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轿!”
随着喜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花轿也随之慢慢落地,门帘被一支修长的大手掀开来,随即只见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了进来,借着盖头下,温青园瞧着那带着薄茧的大掌,心下一阵打鼓,她认得出的,这是傅容澈的手。
她记得,傅容澈最爱用这大掌抚弄她的发顶,每每都要把她的头发揉的有些乱意才肯作罢。
一阵微风拂过,熟悉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尖,她颤抖着将手放在傅容澈的手上,跟着他出了花轿,一路上跨火盆踩瓦片,温青园的心都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她好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不知怎的,她竟觉得这一切是这般的不真实。
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交谈声,温青园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免紧张起来。
原来成亲是会让人这般紧张的吗?
似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紧张,傅容澈侧过脑袋冷眸一瞬不瞬的瞧着温青园,清冷寡淡的眸子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冷峻的俏颜上瞧不出大婚之人该有的喜悦。
他敢确信方才不是他看错了眼,现在他真旁站着的就是温青园,可为何这一世她没有逃?这究竟是为何?
就在傅容澈百般不得其解之时,一声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声,不偏不倚的传入了他的耳内。
“阿澈!”
即便是被刻意掩饰的颤抖还是被傅容澈听了去。
轻飘飘的两个字,仿若投掷静水中的一颗石子,在男子的心中荡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男人瞪大了双眼,身子不禁微微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侧这个只及他胸口的娇小娃娃,星辰般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从她同人私奔至今已是三年有余,换而言之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天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想将她的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可是只要一想到前世大婚当日她那般残忍的将他抛弃与人私奔,他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让她也尝尝他的感受。
强忍着欲要将她深拥怀里的冲动,傅容澈深吸了口气,敛去眼底深处的那抹悲伤与刻骨的思念。
“何事?”
寡淡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宠溺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没有想象中的爱意,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温青园顿了顿脚步,有些疑惑,这是为何?为何阿澈会这般冷淡?
“无事!”温青园掩去了声音里的颤抖,挺直了脊背,带着心里的疑惑与傅容澈拜了天地。
因的傅容澈的爹娘早逝,所以省去了些繁琐的礼仪,早早的就完成了拜堂。
拜完了堂,温青园被府里的下人带着去了傅容澈和她的婚房。
虽看不见全景,却也还是能看出来些精致的布置。
香卉知道她不自在,便遣散了屋里的丫鬟,扶着温青园坐下。
温青园是个嫌麻烦的,见人都走了便褪去了红盖头和头上的些许发钗,见桌上有零嘴儿别提有多高兴了,捻起一块糕点就塞入了嘴里。
“三姐儿慢些吃,也不怕噎着!”香卉替温青园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以备不妨只需。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饿,拜堂时闻着厅里的饭稥,当真是难耐。”说罢,又捻起一块放入嘴里,吃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