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晏不见了。
镇北王派士兵找遍西关城内,也没找到人。
不管他是生是死,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轩辕晏若是生,会被用来威胁他们;轩辕晏若是死,他们和皇上不好交代,朝堂又会有一次大的变动。
镇北王难免埋怨皇上,派谁不好,非要派一个一无是处的王爷来,真是丧气!
“那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军师摇着扇子悄声问。
“能怎么办?等吧,看看他们到底要提什么要求,真是雪上加霜。”镇北王脾气有些暴躁,最烦这些弯弯绕绕。
轩辕晏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对面濮阳离月和凤桐泉似笑非笑。
凤桐泉抬抬下巴问:“轩辕晏,服不服?”
他扭过脸去,难以启齿。
凤桐泉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有了镇北王的援助,他带着凤桐泉往楼下走,当然,其中过程艰险,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
他本想找个间隙飞到镇北王旁边,没料到凤桐泉会突然变了招数,他躲闪不及就被打中了,这也就罢了,凤桐泉竟然趁机,趁机……
那一脚真的是很痛,他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被绑着不舒服,那里也隐隐作痛,凤桐泉竟然还敢问他服不服?
“离月,要不要为燕王请个大夫啊?这要是断子绝孙了,可就不好交代了,燕王怕是要找我拼命。”
濮阳离月见轩辕晏脸上的隐忍,仿佛感同身受,目光不经意滑过自己的双腿间,不由得紧了紧:“找军医来看看吧。”
史上最衰王爷,他不好好待在京城里谋划,跑这儿来受罪,好好地和轩辕宸较什么劲儿呀,明知道父皇偏心。
轩辕晏恨不得回到当时让自己清醒一点。
“给镇北王的书信写好了吗?”
这些事向来都是濮阳离月负责的,凤桐泉也就是例行公事。
“写好了,已经派人去送,不知道燕王的性命值不值得镇北王同意咱们的提议,要是不值得,我们这一遭可就白瞎了。”
“依我看呢,镇北王怕是不会同意,天元帝儿子那么多,也不少这一个,更何况三师兄明显更优秀一点。”
“是啊,三师弟完全拿下了北寒国,东越疆土扩大了将近一倍,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想必储君之位就要有着落了。”
“二师兄,你对上三师兄有把握吗?”
“要交过手才有结果,并且我又不是孤军作战,不是还有你吗?我们两人总顶得上一个老三吧。”
轩辕晏听见他们一唱一和的,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轩辕宸能拿下北寒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要是父皇肯把大军交付给他,拿下北寒的就是他了,而不是在这里受罪受辱。
他也拿不准镇北王的想法,赫连煜和轩辕宸走得近,镇北王肯定也是支持轩辕宸的,要是他想趁机除掉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战场上本就生死有命,当初也是他自动请命的,父皇不会追究他的死亡原因,任镇北王怎么编撰都行。
难道他真的药折在这儿了?
轩辕宸他们没有过多停留,东越的局势并不怎么好,北寒已经属于东越,卫贤勇又在坐镇,北门关已经不需要多少人看守,轩辕宸干脆将所有士兵都带回京城。
经此一战,好坏难言。
喜总是大过于悲的,孟瑾瑶的蛊毒解了,身子恢复得很利索,卫宏麒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和谢锦华互诉衷肠,陆如英和赫连煜也彻底定下来了。
来的时候还是孟瑾瑶一人,偶尔和若雾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回去的时候就多了两个好姐妹,马车中总是传出阵阵欢笑声。
再一次休息,她们下来透风,实际上是各找各的人。
孟瑾瑶见轩辕宸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是为西关之事着急:“你接到什么新消息了吗?”
“四哥被桐泉抓了,写了封信给镇北王,要他大开城门,用四哥来换,镇北王请示了父皇,父皇没法儿下决定。”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情感单薄,那也是天元帝的儿子,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依你对他们的了解,镇北王若是不同意,他们会杀了燕王吗?”
轩辕宸摇摇头,他也没法确定,就像他其实也没料到濮阳离月和凤桐泉会突然对东越出手一样。
“西关现在势单力薄,肯定是抵挡不住西沧军和南凤军的,想要拖到你们去也不太可能,我倒是觉得可以退一步。”
“无非是条件交换,西关一开,他们肯定就会像你打北寒一样一路攻进来,按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在他们打到第三座城的时候你差不多就能赶到。”
“我倒是觉得镇北王可以退到下一座城,这样的话兵力会多起来,轩辕晏也能够救回来。而且,三月份东越的风会打起来,我有个好主意。”
轩辕宸饶有兴致地看孟瑾瑶分析现在的局势,对她的主意很是好奇。
孟瑾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轩辕宸半信半疑:“能行吗?”
孟瑾瑶答:“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带着你们太慢了,应该会加快速度赶回京城,我的意思是——”
孟瑾瑶接下他的话:“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如英和锦华能两个人安全地来,我们自然也能安全地回,再不济还有若雾和十七呢,不会什么事的。”
“只是不能陪着你上战场了,我在京城等你回来,这次没有我再拖你后腿了,你可以尽兴地施展你的抱负了。”
“白羽你还带着,也好我们传信,必要时候他还是能保护好你的,他跟着你我放心一点。”
轩辕宸紧紧抱着她,又珍而重之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你怎么这么懂事啊,这一仗不太好打,可能要很久。”
“没关系啊,在我及笄的时候打完就好,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局势不稳,人心惶惶,大臣们也关注着各方动向。
趁着夜色的遮掩,一人身穿黑色斗篷走进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