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动手
沐冰盯着云狂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遂点头,“我知道了。”
云狂脸上的沉重卸下,微微一笑,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很是严厉邪气,笑起来带着几分孩子的天真,沐冰眼底倒映着这样的笑容,唇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一抹笑。
东溟诀站在一段距离之外,看着这这一幕,也微微扬起了唇角,收回迈出的脚步,莞尔一笑。
云狂看着孟秋,孟奇跟沐冰,叮嘱了一句,“不管一会儿咱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三个,都在一边看戏就行,其他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上,知道吗?”
孟秋是不怕战斗的,君王池没有弟子是害怕战斗的,所以在云狂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孟秋也很想拒绝他,只是没想到向来性子刚烈的沐冰都没拒绝,她自然也不会,夏侯黎悠是最听命令的,她甚至不用云狂特别叮嘱,就站在她们身后,环着手臂。
云狂看过去的时候,她回答了一句,“你放心,我你是最可以放心的,这两个,我看着。”
云狂点点头,“好,交给你了。”
云狂转身离开后,孟秋凑到夏侯黎悠身边,“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咱们的绊脚石了,大家都同舟共济一条心,你这在背后翻船啊!”
夏侯黎悠收起眼底刚才看到东溟诀莞尔的笑意那一抹沉重,转而一副轻佻的模样,看着孟秋,“我觉得云狂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要不咱们试着想想看,对方万一都是七重天上下的高手,咱们两人上去,就是下饭菜,沐冰好歹还能自己去抵挡一下,咱们两个,算了吧,你信你自己吗?反正我是不信我自己的。”
孟秋一本正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不是很信任我自己。”
夏侯,“那不就成了,这是男人的都心斗角,咱们就在一边看戏,不好吗?这样多好啊!”
孟奇凑到沐冰耳边,低声说道,“沐冰姐姐,我是男人,可是云狂哥哥为什么让我跟你们在一起?难道在云狂哥哥心底,我也是个女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这是在占谁便宜呢?”
沐冰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你别伤心,你云狂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别多想,主要是你年纪小,不适合跟一些成年的流氓交手。”
孟奇不解,“什么是成年的流氓?”
沐冰指着前方,凌云宗来找茬的那些弟子,告诉孟奇,“看清楚了吗?这样无事生非的人,就是成年流氓,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骨子里都坏透了。”
“哦,我知道了。”孟奇煞有其事的点头,“沐冰姐姐你放心,我长大一定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我一定会成为比这些成年流氓还要厉害的人。”
“不对,阿奇,你了解姐姐说的意思了吗?我说这样的人,是要挨打的,不要跟这种人学,要学也是学咱们家的哥哥姐姐们去。”
孟奇点头,“我知道了,沐冰姐姐,我懂的。”
沐冰:“……”
“沐冰,你乱七八杂的教了阿奇什么东西?”夏侯黎悠跟孟秋两人走了过来,孟秋看到孟奇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夏侯黎悠也绕感兴趣的看着两人,“我们就说话的一会儿工夫,你们两人聊什么了,看看这表情,特有意思了。”
“我们什么都没说。”孟奇立马反驳。
夏侯黎悠自然不信,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对面凌云宗的弟子已经不耐烦了起来,那些弟子们看到依然没有进入状态的君王池弟子们,嘲讽道,“怎么?不敢打啊!如果不敢打,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作为吵到我们的代价,还是要付的。
就比如说,从咱们夸下钻过去,之前的打扰,咱们就既往不咎,诶,听说你们东内域的人,都是一些废物,每一次来中域大比的四大域中,东内域是最丢人的,这一届的大比,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取消,也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被咱们凌云宗接纳。
可是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东内域来的废物,依然不够资格进入咱们凌云宗,第一,实力太差,第二,没有礼貌,第三,咱们觉得你们这样的人也没什么长进,要不如,还是认输,如何?钻个夸而已,多大一点事。”
云狂哼笑一声,“这还真是大事,钻夸,咱们更愿意,你们来钻我们的,你有这种爱好,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何必客气?还有啊,你说东内域的人如何如何,我这情况,还真是不了解,毕竟我们也不是东内域的人,当然,在东内域,我觉得我们家的欧盛盟主还是很好的。
至于你说东内域都是废物什么的,实际上羞辱不到我们,但是羞辱到了我们家盟主,我们还是很不开心。”
“开什么玩笑,你们不是东内域的,还是哪里的?”凌云宗弟子们,根本不信云狂的话,在他们看来,云狂等人就是从东内域来,妄想在中域站住脚跟的废物,跟这样的废物在一个宗门内,实在是难受得很,浑身哪儿哪儿都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根本就接受不了。
“就是,连自己是东内域的人,都不敢承认,你们这些人,忘本成这样,还有资格来咱们凌云宗吗?”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们倒是有意思。”
东溟诀揉了揉耳朵,跟云狂并肩站着,“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咱们的话说得也不算难理解吧!说了不是东内域的就不是东内域的,乱七八糟的在这里猜测什么?有什么意思?咱们确实不是东内域的,是东荒之地的,听说过吗?连东外域都不如的一个地方,那又如何?”
