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之前,舒然去了一趟药店,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柯凡好奇地问:“你都买了些什么?”
“冰敷用的冰袋,还有红花油,他的手臂需要先冰敷减少皮下组织出血,24小时之后再热敷促进淤血吸收,我还买了口服跌打丸,活血化瘀的,配合使用应该会好得快一些…”
舒然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不仅柯凡听懵了,坐在沙发上的阎亦斐也听得皱眉。
柯凡惊讶:“你连这些都知道啊…”
舒然看了他一眼,幽幽道:“这些都是我在药店买东西的时候问的药师,你去问问你也能知道。”
柯凡:“……”
感觉智商受到了质疑。
阎亦斐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舒然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上,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听见舒然对柯凡说:“东西就是这些了,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些给他护理就行了。”
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交代完,舒然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要是被媒体拍到她和阎亦斐共处一室的照片,之前的绯闻肯定又要被翻出来,到时候就洗不清了。
柯凡看着一堆东西傻眼了:“你的意思是…刚刚说的那些都让我来?”
舒然点头,左右看了一下,“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吗?”再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阎亦斐,“总不能让他自己动手吧!”
柯凡在心里叫苦,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弄这些,还想说点什么,舒然就先开了口:“我的脚也受伤了,你想让我这个伤患去照顾另一个伤患?”
柯凡:“……”
这么说起来就确实是挺过分的。
但是……
哐啷一声,水杯重重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阎亦斐转过视线,脸色阴沉:“你们俩这是在当着我的面踢皮球?”
柯凡瞬间不敢说话了。
舒然妥协,放弃了挣扎。
阎亦斐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她却在这种情况下顾虑一些只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知恩图报,照顾人这种事情不主动抢着做,还推三阻四,换成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算了,被拍到也好,传绯闻也好,反正已经牵扯不清了,阎亦斐这个最讨厌有花边新闻的人都没说什么,她又何必这个敏感,破罐子破摔吧。
“那个…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回来。”
柯凡注意着舒然的表情变化,见她不走了,找准机会开溜,从外面关上门的那一刻,才靠着门板狠狠松了一口气。
柯凡离开后,舒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窗户旁边,把所有窗帘都拉上,严丝合缝的那种。
“你这是怕被人拍到?”
阎亦斐看了她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她的想法,以他们第一次碰面的架势,应该是巴不得被人拍到才对,怎么这会儿又遮掩上了?
“嗯。”
舒然又拿起桌上的冰袋默默走向冰箱,没有现成的冰块,她只能拿着铲子去敲那些边边角角,哐啷哐啷的噪音也不影响她听见阎亦斐凉飕飕的声音。
“你不觉得这样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或者说,欲盖弥彰?”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你就是想让那些人写写出来的报道更让人想入非非?”
舒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两个标题。
#阎亦斐舒然酒店幽会密闭独处#
#影帝意外受伤女星殷勤照顾#
如果躲不过非要选一个的话,相比之下她还是倾向于后者。
这么一想,舒然果断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走到窗户边,哗啦一下又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又回去闷着头继续凿冰,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说。
阎亦斐‘啧’了一声,半响舒然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是想让人拍到还是不想让人拍到?”
舒然想也没想回道:“不想!”
现实是,她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
阎亦斐树大招风,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会不会被拍到,拍到了会不会被曝光出来,也不是她这个十八线小女星能够左右的事情。
舒然丝毫没察觉到在她说了那句不想之后,室内的气压忽然变低了许多,她拿着装满的冰袋和一条毛巾坐到阎亦斐身边,想着冰敷的时候用毛巾垫一下,伸手就被躲开了,毛巾掉在了地上。
“受伤了就别乱动,伤患就要有伤患的自觉。”
舒然斜了他一眼,换了跟毛巾给他搭上,冰袋放上去的时候听见阎亦斐“嘶”了一声。
“女人,你这是在恩将仇报!”
舒然弯了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忍着点,这个敷上去可能很难受,坚持十分钟就可以了。”说完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手臂上原本火辣辣的位置很快就感受到了冰袋透过来的寒气,先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冰凉的感觉很快就变得刺骨,阎亦斐除了拧着眉,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舒然刚拿着手机想刷一下微博,一个空杯子被推到了她面前,她看了一眼,以为阎亦斐是渴了,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顺便把水壶一起端了过来。
眼看舒然又坐了下来,阎亦斐又开口了,“剧本。”
舒然转头看见了鞋柜上的剧本,又去拿了过来,谁知阎亦斐拿着剧本直接放到了茶几上,没有半点想要看的意思,又指使她去洗水果。
这人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舒然在心里开始念起了三字经: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她把葡萄剪下来,一粒一粒仔仔细细地洗好了摆在阎亦斐的面前:“吃吧!”
阎亦斐微微抬眼,淡淡道“你这架势是姚吃人吗?”
舒然何止是要吃人,她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盯着阎亦斐,咬着牙,“水倒来你不喝,剧本拿过来你也没看过,水果洗好你也不是太想吃的样子,你觉得你这样折腾一个脚伤有伤的人合适吗?”
阎亦斐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安静的听她细数完自己的罪行,才缓缓道:“我看你健步如飞,脚一点都不痛的样子,你还记得自己脚伤是有伤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然总觉得阎亦斐这话里带着三分怒气。
可他在生什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