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附在傅容澈耳边一连说了三个好爱,温青园声音弱弱,下一刻已经羞的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都趴进了傅容澈的怀里。
这辈子悔过了,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他,爱到,即便是付出性命,也要守护好他,绝对不只是嘴上随口说说而已。
自家媳妇的深情告白来的突然,傅容澈先是一怔,有些愕然。
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尝到了甜,男人脸上的冰川当即全都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宠爱与温柔。
“傻丫头。”
傅容澈垂首望着怀中的小人儿,眉眼间深情款款,却也透着些让人难以察觉的深邃复杂。
她的话,让他不自觉的忆起了前世种种,脑子里不免思绪万千,可归根结底,终究还是欢喜偏多些的。
只是,他们俩是你情我浓,两心欢喜了,哪里还管旁人死活,哪里晓得,旁人的有苦难言。
两人的动作明目张胆,款款深情更是丝毫不避讳。
马车里的空间总共这么大,一旁的人想不看见也难。
卫良和裴斐倒是默契同步,皆是不想看这两个人腻歪恩爱,索性转了头去看别处,眼不见为净。
香卉不同,她是安安静静的窝在一旁偷偷傻笑,打心底为她家夫人开心。
倒是马车外头,坐在车夫边上的白羽,他脑子里始终在回荡着他家主子方才说的第一句话。
养狗?说什么打趣人的话?
他家爷是何等的讨厌狗!他最是明白的,为了夫人,他家爷已经连这点底线都没有了吗?
摇了摇头,白羽不得不感慨: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有了傅容澈的承诺之后,温青园便越发的坐不住了,时不时的撩起帘子探头去往外看,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去后头马车上看看小狗。
看着自家媳妇儿神色怪异,如坐针毡的不安分模样,傅容澈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你宽心便是,有金小公主在,那小畜生死不了。”
得了傅容澈的话,温青园心底总归是能松口气的。
“那我能去瞧瞧它吗?”
温青园问的小心翼翼,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
方说完,她又怕傅容澈不答应,而后,忙竖起一根手指头,以发誓的架势给傅容澈比划:“就一眼,我保证,看完我就回来。”
“不能!”
傅容澈抬眼凝她,任凭她怎么比划,愣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听着男人果断决绝的语气,温青园便知道没戏。
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吸了口气,温青园也没再强求,歪着身子倚靠着马车板子安静下来。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无理取闹,更是不会在外人跟前,总做些有失身份的事情了。
她知道傅容澈是为了她好,小狗身上有伤,他许是怕小狗情绪暴躁,一个不留神伤了她,所以才不让她去。
她明白,所以她会乖。
微不可微的叹了口气,温青园这般想着,也这样做了,乖乖的,真就半点不强求。
只是,小家伙伤的那么重,没有亲眼看见,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挺得过来……
傅容澈的视线一直落在温青园的小脸上,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看着温青园眼底的亮光渐渐暗淡下来,傅容澈的眼睛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来不及瑟缩,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轻叹了口气,傅容澈爱怜的将温青园揽进怀里,也不在乎身侧有人与否,更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与反应,软着声调便开始哄人:
“傻丫头,你难过个什么劲儿,我既是答应了你养它,便不会反悔。且,以金小公主的医术,你大可放宽了心去,一只畜生,不至于难到她。
等回了京,我保证你一定能看见它生龙活虎的,再等我找人把它驯老实了,你爱怎么抱它就怎么抱它,只要你不将我撇在一边,只专宠它,我便随了你的性子去,如何?”
“真的?!”
温青园满目惊愕,死盯着男人俊颜的一双眼睛,瞧得久了,便禁不住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氤氲,分外妖娆勾魂。
傅容澈的话还在耳边环绕,不曾散去,温青园的一颗心,亦是因得那句话,乱成一团,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万千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欢喜中有复杂,复杂中有欢喜,两相掺杂,混合其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从阿澈嘴里说出来的,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可在她听来,却字字珠玑,远比那些个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来的悦耳动人的多。
“傻丫头,红什么眼?”
