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是白养了这个女儿!”慕渠大怒之下恨不得亲手杀了这女儿。但是为了皇家的声誉,不能将这件事抖出去!九儿出宫的事已弄得人尽皆知,若是五公主的事情也传出去!
那他的老脸往哪里阁?
“此事不能外传!至于五公主和谢乘云,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宫!”他对着欧阳老王爷道。
“好,这件事就交给老臣来办!”欧阳老王爷点头领命,转而又皱起花白的眉梢,担忧地道:“老臣还听渐离说起,萧景奕有一件特别可怕的武器,就这么一件武器估计能抵得过万箭齐发!还有,他居然能召唤出成千上万的剑嘴青鸢!”
听到这番描述,慕渠的脸色并不好看,双唇甚至在微微发颤,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道:“朕,朕早就知道了……”
“所以陛下,铲除萧景奕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不能太过急!最好还是和南政合作!只可惜太子羌古迩也失踪不见了,要不然和长公主的婚事……”欧阳老王爷一脸的惋惜。四大古国,唯有南政愿意和他们合作,怎么太子就突然殒命!
“既然当时九儿和他在一起,那么九儿没死,他也应该不会有事!等这臭丫头醒了,朕就去问问!”慕渠提到这个女儿的时候,眼中又多了几分慈爱。
“九公主这次能脱险,定是祖宗庇佑!只是这婚事……”欧阳老王爷突然面露难色。
慕渠紧张起来!他的女儿当然能嫁出去,只要他下令。没人敢违抗!可是九儿名誉受损,欧阳渐离会不会对她有成见,若是丈夫不爱,即便有他的君令,她也不会幸福。
“这婚事最好尽快!”欧阳老王爷道。
“昂?”慕渠愣住了,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说!
“只有如此,才会止住对九公主的流言蜚语!当然,这也是老臣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的!希望陛下成全!”他撑着拐杖想要再次跪下。
“过几天,朕就下令赐婚。只不过……”慕渠的手掌微握,眼神里多了愤怒,低声道:“谢家还未将九儿的头发归还过来!”
“谢家背叛陛下,投靠苏圣凌,这门亲事是万万使不得!”欧阳将军的眼中闪过焦急和痛恨。若不是谢乘云,他的孙儿就不会受伤,萧景奕更不会逃脱危险。
“放心,朕有办法能得到那束双发,并且解开!只要能解开,这婚约就自然解除了!”慕渠正声回答。早就看谢乘云不顺眼,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九儿。现在又投靠萧景奕!
短短一个月过去了,慕禅音已经康复,从表面看上去,她似乎完全走出了伤痛。还是平日里嚣张纨绔的九公主!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在太医院倒腾草药。
“九公主!这天色不早了!您就先回宫歇息着吧!”这江御医像是对待祖宗一样弯着腰,希望她能行行好,赶紧出去。要不然这么“大闹天空”下去,他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草药,弄坏多少书。
“你们就这些书了?不是吧?”慕禅音嘴里含着一根草药,神情闲散地坐在桌面。
“太医院所有的书,都在这儿了!金匮要略,伤寒论,大筋轮,舍农本草经……都在这儿了!”这江御医无奈得很。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啊!
“真是奇怪,怎么就没有记载米粒虫?没有道理的啊!”慕禅音抿了抿唇,很失落得从桌面跳下。已经找了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江叔叔,你真的没有骗我?”
“九公主,您说什么米粒虫?你在哪里发现的?”江太医突然就来了兴趣,这样的表现很明显是知道什么,只是隐瞒着什么,在挠了挠脑袋后便笑着道:“老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既然没听说过,那就罢了!”慕禅音伸了个懒腰,准备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她突然一个旋转身,掌心挥出药粉。
这江太医也是老江湖,璇身一躲,刹那间就闪过。可慕禅音的银针犀利地朝着他的方向爆射过去。
“嗖嗖嗖!”每一针都直中的他要穴。当然,她知道他和母妃是好友,所以不会伤他,一切只是做个样子。
她的指尖缠绕着金丝,轻轻一拉,他就痛得满头大汗。
“江叔叔,我敬重你,所以不想伤害你。只想知道真相。”慕禅音蹙眉说道。她一双天生妖冶的凤眸染着几分威胁,又有几丝愤怒。
“九公主,老奴是陛下最信任的太医,也是你母妃最信任的人,若是杀了老……”
“我也不想的!”慕禅音重重一拉,低喝。
“啊!我说,我说!”江御医痛得直打哆嗦,回道:“在老奴很小的时候跟着师父学医,他曾经和我们说过这种虫子,生于极寒之地,喜啖血腥之物,在吸食时会伸出许多如发丝的长须。”
“就这些?昂?”慕禅音再次重扯金丝。
“痛痛痛!”这江御医痛得直跺脚,连连点头:“对!就这些,真的没有了!”
“一定要极寒之地吗?在树林里面就不可能存活?”慕禅音接着问。
“嗯,我师父是这样说的!一定要极寒之地!九公主,老奴没有撒谎!”江御医深吸一口气,道:“这也是为你好,不要去查这事儿,更不要去杀人……”
“嗨!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从来不杀人……”慕禅音“嗖”得收回金针,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方才那几个穴道是能给你通便的,你叫得那么惨,说明你便秘!多喝点菊花茶,江叔叔!”
言毕,她便转身离开,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痞气,可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苍凉:“就是因为我从来不杀人,所以我才害死了他。”
她是医师,前世的父亲曾说过,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杀人!她恨萧景奕,也试图想要杀他,可是终究不忍心。因为她看到他仁慈的一面!
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夜凉卿被杀!
“九儿!你终于回来了!”苏安如早已等在宫门口,面色带有焦虑:“过几天就是太后的生辰,母妃让你装病,装病!你倒是好,成天往外跑!”
“她生辰,我为什么不能去?母妃你也太多虑了!”她懒懒得往床榻一躺,手里的药瓶倒是没放手。
“你说你,别人家的公主手里拿的都是书,再不济那也是胭脂水粉珠宝。你成天往太医院里跑,手里拿着的不是药瓶就是医书!刺鼻的药味,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