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先生的脚步停下来，没有立即回头。
温暖紧紧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要问他，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这个时候问出来虽然也不太适合，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想知道关于战九骁的一切，特别想知道他消失前最后到底做了什么决定。
艾先生安静了一会儿，慢慢地转过身。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真那么想知道？”
“嗯。”温暖毫不犹豫地点头。
艾先生突然笑了：“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告诉你。”
“你！”温暖攥紧的心。
艾先生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温暖：“……”
艾先生静静看着她说：“如果你方才不是回答得那么着急，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可你那么关心别的男人，至我这个男朋友于何地？”
温暖：“……”
艾先生又接着说：“暖暖，我好像跟你说过，在我的面前，永远不要想他，不要提起他，否则……”
“我没有想他。”温暖打断他的话，“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知道他是真的回不来了，说不定我就死心了。”
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死心，她只是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艾先生似乎被她的话打动了，眼眸微微眯了眯。
可最后，他依然十分有原则地说：“这是个秘密，我不可以会告诉任何人。哪怕你一直对他不死心，我也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你对他死心，然后死心塌地爱上我。”
“你做梦！”温暖觉得自己都退步到这样，他竟还是不是肯透露他们之前的交易，她再也憋不住了，大声说道，“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
她吼完，转身就往电梯口走去。
他不爱坐电梯，可她跟他不一样，只有傻子才放着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
哼。
艾先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有个性，我喜欢。”
温暖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难道他还是个抖M，越是对他不好，他还越喜欢。这什么逻辑啊！”
真是搞不懂。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温暖心情十分受影响。
就在这天晚上，温暖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爸？”温暖看了一眼熟悉的号码，有些苦涩地说，“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
她已经知道姐姐跟爸爸闹翻的事儿了，自然也就知道爸爸不肯拿苏影来换她的事。
虽然明知道爸爸是为了通过苏影找到妈咪的消息，可对这样一种结果，她依然寒心。
她不是觉得爸爸这么爱妈咪不对，可爸爸对妈咪的爱，已经让他偏执到一种疯狂病态的地步。
她真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被苏影利用，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相比起艾先生，温暖还是觉得苏影更加可怕。
因为那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她对亲生儿子都那么残忍，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他在意的人和事物了吧。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父亲时楚阳。”电话那端传来一把女声，“我是苏影。”
温暖一惊：“苏影？”
“对，令你无比憎恨的苏影。”苏影的声音好似十分空洞，可又十分清晰。
再也没有谁对这把声音像温暖这般熟悉了。
她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间，都是被这把声音给惊醒的，曾经多少次，她一想起这把声音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
可如今这把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耳中，自己却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你打电话给我想做什么？”温暖咬牙切牙，恨不能穿越电话线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连你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伤害你的亲生儿子？”
温暖最替战九骁不平了。
“他长这么在，你何曾给过他一丝温暖，你凭什么将所有痛苦都加诸在他身上？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毁了他的人生？”
温暖的嗓音越来越沙哑。
如是苏影此刻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在这个世上，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女人。
苏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说够了吗？我今天打这个电话，可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的。”苏影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被质问人根本就不是她，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坏事似的。
温暖气息一窒，猛地攥紧手心。
她没有开口，苏影却又开口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苏影问道。
温暖知道她指的是谁，她冷笑一声：“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我挂了。”
“等一等。”苏影笑了，“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事情就更简单了。你想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吗？”
“不想知道。”温暖其实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不想跟苏影继续说话。
可苏影就是一个人精，一下就猜中她的心思：“原来这个你也知道了，看来他还真是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还不知道，战九骁去了哪儿，他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吧？”
“你知道什么？”温暖激动地问道。
“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并且还很有兴趣。”苏影笑了。
她真的是太聪明了，随便几句话就将温暖的心思全都套了出来。
温暖自认为有些小聪明，可在苏影这个女人面前，真的是太小意思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暖哑声问道。
苏影安静一下，沉声说道：“想知道一切，想找回阿骁，过来找我。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她说完，快速挂断电话。
就连温暖想要继续追问些什么都没机会。
温暖捧着手机，一脸心神不定。
她真的知道一切吗？她真的能帮自己找回阿骁吗？自己能相信她的话？
温暖摇着头，心里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