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很快冷静下来,还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生怕不整齐,缓过神来发出不可置信的质问:“你凶我?”
“大晚上的你来这儿干嘛,你的宫殿离这儿这么远,夜黑看不清路摔倒怎么办,又要和我喊疼。”
冷寒冽对付冷寒冰很有经验,冷寒冰的脸有阴转晴,瞬间就挂上灿烂的笑,跑过去拉着她哥的胳膊甜甜地说:“就知道你是担心我。”
孟瑾瑶转过脸去,觉得他们兄妹之间的做派令人作呕。
冷寒冽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寒冰抓了个空,又有发火的趋势,冷寒冽在她头上轻拍:“你该回去睡觉了。”
“那你呢?”
冷寒冽没有说话。
冷寒冰压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指着孟瑾瑶毫不客气:“难不成你要和这个狐媚子一起睡?”
一下子,把冷寒冽也惹怒了,他的语气冷下来:“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连我的私事都敢管,滚回去睡觉。”
冷寒冰的手指在他和孟瑾瑶之间来回摇摆:“你让我滚,你为了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臭娘们儿让我滚,我记住了,冷寒冽!”
一场好戏落下帷幕,孟瑾瑶双臂环抱放在胸前,抬起头道:“你这妹妹倒是个暴脾气,更适合生活在南凤。”
“还不去追?女孩子有时候可是不太好哄。”
“这是抑制你体内寒气的药,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至少会让你好过点,我会每半月给你送一次。”
冷寒冽放下药就走,不安抚好那个被他点燃的炮仗,谁都别想安宁。
孟瑾瑶拿捏着药丸没有吞下,而是掰下一小半藏起来,另一小半放入口中,苦味弥漫,她忍受着辨认其中的药草。
有几味药她可以确定,便拿纸笔记下来,有疑问的就在上面做个标记。
一方面,她怕冷寒冽毒害她,另一方面,她要为以后做打算,她不可能待在北寒国的皇宫中坐以待毙。
冷寒冰回到自己的寝宫就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她身边的侍女无一人敢出声,一个花瓶的碎片正巧滚到冷寒冽的脚边。
“你生气冲着我来救好,干甚和自己的东西过不去,这些都是银子买来的,你不是爱财如命,不心疼吗?”
冷很冰听到他的声音更生气了,抓起一个东西就要往地上扔,被冷寒冽接住。
冷寒冰摔东西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也不看冷寒冽:“你来干什么,不是叫我滚吗,有本事你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出去,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
“当真不想理我?那我不在这儿惹你生气了,我走。”
冷寒冰用余光瞟到冷寒冽不哄她径直往外走,怕他又去找孟瑾瑶,上前两步从他后面抱住他的腰:“哼,让你走你就走啊!”
冷寒冽轻拍她的手背:“多大的人了,还抱着我撒娇,让别人看了笑话,你也十七了吧,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哥给你做主。”
“我才不要,我喜欢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才不嫁人呢!”
冷寒冽听到这话脸色冷下来,拉开她抱着他的手:“说什么胡话呢,你要是没看上的,哥可以帮你把北寒的好男儿都聚集起来,供你挑选。”
“怎么,你有了喜欢的人,就要一脚把我踹开了,我拖了三四年不嫁你不知道原因吗?因为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爱……唔。”
冷寒冽一把捂住她的嘴:“寒冰,有些话该说你大大方方的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就是难过得要死也给我老老实实憋着。”
“别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类似的话,我怕我会把你早日嫁出去。”
冷寒冰拽开他的手,眼泪流下来:“我就要说,我就是要他们都知道,我喜欢我的哥哥,我就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你是我的妹妹,你就是太依恋我了,所以分不清你只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情,而不是你所谓的爱情。”
“你从从小相依为命,是我太宠着你了,是哥哥的错,以后你尝试着离哥哥远点儿,你就会发现你是错的。”
“才不是,你休想骗我,我十七了,是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了,你没有喜欢的人我会窃喜,会想要缠着你,你有喜欢的人,我会嫉妒,恨不得杀光所有女人。”
“哥哥,我想做你的女人啊,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你是北寒国的王,你就算娶了我也没人敢说什么的。”
“我这么爱你,又这么懂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呢?”
冷寒冰的脸上现出凄婉来,之前冷寒冽没有动她,她以为是冷寒冽的权力不够,怕别人说他们,还一直自欺欺人,再等等就好。
那个神女之说不过是哥哥对外的说辞而已,他只是厌烦了别人上门说亲或是父皇给他塞女人。
哥哥这么冷情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带回一个女人呢?
“是不是冰蛊出问题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怎么就给你下迷魂药了呢,我们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让另一个人插入我们的生活?”
“够了,你是疯了吗?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不管你以后嫁不嫁人,我娶不娶妻,都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很疼你的。”
“你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孟瑾瑶会是你的嫂子,你以后对她客气点,不然,你就搬出皇宫去。”
“让下人帮你打扫了,早点睡吧,我明日过来看你。”
“我不。”冷寒冰抓住他的衣袖:“我要你陪着我睡。”
孟瑾瑶在一片漆黑中将自己埋入枕头,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一滴接一滴地砸下来。
她没能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忘掉她做过的事,从她上城墙开始,一幕幕,都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她的九哥。
被孟瑾瑶担心着,想念着的轩辕宸毫不知情,因为他一直在昏迷着。
老翁小心地揭开轩辕宸的战袍,若雾他们都有些不敢直视战袍下掩盖的躯体会伤成什么样子。
忽然听到老翁惊呼:“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