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向凤桐泉行礼,凤桐泉向他点头示意。
待进了营帐,凤桐泉一开口就是质问:“你把我们的作战计划吩咐给刚刚那个侍卫了?”
“怎么会,我们俩不是还没协商好吗?我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是父皇给我来信了,问我近况如何,我如实回答一番,让他送信去了。”
“是我多疑了,我觉得之前的计划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攻打的时机,我们一定要把握好。”
“要不就今晚吧,我们搞个夜袭,趁他们惺忪松懈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濮阳离月提议。
“不好,夜里可视度不高,我们军队里在夜里也高度警惕,东越也是一样的,地形对他们有利,反倒不利于我们行军。”
“明早吧,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发,趁他们换班的时间,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我在前,你绕后,前后夹击,将他们包抄。”
“好。”
与此同时,轩辕宸收到一封信,脸色有些凝重。
赫连煜很是好奇,坐在轩辕宸的桌子上,翘着一条腿,从轩辕宸手中一把抢过信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他也有些呆滞。
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还是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印章。
“我们要帮忙吗?”
“帮,当然要帮,不仅要帮,还要帮的不露痕迹。”
只要能让战事早日停歇,他能早点回去陪他的姑娘,什么要求都好,在不损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都答应。
“那我和我父王商量一下怎么做?”
“不,你不能去,你得和我在一起,不然很容易引起她的怀疑。她对我们都很了解,我怕她临时放弃。”
“好,我……”
后面的话消弭在轩辕宸的耳际。
孟瑾瑶从侯府搬出来以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倒是没想到孟安义会找上门来。
“你个孽女,是想让我定安侯府绝后吗?”孟安义怒气冲冲地指责孟瑾瑶。
“爹爹这话怎么说的,除了孟瑾林不是你的孩子,我和各位弟弟妹妹哪个不是定安侯府的后代,何况二妹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哪里能绝后呢?”
“你少给本侯装蒜,你给本侯和宋婉的莲花灯里装了麝香,是也不是,你不想让宋婉生下孩子也就罢了,你连本侯都不放过,心肠怎么如此歹毒?”
“爹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可你除了孟瑾桓,还管教过谁?既然如此,生下来干嘛呢?”
“我说过了,我不会动孟瑾桓,他是嫡子,能够继承你的侯位,也可以传宗接代,这是我最大的忍让。”
“您生我养我,我感念在心,不说娘亲走后的这段日子,就说前十三年,我得到的宠爱已经比其他人多很多,我始终记得那些快乐。”
“感念是真的,愤恨也是真的,我没办法平衡两者,也无意去伤害谁,我只是替娘亲感到不值。”
“你娘都走了一年了,我还不能纳妾了?要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才行吗?逝者已逝,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还要我怎样?”
“我如果阻止你纳妾,就不会有宋婉了,而且,宋婉是齐王的人,我不防着她防谁,她一直在向外传递消息,怎么可能让一个细作怀上我孟家的孩子!”
“爹爹,你只管带女人回来,有没有考虑过定安侯府的安危,你身处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多少人打着你的主意,与其我要时时刻刻防着,不如永绝后患!”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宋婉是我从株洲带回来的,齐王的手能伸那么长么?”
“他都能派人去刺杀梁王,怎么就不能提前在那儿安排个女人,而且还正中下怀,找了个和娘亲如此相似的。”
“爹爹,我从未把你当做敌人,或是陌生人,我做的很多事情不被你和祖母理解,甚至被厌恶,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大多时候,这个家是我守住的。”
“您若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但是如无必要,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我经不起你们一次次怀疑和唾骂。”
孟安义没有作出回应,转了话题:“你搬到县主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准备什么时候宴请大臣家眷?”
“等九哥回来。”
这是他们的新居,不是她一个人的,宴请自然也要等主人到齐。
“你认定他了?”
“爹爹想说什么?”
“就连我都是三妻四妾的,他一个王爷真能把持住自己?目前的局势已经比较明朗,皇上是属意宸王继位的,三宫六院,我不信他不动心!”
“九哥不是你,我也不是娘亲,绝不会重蹈覆辙,爹爹且看着吧。”
“也许从女儿这儿,爹爹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娘亲追求半生也未得到的。”
“你祖母近来身子不太好,你真的不回去看看?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怕就怕祖母见了我身子会坏得更快,我可以到宫中找太医来为祖母瞧瞧,端看祖母愿不愿意了。”
“宫中太医爹爹我也是能请到的,真的不想回定安侯府?”
“等宴请过后,我会亲自到侯府去将娘亲的牌位请回来,待我与九哥大婚,三日回门,自会回家。”
“我不会剥夺你作为一个父亲的任何权利,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后的尊重。”
“可你不让你娘亲的牌位待在孟府,这是你娘亲的意愿吗?你在否认我对你母亲的爱时,不也是在否认你的母亲吗?”
“你还是太小,看事情远没有长辈们来得通透,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单方面造成的,也许再过个几年你就会懂了。”
“照顾好自己,侯府,你想回就回,你的听雨阁一直留着。”
孟安义走后,孟瑾瑶迟迟没有动静。
若云不敢惊扰她,又怕她闷在心里难受,忍了忍还是开口:“小姐,你没事吧?”
“我就是在想,我做得到底对不对,当时冲动,如今爹爹也只责备了我那一句,我倒是自己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