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义最近很是发愁,他的三个女儿,他没一个能掌控得了的。
偏偏其中两个准女婿是敌对的关系,还有一个根本不待见他。
把孟瑾烟送走之前,轩辕庆来征求过他的意见,给予他足够的尊敬,一个王爷,做到这个地步着实也不容易。
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轩辕庆更是三天两头上门,或是送来些好茶,或是就某事来征求他的意见。
刚开始,他还是很受用的,可过一阵,他就察觉到轩辕庆的意图,想得到他全心全力的协助。
他也明里暗里给出自己的答案。
轩辕庆在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明白他想明哲保身,也就不再强求,买卖不在仁义在,真要逼急定安侯,他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孟瑾瑶在侯府中时,轩辕宸偶尔还会上门,她搬到县主府后,他就没怎么和轩辕宸说过话。
就是在朝堂上,也是各抒己见。
他还是很看好轩辕宸,天元帝心中的太子的不二人选怕也是宸王。
其实县主府大宴的时候,他也去了,还带了老夫人和宋婉去。
老夫人是很不乐意的,孟瑾瑶没有恭恭敬敬地请他们,派人来接他们也就算了,还要他们主动上门。
上门也罢,关键是得备礼,她和宋婉掌管着库房,拿什么礼品出来都很舍不得。
到底还是孟安义发话,将库房里最贵重的东西包好。
老夫人还想发火,孟安义说:“娘,你知道上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高官贵臣,搞不好连谢丞相都要到场。”
“礼官和唱礼单的时候,礼品差人一等,儿子丢不起这个脸。”
老夫人不以为然,到的时候才发现孟安义所言不虚,到场的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要高于她。
她不过是占了个长辈的名头,不由得庆幸,没犯老糊涂。
孟瑾瑶见他们来了也没有过分热络,但也没过分疏离,完全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而是来宾。
她本来也是要请定安侯府的人的,不管府中众人关系怎么样,她还是希望在严峻的时刻定安侯府能够安然无恙。
孟瑾瑶本身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让这么多大臣赏光,但架不住给她撑腰的是赫赫有名,竞争力最强的宸王。
她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她和定安侯府关系好,别人也就默认轩辕宸和定安侯府关系好,也就不敢轻易拿定安侯府开刀。
定安侯本身的地位不低,平时也是被人捧着,特殊时期,他若还表示中立,免不得要被谁拉下水。
说到底,孟瑾瑶还是认为自己和定安侯府是一体的,孟安义感到欣慰。
欣慰的同时不免得有些为难,他很难一碗水端平,整体上还是偏向轩辕宸的,但是轩辕宸不待见他。
算了算了,他就不偏不倚好了,继续保持他的态度,隔岸观火。
还有小女儿孟瑾乐,自柳姨娘走后,就闷闷不乐的,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偷溜出府,和轩辕宇闹成一团。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个淫贼!
正发愁着,管家一路小跑进来,快笑成一朵菊花。
“老爷,老爷,大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孟安义揉揉太阳穴:“什么事,直说。”
“少爷,他,少爷他会试第一名,中了会元啊!”
这下,就连孟安义都坐不住,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你说得可是真的?传消息的人呢,本侯要亲自过问。”
“就,就在门外。”
不等孟安义出去,报消息的人已经进来:“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令郎不愧是人中龙凤啊!”
“小小年纪竟然过了会试,还拿到第一名的好成绩!”
孟安义拨云见日,心情美妙起来,让官家拿些银子来打赏他:“不枉费他如此用功,废寝忘食啊!”
“小的还要往别家去,就不和侯爷一起庆祝了!”
侯爷乐呵呵的:“请,请,你自便。”
孟瑾桓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读书,他在为殿试做准备。
严格来说,这府中只剩他一个男丁,孟瑾林不是孟家的孩子,定安侯府管他衣食无忧,孟安义却对他不怎么上心。
他是定安侯府的顶梁柱,待有一日父亲不行了,就得他来掌家。
他想大展宏图,证明给世人看,没有定安侯府的扶持,他也能一个人走得更远。
为了庆祝这个事,定安侯搞了个小型宴会,大臣们也都很给面子的来了,天元帝都命人从宫中送来了贺礼。
孟瑾瑶和轩辕宸也送上一份厚礼,并且亲自到场了。
她也见到宋婉怀里的孟瑾林,这孩子长开了许多,眉目间隐隐能看出柳姨娘的样子,可惜,无人疼爱。
宋婉勉强一笑:“大小姐来了啊?”
她还是不能忘怀是孟瑾瑶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她不能生育,只能养着别人的孩子,偏生这个孩子还和侯爷没什么关系。
侯爷看着这孩子就烦,现在也很少踏进她的院子。
好在侯爷也没有抬别的女人进门,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的主子败了,你也该有自己新的人生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敌意与恶意,实在是你出现的日子太过巧合。”
“我那时正与爹爹置气,柳姨娘怀了孩子夺去他的注意力,你又盯着和我娘亲相似的面貌,试图取代她的地位。”
“我是受不了这个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刺激,一时冲动。可是,宋姨娘,从你有目的地接近爹爹开始,你就不具备为自己辩解的资格。”
“有些人确实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但也要擦亮眼睛,选好自己的主子。”
“你一进府后就能快速亲近我,而不是秦氏,证明你是有这个眼力的,看在你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的份上,我才没有动你。”
“至于爹爹,也是你自己要把握的,一个靠孩子来拴住男人的心的女人,无疑是失败的。”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宋婉知道她说得对,可她抱紧手中的孩子,仍旧有些迷惘,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