东溟诀是东外域的,可是对于他来说,他更愿意自己是东荒之地的,因为东荒之地,遇到了清歌,遇到了这群出生入死的小伙伴们。
凌云宗弟子们先是一愣,随即众人面面相觑,藏在暗处的凌阳,愣怔之后,是微微的震惊,东荒之地,是那个……那个放逐之地吗?
不可思议。
东荒之地,很显然,这些弟子连太难过都没听说过,对于他们来说,东内域已经算是最差的地界了,从未想过东内域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更差的地方,现在听言,也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极尽嘲弄。
“哈哈哈哈……原来是一个比东内域还要废物的地方吗?那你们得废物成什么样啊?天啊,笑死我了。”
“噗嗤……哈哈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还有比东内域更差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那你们能长成这样,真是不容易诶,这里真的不适合你们来,要不赶紧打包回去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死你了?”沐倾夏眯起眼睛,“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说什么?”原本嘲笑得嚣张不已的人,这会而瞬间就被沐倾夏一席话惹怒,捏着拳头就准备冲上来,他身后有弟子拽住了他。
“先别生气,看看这些丧家之犬嚣张的样子,也挺好,一会儿,怕是只有跪地求饶了。”
凌云宗弟子说话实在是轻浮得暴虐,让人看着就十分不舒坦。
君王池这边的弟子们,也不生气,他们什么心境,是轻易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人吗?自然不是。
相反,他们经历过磨砺,苦中作乐不知多少次,互相扶持,内心强大,想要打压这样的人,精神的层面上就十分困难。
公祖弥雅温文尔雅,他在一群人中,显得更像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人,他微微的笑着,开口,“其实你们在中域这样得天独厚的地方长大,从降生开始,就享受着最好的资源,最高的待遇和最好的宗主,要说自豪,自然有自豪的地方,只是我很迷茫,你们自豪的地方,为什么是在羞辱别人的身上?
难道羞辱别人,会让你的修为在一夜之间暴涨?相反,我想未必,因为修炼不上去,怎么努力都在平静,心底烦躁,只能通过羞辱他人来找到快感,十分扭曲。你们这样的人,自认为是中域的人才?不不不,你们是中域的毒瘤,占据资源,却也就这样,享受着最好的东西,却做着最下贱的人。”
凌阳在暗处点点头,嗯嗯嗯,形象,实在是太形象了。
就是享受着最好资源的废物,一群废物。
观摩着这里一切的凌天凌宗主和云夫人,二人都若有所思的盯着这些孩子,凌宗主坐在自己夫人身边,圈着夫人的肩膀,“没想到了,东荒之地上来的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心境和能力,不骄不躁,甚至是不生气,十分平和,比起咱们家的弟子们,实在是……一骑绝尘,甩了咱家十条街还有的剩。
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能锻造出这般心境,难得,难得……”
云夫人一点都不奇怪,而是跟凌宗主道,“你好好想想,东荒之地是什么样子的?能从东荒之地一路走到中域来,要经历什么,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有这么强大的心境了,这种东西,是需要经历和时间才能磨砺出来的,而且我相信,每一次的战斗,他们都当做是最后一次战斗,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参加下一场。
所以练就了如今他们强大的内心,清歌曾经跟我说过,她们一路走来十分的不容易,这份不容易体现在很多的地方,比如跨界,比如战斗,比如敌人。”
凌宗主不是蜜罐中长大等着继承家业的宗主,他年轻的时候,也在外面混迹,不然一身实力,哪儿来的?自己夫人是如何遇上的?
他懂在外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某些时候,其实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在某种特定坏境中,你的伙伴,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所以你根本不敢卸下心防,小心大意。
可是这些孩子,居然能将自己的计划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传递给别的伙伴,可想而知,他们究竟有多默契,这种默契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培养出来的,相反,要经历无数的反复磨砺,才能形成今天这样的无声而懂。
云夫人笑道,“你信不信,一会儿这些孩子打起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再次感慨?”
