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一心二用,一边给伤者做手术,切开腹部,查看腹腔,同时还在试探阿念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心脏还在狂跳,又对阿念说道:“直血管钳!”
“直血管钳!”阿念继续念,小奶音萌萌的,然后递给浅墨一把止血钳。
浅墨又接连要了各种手术器械,阿念全都能拿出来给她,甚至是浅墨要的呼吸机和心脏起搏器以及心跳监视器都拿出来了。
“我草!还能这样!”圆光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母子俩配合默契地进行这台手术,忍不住发出灵魂感叹。
有了阿念拿出的现代化手术仪器以及器材,浅墨很顺利地做完了手术。
伤者呼吸虽然微弱,但已经平稳,身上和腿上的伤也都被缝合好了。
浅墨已经是满头大汗。
阿念坐在浅墨旁边,小奶娃淡定的很,眼睛里就只有他娘亲。
只要浅墨看过来,他就立刻冲她龇牙,笑的可甜可萌了。
圆光忍不住啧啧两声,“丫头,你儿子以后可不得了啊!”
浅墨一听这话,刚刚给伤者做完手术的成就感顿时烟消云散,她发愁道:“大师,这句话就别提了!”
圆光奇怪,“为什么不提?这小子就是厉害啊!而且眼里只有他娘亲,怎么都能认得出来,就凭这一点,就强过他爹!”
秦承书在外面听见声音,但也不知道怎么听不清楚,他敲门,“苏姑娘,是不是手术做完了?怎样?我们能进来了吗?”
浅墨瞧了眼屋子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手术器械和仪器,急忙吩咐阿念快收起来,一边对着门外应道:“大人,手术成功了,但是还要等一会!”
秦承书也很着急,但还是说道:“好!”
他看了看日头,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他都不知道,苏姑娘说的这种外科手术要这么久。
圆光这时才想起来问:“丫头,这小子是会变戏法还是有什么仙法?为什么他能拿出来这么奇怪的东西?”
浅墨道:“这件事不好解释,大师就当阿念会仙法吧!”
圆光:“……”
见过敷衍的,没见过这么敷衍的!
浅墨见阿念并没有收起那些器械,而是睁着大眼睛在看她,像是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
“阿念,来,娘说一句,你说一句。”
阿念懵懂地点头,“娘亲,说一句,阿念,说一句!”
浅墨点点头:“小智,收回所有仪器和手术器材,清理消毒!”
阿念皱着小眉头,像是不理解,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小智,收回所有仪器和手术器材,清理消毒!”
圆光刚想发表一下意见,眼前突然一花,刚刚铺了一地的奇怪的仪器还有浅墨用来给伤者做手术的那些古怪器械突然间就唰的一下消失了。
圆光的嘴巴都张成了鹅蛋。
浅墨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真的是智能药箱,只是小智怎么又和阿念绑定在一起了?
浅墨试着在心里唤小智,但小智没有回应。
也就是在这时,伤者的女儿在外面崩溃大哭着敲门,“爹啊,爹啊,你怎样了啊?”
浅墨示意圆光,“大师,可以开门了!”
圆光托住下巴,往上一合,起身去打开了门栓。
秦承书一进来,就被血腥气冲得差点晕过去。
伤者女儿看到她爹身上衣服被剪破了,肚子上,还有胳膊和腿上,好几处都打着疤,顿时也要晕。
“大人,这伤者脾脏破了,我已经做了摘除手术,其他脏器无事,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四十八小时——二十四个时辰内,最好不要移动他,就让他在这里躺着——嗯,可以移到床上去,但不能颠簸,总之,继续观察!”
浅墨本来是想跟伤者女儿交代的,但看这个村姑打扮的女子一副要晕不晕的样子,站都站不住,她决定还是不费那个口舌了,直接跟秦承书说,秦承书接受能力比较快。
果然,伤者女儿一听到浅墨说摘除了她爹的脾脏,顿时惊呆了,直接就瘫了,“什,什么,脾,脾脏摘除?这,这人还能活吗?”
浅墨顺手将摘除的脾脏拿给秦承书和伤者女儿看,习惯性解释,“你们看,这脾脏破裂的很严重,刚打开腹腔的时候,全是血,幸亏开腹及时,否则再拖上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秦承书看到那块脾脏,脸色不由变了,他在强忍着不让自己恶心。
但那姑娘却忍不住,浅墨眼看着她要晕,连忙解释:“人没有脾脏是不会影响到生命的,你爹主要是脾脏被奔马踏破了,如果不摘除,脾脏一直出血,人很快就没命了!”
秦承书也道:“林姑娘,你要相信苏姑娘,她医术精湛,她不会害你爹,她是在救你爹!”
林姑娘捂着嘴,泣不成声,只能点头,但浅墨看得出来,她还是满脸怀疑与不信。
她也懒得计较,刚刚一直都是跪在地上做的手术,现在她觉得双腿都硬了。
“大人,什么时辰了?”浅墨觉得门外日头不对,便问道。
秦承书说道:“已经快到未时了!”
浅墨恍然惊觉,一个手术竟然做了四个多小时,随即她就慌地去抱阿念,“阿念,你饿不饿?娘亲带你去吃饭!”
她饿一顿不要紧,但阿念还是小奶娃,可不能饿着。
秦承书叮嘱林姑娘,“你留下照顾你爹,一切都要按照苏姑娘交代的做,千万不可以自作主张!”
林姑娘惊惶地点头。
秦承书不放心,又派了个家丁过来照应。
浅墨抱着阿念往厨房走,秦承书在后面见她走的快,也加快了步伐,却还是差点没追上。
秦承书看了眼趴在浅墨肩头,像是精神不济,正昏昏欲睡的小奶娃,说道:“苏姑娘,刚刚王爷那边派人来问小世子了,是不是要给那边回个话?”
浅墨眼神闪了闪,问:“那边派谁来找阿念的?”
秦承书觉得浅墨问这话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是白露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承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眼前女子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她的眼睛里却没有笑,只有冰寒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