点了,你去哪?”
容晔说:“道歉。”
“道歉?”霍野嘴角剧烈的抽搐起来,“这一大包少说几十个亿出去,谁家这么道歉?”
容晔不紧不慢道:“我家。”
“……”霍野这会儿脑壳疼,有钱就是硬气。
安生很乖,用了最快的速度帮他装好,就跟着容晔走了。
霍野摸摸自己的伤,郁闷,“老子是真快死了,他倒是还有闲情雅致去约会。”
安生不放心容晔自己出门,他踌躇了好一会儿不想走,“哥,你去哪?我跟着行吗?”
“我很快回来。”容晔油门一踩就走了。
霍野站在窗旁,若有所思,“这黑灯瞎火的,明显是去看小情人去了,要不要跟着去,嘶……”
他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他怕死。
容晔车开的很快,他开到唐酒的老公寓楼下,关了灯,划下车窗,点了根烟夹在指尖。
雨突然又下了,密密麻麻,滴滴答答,空气里渐渐多了潮湿的味道。
四楼的卧室窗户此时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下,她双手一撑,人就利落的坐上了窗台,微微闭着眼,仰着头,就那么淋着雨。
她穿着吊带,没一会就湿透了,小脸似乎都渐渐透明起来。
容晔指尖渐渐收紧,他开门下车,抬眼望去。
他的目光和别人不一样,平静却锋利,让人很难忽略。
唐酒低头,明明很黑,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容晔。
这个男人,明明很可怕,但哪怕在黑暗里都在发光。
唐酒看着他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她感觉不怎么舒服,干脆回了房间。
“嘭”的一声,唐酒听到东西砸落到地板的声音,挺大的,她循着看过去,眼睛微亮。
宝石!
红宝石!
她刚捡起来,又一颗又被扔了进来,接二连三,没两分钟竟然七八颗了。
唐酒终于想起来,容晔是世界上顶级的宝石商人。
她真的喜欢宝石,心也蠢蠢欲动,慢腾腾的凑到了窗台上,不情愿又忍不住的探出了头。
容晔见她露脸了,随意的指指身侧的宝石袋子,打了个手势:谈谈。
唐酒没动,容晔踢了踢:都是你的。
“!”
唐酒直接翻出了窗户,三两下就跳了起来,光速抱住了地上的袋子,“说话算话,不能反悔!”
“……”
看样子,流言是真的,天才医生邱程身旁养着个有收集癖的小媳妇,酷爱宝石,特别是红宝石。
想到这流言,容晔蹙眉,开门,“上车。”
唐酒这一整天的阴霾都因为这堆宝石变好了。
她乖巧的上车,眼都没从宝石上离开。
容晔敲了敲窗沿,将副驾上的薄外套扔给了她。
唐酒干脆的拿起来披上,就听容晔漫不经心的问:“crimson?”
唐酒手一顿,“容二爷好手段,这才几天啊,就把我的身份查出来了。”
她表面淡定,但手心全都是冷汗,“有事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她还以为他是跑过来道歉的,果然是商人,没心没肺,冷漠的紧!
她把外套一扔,还烦躁的踢了两脚。
容晔看向车内后视镜,将她的神色都落在眼中,唇角勾勾,说:“年初,你在时装周上展示的‘一寸相思’我很喜欢,想买下来。”
很惊艳,很独特,他确实喜欢,但更想拥有。
“不卖。”
Crimson出道两年,每年都有一套绝版。
都是男式设计,其中必然有一款戒指和一块宝石腕表,还有同系列的袖扣。
她的设计向来乖戾却又透出丝丝独特的缠绵之意,个人特色极为强烈。
想要购买的人非常多,但她从不卖,以至于她的设计在黑市上会番几番。
容晔指尖依旧不疾不徐的敲着,“听闻你工作室的宝石来源主要是在南非矿区的一个矿山,你似乎十分钟爱……”
唐酒瞳孔微缩,“你还想威胁我了?”
容晔大方承认,“是威胁。”
唐酒想打他,但实力不允许!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一寸相思’是我送人的,不能给你。其他的你说,我都能给。”
她是要送给大哥哥的,每一套绝版都是用当年最好的宝石设计出来的,是无价的。
容晔拳头倏然一紧,佯装不经意的问:“很重要的人?”
“反正比你重要!”
这才隔了一天,前一刻发生最亲密关系的人就找上门来威胁自己,换谁谁心里头都不舒坦。
容晔眸光渐渐暗下来,“如果我非要呢?”
“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把你上了!”唐酒没那么好妥协,“看看谁损失大!”
容晔眸光柔和了几分,“你可以试试。”
“你看我敢不敢!”
唐酒甩门下车,对他竖了个中指,“容混蛋,你就等着……”
她话还没说完,头就被外套给蒙住了。
她扒拉下衣服,恼了,“你……”
容晔从没见过这么欠调教的小丫头,“记得送到禅居。”
“……”
唐酒突然觉得手里的宝石不香了!
容晔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从男神变成了无赖!
但是,她是真斗不过,他可是能和先生一较高下的男人。
今天是别想睡了,她怕梦里都想杀了烦人的容晔。
隔天,唐酒是在电话轰炸里勉强清醒的。
她打着哈欠,摸了半天才找见手机,“喂?”
“小酒酒,我在机场。”
这邪魅无边的声音,俨然是温时樾。
此时,他站在机场外,背靠栏杆,帅气迷人的打着电话,招蜂引蝶的不行。
唐酒翻了个身,把床上的宝石往怀里抓了抓,“你回来的真突然,地址你有,自己来,我要睡觉。”
温时樾哄着唐酒,“我好不容易来了云海市,你不怕我迷路?来接我,嗯?”
“我要睡觉。”
“汪!”
唐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欣喜道:“是天蓬吗?”
温时樾冷冷的扫了眼半人高的天蓬,闷声说:“嗯,把它带回来了。”
她几乎是雀跃着跳下了床,声音都满是欢喜,“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