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书确实有怀疑过秦承德这么做的目的。
然而昨夜他返回去找秦承德想要说清楚他和苏姑娘并没有儿女之情,不适合成亲时,他大哥反而语重心长劝他,说他老大不小了,难得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姑娘,趁欧若言没来得及搞破坏,赶紧把苏姑娘娶回家,好给秦家开枝散叶。
当时秦承德的表情非常真挚,他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大哥有什么阴谋诡计。
秦府的管家带着家丁们走了,白露却抱着阿念出现在门口,不无震惊地问浅墨:“苏姑娘,你要和秦大人成亲?”
浅墨看向被白露抱在怀里,即使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不睡觉,正点着头在打瞌睡的阿念,眼神一时有些莫名。
“暂时是这样的!”浅墨只能这么说。
白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行了礼,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待到此处都没人了,欧若言爆发了,“苏沫,你跟我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浅墨摊手,“丽王看上我了,要我和秦大人成亲,就是这样!”
欧若言双目圆睁,愤怒道:“他看上你了,不应该是他和你成亲?为什么要你和秦承书成亲?”
秦承书本就烦躁,此时听欧若言在这胡言乱语,登时就发火了,“我要娶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欧若言,你要是在这样叽叽歪歪,就给我滚!”
欧若言知道秦承书犯起倔来,是真会让她滚的,她现在也学精了,当下果断闭了嘴,只拿一双眼睛杀气腾腾盯浅墨。
浅墨也很烦躁,现在她还走不掉,在丽州地界,估计没人能反抗得了秦承德的意思。
当然,夏侯楚煜是不包含在内的。
但是浅墨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找夏侯楚煜帮这个忙。
“二老爷,奴才是奉大老爷吩咐,来取东西的。”
浅墨三人各怀心思,站在这间存放东西的库房里,看着满屋子的聘礼,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是秦府管家去而复返。
“好,你随我来!”秦承书跟浅墨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欧若言终于逮着机会,恶狠狠质问浅墨,“苏沫,亏我把你当朋友,那么相信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浅墨坐在一个箱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手,“随便你怎么想!”
但欧若言不依不饶,一直指着浅墨在骂,“你这个恶毒的小婊砸,我早应该看出来你居心不良,你接近秦承书,是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天?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浅墨本就心情不好,欧若言还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她当时就来了气,腾一下站起来就回骂,“欧若言你这个泼妇婊子不要脸的娼妇王八犊子狗屎蛋,你吃屎长大的吗?我都跟你说了,这是秦承德的意思,你觉得我有本事反抗吗?我都说了我对秦承书没兴趣,我不会真的跟他成亲,如果你不信我,现在我就把石头还给你,你走!我们一拍两散!”
欧若言是个欺软怕硬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苏沫看起来斯斯文文,文文静静的,竟然比她还会骂人,当时就被惊到了。
浅墨从荷包里翻出石头就要往欧若言手上塞,“给你给你!你拿了赶紧走!你走了,我好跟秦承书成亲!”
欧若言连忙推拒,还一脸义正辞严,“我不要!不要不要就不要!我欧若言给出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答应我的,会帮我睡到秦承书,你别想食言!”
浅墨见欧若言竟然将这话给说了出来,当时就去捂她的嘴,“你不怕被秦承书听见,到时候连我一起骂,看还有谁能帮你!”
欧若言赶紧也捂住嘴,鬼鬼祟祟跑出去查看了一圈,发现没人,这才放心。
“喂!小婊砸!”欧若言见浅墨沉着脸,便唤了一声。
但她随即就被浅墨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反杀,立刻指着自己说道:“我是叫我自己呢,我是小婊砸!”
浅墨翻了个白眼。
欧若言眼珠子一转,过去勾住浅墨肩膀,这回学乖了,悄悄问:“你真对秦承书没兴趣?那我们来想办法,怎么帮你逃过这亲事,不如——”
浅墨侧眸看欧若言,直觉她那闪啊闪的眼神没好事,“不如什么?”
欧若言嘿嘿偷笑,“不如嫁人你嫁,圆房我来!这样我和秦承书生米煮成熟饭,他想赖都赖不掉!”
浅墨:“……”
这么馊的主意,估计也只有欧若言能想得出来。
再说另一边,秦府管家跟着秦承书到了书房,被秦承书要求在外面等候。
秦承书进去后,便去墙边的书柜那边转动了机关。
书柜的一个格子翻转,露出里面摆放的一个盒子。
秦承书看着这盒子,眼神凝了凝,似乎很是犹豫,但最终还是拿起了盒子。
他将书柜恢复原样,便叫秦府管家进来。
“秦管家,大哥这么急着要这个,是有什么事吗?”秦承书问这个在秦府待了几十年,都已经将他自己的姓改成秦的老人。
秦管家只是躬身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老奴只是奉了大老爷的命令来取东西,大老爷说二老爷已经答应将东西借给他了。”
秦承书知道这个老管家估计是真不知道秦承德要这个石头的目的,便挥挥手,“我知道了,你拿去交给大哥吧!”
等秦管家捧了盒子出门,林伯走了进来,“二爷,大爷要这个干什么?”
秦承书眉宇间隐隐有着忧色,“我也不清楚,昨晚大哥突然开口,问我从前得的石头还在不在身上,他说最近身体不适,总是做噩梦,要借我的石头压惊!我也不好不借!”
林伯沉吟道:“这石头是天上流星掉下来的碎块,二爷带在身上很久了吧?我记得好像是十八年前,二爷还是和欧姑娘一起捡到的,那么多人都去,就你们两个捡到了。这石头呢,倒是确实有些神奇之处,欧若言身上那块不还被断定蕴藏着神秘力量吗?不过——”
秦承书觉得林伯话中有话,便追问:“不过什么?”
林伯脸色凝重,“二爷不觉得大老爷一回来就找二爷要石头有些奇怪吗?二爷已经好久不带石头在身上,是因为二爷总觉得这石头邪门,晚上睡觉还有被压的感觉,这些大爷都是知道的,那他现在怎么说要石头是因为睡眠不好,要压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