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点头，表情同样认真。
温暖抿了抿唇，安静片刻，朝他问道：“小九认识九哥吗？”
她思考过，觉得还是得从小九入手，战九天和夜骁明显是两块硬骨头，她根本啃不动，还是小九比较可爱。
小九神色微闪，抿唇犹豫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他认识，他果然认识！
温暖激动极了，可她还是尽量放软声音，不想吓着他。
“那小九也知道夜骁的存在，对吗？”
小九眨了眨眼睛，又轻轻点了点头。
温暖：“……”
他竟然同时知道战九天和夜骁的存在！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其中一重亚人格？
温暖有些激动，可也不敢太放纵自己去提问，毕竟之前九哥在沉睡时，就是因为听到她的提问而变得特别激动，一睁开眼睛就变成小可怜小九了。
安静了一下，温暖试探地问：“小九跟他们很熟么？”
小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温暖猜测道：“小九跟九哥很熟，跟夜骁不熟？”
小九点头。
“那小九跟九哥是好朋友，对吗？”
像小九这样纯净的性子，恐怕谁都会喜欢他吧。
即便是高冷如战九天也不例外。
小九点头，眼中多了一丝温和的光亮。
温暖隐隐有一丝猜想，安静一下，试着问道：“小九，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
小九飞快摇头，表示他没病，没生病。
“……”温暖默。
她差点儿忘了，精神病患者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就算单纯如小九，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温暖安静了一下，换了一种方式问道：“对，小九没有生病，那小九知不知道九哥和夜骁生病了？他们生了很严重的病？”
小九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知道，并为之痛惜。
“……”温暖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在小九心里，九哥和夜骁都是独立存在的，跟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承认自己生病了，可却知道他们是生病了的。
温暖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握住他的手，紧张地说：“小九想不想帮九哥和夜骁？”
小九的手缩了缩，明显想要缩回来，可看了她一眼又停止动作，任由她握着。
他偷偷瞅她一眼飞快地低下头，盯着她握着他的那只手。
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好像有一股电流滑过，直击心脏。
心跳好快啊，好紧张，好激动。
“小九？”温暖诧异地看着他，意外发现，他的耳尖泛起一丝粉粉的红，很是可疑。
诧异一秒，蓦地反应过来。
“小九，你害羞了吗？”温暖惊讶，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怎么会害羞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
呃，她只是一时情急之下握了一下他的手而已，他就害羞成这样了么？
真是一个清纯的孩子啊！
相比起来，九爷腹黑闷骚的撩她，夜骁霸道明骚地撩她，简直就是犯罪嘛！
小九真可爱，萌翻了！
听到她的声音，小九的头埋得更低了，耳尖更红了。
他高大的个头，配上这副小媳妇似的害羞，简直萌了温暖一脸。
啊啊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呆萌的小可爱啊！
温暖嘴角翘起一丝浅浅的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低头看着小九，谆谆诱哄道：“小九啊，我喜欢你才会握你的手哦，你不要害羞，你这样，以后哪儿会有女孩子对你亲亲抱抱举……”
举高高就算了吧，他这么大个头，哪个女孩子能抱起他啊。
小九倏地抬头，紧张地看着她。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温暖看着他那双着急的眼睛，莫名地猜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九是想说，你不要别的女孩子碰你、亲你、抱你……”
她一边说，小九一边不停地重重地点头，郑重地表明心意，坚决不要别的女孩子碰他，更别说亲他抱他了！
温暖看着他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调侃道：“那小九想要谁碰你亲你抱你？”
小九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她。
你啊，你啊，就是你啊。除了你能碰我亲我抱我，谁也不行。
“……”温暖。
这下轮到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了。
明明他什么也没开口说，可正是他这样什么也不说，却还撩得她一颗心上窜下跳才厉害呢！
她算是发现了，九爷是闷骚撩，夜骁是明骚撩，小九却是……哑撩。
这境界，岂止比他们高出一个境界啊，简直快要成仙了！
他这是犯规啊！
温暖小脸发烫，想要拍拍脸，给自己降降温，可她刚要缩回手，小九就突然反手将她握住，紧张地盯着她。
温暖一抬头，就触到小九炙热而又单纯的眼神，明明不带一丝情欲却让人感觉炙热得快要将她燃烧了。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也很依赖她。
并且，对她产生了比九爷和夜骁更强烈的占有欲。
但是，她却觉得，这股占有欲一点儿也不讨厌。
“小九，我不走，别担心。”温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见他情绪平静下来，她又接着方才的话题说，“小九知道九哥和夜骁生病了，想不想帮助他们？”
小九点头，非常坚定地点头。
温暖微笑：“那小九可不可以配合医生，将你知道的所有有关九哥和夜骁的事告诉医生，让医生帮助他们治病？”
宋依然说过，她需要了解病人的过往史，才能找到促使他们生病的源头，对症下药。
不然，很多时候，一件小小的事，一句简单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激发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在不同人格间来回切换。
而每一次切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想要帮助他们，首先得要了解他们。
小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温暖跟他交流了这么久，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你不想跟见陌生人，你只愿意告诉我一个人？”
小九点头，飞快地点头。
温暖心里很有成就感，自己能轻易明白他的意思，也很高兴他对自己这么信任。
“可是小九，我并不是医生，我不能帮到他们。”温暖抛出问题点，安抚道，“我们先别急，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开口说话，一定可以面对陌生人。”
小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温暖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强迫他了。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人做不到的。
她觉得，小九一定不会一直开不了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