凌宗主微微一笑,宠溺的看着自己夫人,“之前在没见到这些孩子的时候,你说,我可能不信,但是现在看到了我觉得确实。”
公祖弥雅一席话,可谓是捅了马蜂窝,将对面的人,得罪了个透彻,云狂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哈哈……公祖弥雅,万万没想到,你损起人来,完全没有我们什么事啊!啧啧,你看看这战斗力,对方都要被你给气死了,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东溟诀赞同的点头,只差给他竖起大拇指了,“公祖兄弟,人才啊!看看对面的那些高手们,我看啊,要是没有咱们在你面前拦着,现在他们已经夹着长刀冲上来,准备跟你同归于尽了。”
公祖弥雅微不可查的勾唇,“两位科别吓我,我胆子小,不经吓的。”
云狂,“你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公祖弥雅,“不会啊,很健康。”
东溟诀,“……”
对面的凌云宗弟子,有两个已经冲过来,早早祭出了玄器,完全不给对方准备的时间,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过来,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公祖弥雅往后退了几步,笑眯眯的看着云狂和东溟诀,“两位,好生应付啊,你们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们,加油。”
我去,你这人可真是……
云狂倒是不介意,跟东溟诀对视了一眼,云狂到,“你左我右怎么样?”
东溟诀点头,“好呀,谁先赢了谁就可以给对方要一个要求。”
云狂点头,“只要不违背道义,没问题。”
东溟诀,“那还犹豫什么?走吧!”
两人并未祭出玄器,实力上也有一定差距,但是云狂跟东溟诀都很默契的想到了一处,那就是先试试底,想知道两个属于中域强大宗门的弟子,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对方拎着玄器,跟迎上来的两位缠斗在一起,一个凌云宗弟子不屑的看着云狂,“劝你最好拿出你的玄器,否则一会儿成为我的刀下亡魂,希望你不要怪我,毕竟刀剑无眼。”
“自然,要打便打,不要这么多的废话,更好了。”
“你找死。”
那弟子扬起手里的长剑,光影一般直奔云狂而来,转瞬功夫,人已经出现在云狂面前,尖锐的玄器冲着云狂的心窝猛然插下。
表情振奋到扭曲,“你去死吧,废物。”
那种快到得逞的笑意,站满了这位弟子的脑袋,现在他能看到的就是云狂的胸膛很快就要被自己刺穿了,笑容扭曲中带着一抹快意。
云狂站在没动,表情不慌不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技巧的旋身,手臂跟蔓藤一样,划过对方的手臂,捏住了对方手肘的一个穴位,猛然按下。
对方只感觉手臂一麻,手里缠着的长剑差点落地,云狂送上一巴掌,拍在对方的心口处,嘭一声响,声音不算响亮,却也绝对不小。
另一边,东溟诀那边的人,似乎更难缠一下,他像个影子,一直在东溟诀周围乱七八糟的晃动,晃得眼睛出现一个个的重影。
不过东溟诀一点都不慌,淡定的极其缓慢的回应,每一招看似并未出力,但是对方就是能感觉到来自他这边的强大力量,数百招之后,相互给了对方一拳,作为结束。
凌天看着这一幕,眉心微微拧着,“夫人,我觉得咱们凌云宗,似乎可以清人了,没想到我常年不管,给他们相对的自由,居然养出了这么一群心思扭曲的家伙来,真是气死我了。”
云夫人给他顺气,道,“你也别生气,清人就清人吧,这件事情,让凌阳去做,凌云宗的未来迟早都在他手里,现在也该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来了。”
凌天听了自己夫人的话,点点头,“也是,他现在就在现场呢,应该看得比我还清楚,这些孩子,当真是难得,明明低了两个鸿沟一般的实力,居然还能让我这边的弟子吃亏。”
云夫人微微一笑,“你别忘记了,实践才是唯一的真理,可想而知,他们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一定是无数场交缠战斗中积累下来的经验,恰巧是咱们凌云宗最缺乏的一块,咱们凌云宗的弟子,虽然勤奋,但是都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生死,他们都是正常有保留的切磋,谁也不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功夫,反而束手束脚,跟真正经历过沙场的人比起来,即便是实力占上风,也不一定会赢过对方,这是十分明显的短板,需要改。”
“确实如此,他们没有经历过生死大战,不知道战场上,他们的那一套有多没用,是该出去训练一下了,否则,他们夜郎自大,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生气了?”
凌天,“自然生气,都快气死了,这些……真是不让我省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