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好像找回一丝胜利的感觉,继续说道:“因为他也暗中计划一件事,如果成功了,他自是不会跟我进行婚礼的最后一项流程,可若是失败了,即便你出现了,他也还是会跟我将婚礼继续进行下去。”
“……”温暖拧眉思索片刻,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计划成功了?”
不等云霓回答,她嘴角微微上翘:“我替他高兴。”
“……”云霓本来是因为气不过她套自己的话,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故意挑拨她和战九骁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她油盐不进,还真是不好对付。
温暖所幸在沙发上坐下来,面朝云霓的方向,挑了挑眉说:“让我来猜猜,他的计划是什么呢?该不会是将你手上的人质给救走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云霓的表情,十分轻易地发现她的眉梢轻轻挑了挑,显然是有些意外,说明自己猜对了。
她虽然没有主修心理学,可自从得知九哥有心理疾病之后,她翻阅了不少相关书籍,不说学到什么高深的心理学知识,这最浅显的微表情,倒是学了个大概。
此时用于观察云霓的表情,绰绰有余。
温暖面带微笑,继续说:“这个人质就是你威胁他跟你结婚的筹码,那一定是他很在意的人……哦,这个人不会是他的大哥,真正的战九天吧!”
“……”云霓的面色变了变。
温暖面笑肉不笑,继续猜道:“唔,云小姐,我知道真正的战九天对你来说,同样重要。既然九哥将他抢走了,你肯定不甘心,如此说来,你胁持小天,骗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此事喽?”
“……”云霓的脸彻底崩不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处于上风,怎么就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给压下去了。
她的眼睛怎么这么毒,总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竟一次又一次想到关键所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云小姐不必惊讶,这些都很好猜,你爱慕战九天,自然不甘心他被带离你身边,你想用小天云交换,又担心一个了小天不够份量,就骗我过来,打算以二换一嘛。”温暖靠到沙发上,双手环胸,淡淡地扫了云霓一眼,“你现在可以打给我孩子他爸了,如果他愿意换,快点交换了事,如果他不愿意换,还得麻烦你暂时先养着我们母子俩……”
“闭嘴!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云霓怒吼一声,“将她给我带下去!”
她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跟这个女人说话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听到命令立刻有人出来,左右架住温暖的手臂,将来强行带走。
温暖既不反抗也不哼声,任由别人带着她往外走。
不一会儿,她便被带进别墅地下室。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视觉扑面而来,她环视一圈,十分轻易就看到摆放在角落里的单人小床。
床上身着一只小奶包。
“小天!”温暖推开身旁的人,激动地奔过去。
云晓天躺在单人小床上,手臂上挂着点滴,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丝了血气,就好像病入膏肓随时会没命一样。
只是短短一天未见,小奶包怎么就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一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小天,我是妈咪啊,你怎么了?醒醒,看看妈咪啊!”温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这是她确切地知道自己就是三只小奶包的亲生妈咪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小奶包,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可小奶包却昏睡着,根本听不到她说话。
她的心情特别复杂,特别难受。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小奶包承受一切病痛与折磨。
“小天,你快快醒来好不好?妈咪来了,妈咪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啊。”
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轩轩说,她想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她的宝贝儿子,他们是真正的母子啊!
仿佛听到她的呼唤似的,昏睡中的小奶包突然发出弱弱的呼唤声。
“妈咪……”
很轻很轻的两个字,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出来一样,可温暖离他很近很近,地下室又格外安静,她还是很轻易地听清楚了。
“小天,你醒了?”温暖激动地说道,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眼皮抖了抖,终于打开了双眼。
“小天,你终于醒了!”温暖激动极了,恨不得将小奶包抱起来举高高,可一想到他还打着吊针,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妈咪……”云晓天眼皮晃了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看到妈咪了。
他依稀记得,在酒店参加爹地婚礼的时候,他悄咪咪地故意中了苏叔叔的圈套,被他的人给弄晕带走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醒过一次,是被痛醒的,他知道是苏叔叔正在用他的骨髓救小甜心的命,他丝毫没有反抗。
后来,他太虚弱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直到阿大带着阿三来救他,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将阿大阿三缠住,带走了他。
因为实在太虚弱了,他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此刻了。
这儿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吧?他是被关起来了吗?可妈咪怎么会在这儿?
“妈咪,你……”云晓天真的很累,说一句话都很吃力。
温暖秒懂他想说什么,摸着他的头说:“妈咪没事,妈咪是过来找你的,等你好一点儿了,咱们一起离开这儿。”
如今的情形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被孤狼绑架到海岛的时候了,他们也早被关押着,千方百计想法子逃走。
云晓天点了点头:“嗯。”
等他好一点儿了,一定带妈咪离开这个鬼地方。
“妈咪。”云晓天突然唤道。
“嗯。”
“妈咪。”
“嗯。”
“妈咪。”
“嗯。”
云晓天连续唤了三声,好像怎么也唤不厌似的,温暖连续答应了三声,好像怎么也应不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