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秦修和轩辕宸并肩而出,忽然道:“孟瑾瑶终究是孟家人,开罪卫家人牵连不到孟瑾瑶,宸王何苦做这无用功呢?”
“是不是无用功现在还未可知,而且我劝说父皇不是因为瑾瑶,而是为了江山社稷,家国天下。”
“年轻人啊,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卫家谋逆的罪名是实打实的,证据还在皇上那儿放着呢,哪是那么容易你一两句话就推翻的?”
“秦尚书令两朝元老,看透了是是非非,官场准则,在这朝堂之上如鱼得水,有不少拥护者,可是总有一天,船也会翻的。”
“老马失前蹄,秦尚书令是时候小心行事了!”
轩辕宸不欲与老狐狸秦修多言,他知道孟瑾瑶最近一直在找卫家被诬陷的关键性证据。
冷寒冽作为北寒国太子,出行时总跟着一堆人,随从们不放心他在异国他乡,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危。
轩辕昊和轩辕庆也会派人跟着他,偶尔会亲自作陪,名义上是要尽地主之谊,实为监视,怕他危害东越国。
近来他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脸色也阴沉沉的,他父皇来信说,卫家人又出山了。
明明都被东越国皇帝定罪,怎么还这么有恃无恐,甚至有闲心来管他们抢粮的事?
父皇还给他下达一项命令,要他无论如何将孟瑾瑶握在手中,因为孟瑾瑶有一半的卫家血脉,到时候可以用来威胁卫家人。
冷寒冽是不屑于用女人来作筹码的,但很巧的是,他认定孟瑾瑶是他的神女,就算父皇不说,他也是要带走她的。
这一个月,他也曾约孟瑾瑶出来,孟瑾瑶每次都让他吃闭门羹,说什么她是有夫之妇,要遵守三从四德,他总是被气笑。
他可以强硬,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爱情于他而言可有可无,所以他还不至于去强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去接受自己。
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女人的身心要完完全全属于他,绝对的臣服于他,以他为中心。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改变策略的时候,两个女人竟然找上门来。
可能常年生活在雪原,北寒国女人的脸总是红彤彤的,从来不用什么胭脂,还时常用头巾裹着。
那些女人在他眼中都一个样,根本没有美丑之分。
秘密前来的两个女人脸上的胭脂有些重,竟和北寒国女人的脸莫名重叠在一起,冷寒冽丧失了一半兴趣。
正准备找人送客,秦凤开口道:“我们是秦府的嫡孙小姐,我叫秦凤,这是小妹秦蝶。”
“我们姐妹俩此次前来,是想与太子谈谈孟瑾瑶的事。”
冷寒冽的另一半兴致上来问:“孟瑾瑶是你们宸王的准王妃,你们不找他商谈,何以找到我这里来?”
“再说,你们和孟瑾瑶是什么关系,能做得了她的主吗?”
“我们做不了她的主,可我们的目标和太子您是一致的,不瞒你说,实在是我这小妹心仪宸王,而您心仪孟瑾瑶。”
“若我们从两头行进,拆散他们,您要孟瑾瑶,我这小妹要宸王,还能让孟瑾瑶和宸王两人离心,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秦蝶悄悄捏她姐姐,她什么时候喜欢宸王了?她们明明就是想报复孟瑾瑶。
冷寒冽虽然面上冷了点,但也是一等一的好男子呢,怎么又便宜了她孟瑾瑶。
“哦?说说你的计划。”
冷寒冽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干嘛。
“我们姐妹俩其实是孟瑾瑶的表姐,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我的姑姑,,不过我们之间有些过节,关系不是太好。”
“一次无心之过,害她对我们姐妹俩失望之极,我们可以替您将她约出来,然后灌醉她,太子自可以和她……”
秦凤毕竟还是闺阁中的女子,尤其是在男子面前,还是很矜持,那些什么春宵一夜,闺房之事她说不出口。
她期待地看着冷寒冽,想来未尽的话他是懂的。
冷寒冽觉得有趣,一个女子能想出这样的损招,可见心是黑的,这样黑心的人却敢做而不敢说。
“和她干嘛,秦小姐不说清,本太子怎么配合你们?”
秦凤红了脸,秦蝶看她姐扭扭捏捏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道:“就是行男女之事啊,你怎么这么不上道!”
秦凤想起关于冷寒冽的那些传言,使劲瞪秦蝶一眼,对冷寒冽抱歉道:“小妹脾气比较直,多有冒犯,还望太子不要与她计较。”
“东越民风开放,但是对女人的要求还是比较高,清白和节操是男人和女人们都很看重的东西。”
“如果孟瑾瑶委身于太子,不管是皇上为了顾及皇家颜面,还是定安侯府为了保命,都会准许太子将孟瑾瑶带走。”
“趁着皇上还未将他们的婚约昭告东越,目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而且我听说,再过五日,各国使臣将要返程。”
“我们各取所需,您看怎么样?”
东越中原有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得果然不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和野兽都可怕。
“你凭什么认为我以君子之道得不到她啊?我有意追求她,就不可能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
“我们不否认您的魅力,可是她给您机会了吗?我听说您几次相邀,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回绝。”
“那又怎样?你们根本不够格和我合作。你们知道我的宗旨是什么吗?”
“什么?”两人不解地问。
“得到的加以欣赏和玩弄,得不到的便毁掉!”
毁掉二字说得极重:“权力和女人,我一样不会放弃,但我努力得到这两者,不是因为他们有吸引力,而是因为它们仅仅是我寻找乐趣的方式。”
“你们想,我杀掉我所有的兄弟和我的父皇,坐上那至高之位,戏谑的看着下面的朝臣为得到权力而努力讨好我,匍匐在地上崇拜我,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孟瑾瑶得到我的宠爱,也得到其他女人的嫉妒,一群女人斗得你死我活,成天上演着好戏,多快活!”
秦凤秦蝶才意识到她们是在和恶魔谈判,她们俩果真愚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