傅容澈爱怜的探出拇指,小心翼翼的拭过温青园的眼角,忍不住蹙眉心疼。
“我这没想哭,不过是,是,叫沙子迷了眼……”
马车里人多,温青园难免要嘴硬,故,磕磕盼盼的撒了个谎。
“哦,叫沙子迷了眼……那可要相公帮你吹吹?”
傅容澈刻意拉长了头一个字的尾音,勾勾唇,笑的耐人寻味。
他心里明白,却也不忍揭穿,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温青园小脸儿一红,慌忙的错开了相交的视线:“不,不用了,我好了……”
“哦,好了?好了便好。”
傅容澈憋笑憋的厉害。
他的傻丫头,果真傻得厉害,马车里,风都没有,哪里来的沙子,又何来沙子迷了眼一说?
傅容澈此时的神情并不常见,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破天荒的百年难遇,自是要引得旁人多看几眼的。
马车里,总共这么几个人,情绪最大的,想也不用想便可知晓,只能是裴斐了。
“啧……傅容澈,你这性子变的未免也忒快了些,想当年,我在路边儿捡了条狗,心爱的厉害,求爷爷告奶奶,好说歹说的让你帮忙养些时日,怎么也没看见你这么好说话的点头答应呢,那家伙,我现在都还记得,你拒绝的那叫一个决绝无情。”
裴斐委屈的瘪着嘴抱怨,一脸被抛弃的悲戚模样。
不得不说,当真是可惜了那么一张清隽的俊脸,怎的偏生爱做些欠打的表情。
傅容澈敛了神情对着裴斐扔了记刀眼,没搭理他,继续低头好声好气的安慰自己的宝贝媳妇儿。
“你若是还难过,你便将我当做它抱着,我任你抱,绝不说二话,如何?”
傅容澈狡黠的挑眉,坏心思显而易见。
谁料,温青园听后,却是恼了。
她拧着眉头用力的推开傅容澈,眼底的雾气隐隐约约加重了不少:“傻子是不是!”
温青园不给傅容澈犯懵的机会,眼底的不悦和恼意显而易见。
“你个大傻子,你怎么能让我将你当做是小狗儿呢!你是我夫君,是一朝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尊贵?哪里能是小狗!”
在温青园心目中,她的相公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诋毁他,即便是他自己,即便他是在开玩笑,她都不许。
任凭哪般,叫她听了,总是要觉着心里膈应不舒畅的。
不过是句玩笑话,再者,傅容澈的初衷,不过是想讨些甜头,让媳妇搂着,他也没想到温青园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平日里,遇事儿从来都是最理智,最处变不惊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也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
“园……园儿?”
傅容澈狐疑的挑眉,不敢胡乱说话,唯恐再惹恼了喜怒无常的小人儿。
温青园恼的厉害,狠狠瞪了傅容澈一眼,也不爱搭理他。
裴斐在一旁瞧着,又忍不住要多嘴了。
“啧!你们这对夫妻也是会折腾的,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孤苦伶仃的人一点活命的机会?硬是要在我们跟前你侬我侬的?”
裴斐难得硬气一回,神情却还是古怪。
“本太尉这颗心啊,真是被你们虐的哪哪儿都疼,若是日后出了什么毛病,你们二人可得但全责,是吧金世子?”
裴斐这次学聪明了,一个人太难,再拽个,多多少少能分担些傅容澈的白眼儿,他也不至于心惊胆战的。
“……”
金世子被裴斐怪异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他习惯性的勾起嘴角,笑的温文尔雅。
“裴太尉严重了,不过,我和你不同!”
轻声说完,卫良长臂一伸,趁着香卉不注意,轻而易举的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香卉没料到卫良会有这么一招,等她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卫良的怀里待着了。
缓了半拍,香卉白嫩的小脸瞬间红的诡异。
卫良瞧着未使多大的劲儿,可任凭香卉怎么用力挣扎,搂着她的那只手臂就是纹丝不动,好似长在她身上了一样。
裴斐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刀,扎得他拧了五官,欲哭无泪。
行吧,看来这马车上就他和白羽是孤身一人,没牵没挂的了……
故作委屈的挪到边角倚着,裴斐轻咬着嘴角微微低下脑袋,泛着点点水光的眸子时不时的抬起,去看马车里的人儿。
单瞧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那模样,活似个受了冷落不敢声张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