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在他的桌子上发现了这封密信。
齐王曾派出暗卫，可查。
大理寺卿唤来值夜的人：“今早可有人来过？”
“除了您，不曾有人来过。”
“昨晚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没有。”
大理寺卿脊背发凉，大理寺负责关押审问宗室弟子，为保证子弟安全，安排的都是大内高手。
他们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密信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如果这人不止是想送信，还想要他的人头，那他岂不是小命不保。
想到这儿，他就一个激灵，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一点儿用也没有。”
大理寺卿烦躁的把人赶走，又拿起密信看了好几遍，还是决定上交皇上。
这信也太直白了，若是有人陷害齐王，他贸然搜查，得罪齐王，日后可是不好过。
皇上看了信上的内容，就不说话了。
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站在殿下，悄悄打量皇上的表情。
面无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宣齐王觐见。”
轩辕烨让前来传达的小太监稍等，自己随后就来。
江璃强自稳定心神：“王爷，真的没什么事吗？”
她只是个妇道人家，虽然有时候能为齐王分忧解难，但是齐王做了什么是不会告诉她的。
“你放心，能有什么大事，是小太监传召，又不是直接搜府，就算他们掌握了点什么，也没证据。”
他办事向来谨慎，单从父皇的态度来看，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拜见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是有何事？”
大理寺卿也在场，难道真的发现什么了？
“你且看看这个。”
轩辕烨从太监手中接过密信，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
“敢问父皇，这封信从何而来？”
“是臣从桌子上拿来的。”大理寺卿答道。
“那可知道是何人所放？”
“这，臣不知。”
“父皇，当务之急，是要查出这封信出自谁手，如果写信之人能出面指证儿臣，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内容是真的，父皇想做什么儿臣都没异议。”
“而且，就算他能证明所写是真的，又怎么能证明我暗卫的去向。”
“暗卫是为保护我们安全而存在的，是父皇批准了的，只要不养私兵，暗卫的一切行动都不犯法。”
“父皇，怕是有人诬陷儿臣，要不然，就不会躲躲藏藏的。”
“如果不是诬陷，就更糟糕了，有人暗中窥探儿臣的一切动向，儿臣在明，他在暗，说不定他是想谋害儿臣性命。”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大哥受伤之事是朕心上的一根刺，你们兄弟不和睦朕可以无视，但伤及性命，朕却不能坐视不管。”
“这封信是不是空穴来风，一查便知。”
“你们手中的暗卫都是记录在册的，你大哥在株洲杀死好几名暗卫，若是你府中人数对不上，自然就说明你有问题。”
“如果你没有问题，朕便冤枉了你，会还你一个公道，而且，作为补偿，朕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大理寺卿，你带人去，不要搞出太大动静，一切还不明朗，对老二名声不好，对外声称拜访就好。”
“老二，你要明白朕的苦心。”
“儿臣明白。”
“去吧。”
轩辕烨将名册交给大理寺卿，里面竟是一百个数字。
皇上规定，每位王爷可养一百暗卫，可少不可多。
“这些暗卫都没有具体名字的吗？”
“他们的名字本王都记不住，便给了每一个人一个编号，这样吩咐起来比较方便，大理寺卿是对此有何不满吗？”
“没有，没有，还请王爷把所有暗卫请上来吧。”
轩辕烨摆摆手，管家就让所有暗卫聚集在院子里，让他们按编号站，每排五个，人数一目了然。
大理寺卿指着一个空缺问：“齐王，可否告知老臣这人去哪儿了？”
“自然是去为本王做事了，本王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知大理寺卿竟要前来探查。待他回来本王让他到大理寺卿走一遭。”
“没这个必要，王爷只需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本寺自会查探。”
齐王咬咬牙，难为情道：“本王最近在闺房之乐上总有些力不从心，侧妃为此都跟我抱怨好久了，就派暗卫出去寻药和名医了。”
“他的行踪本王也不知道。”
大理寺卿咳嗽一声，知道了这么大个秘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的活。
“是老臣触及王爷的伤心事了。王爷放心，老臣嘴严得很，会保密的。”
男人不举，这可是大事，要不要禀告皇上。
齐王看透了他的心思；“皇室繁衍是大事，若父皇知晓此事，定日日为我担忧，他既要担心国事，还要为我操心。”
“龙体有损才是大事。还望大理寺卿为本无找个更好的理由。”
“好说好说。”
这事距离梁王遇刺已经多日，若是真有人死在株洲，这些日子也足够寻找暗卫补齐了。
“王爷，虽然他们的名字只有编号，但是，他们的卖身契应该还在王爷手中，老臣需要用他们一一对应。”
这个老狐狸，轩辕烨将一百人的卖身契给他。
“老臣不按编号来，随便叫到谁，谁就示意一下。”
一个编号可以有很多人，但是一个名字就是一个身份，不可能有那么多重名的。
名单一一对应下来也没什么问题。
“那老臣就告辞了，除了那难以启齿之事，老臣都会如实上禀。”
“有劳，管家送送大理寺卿。”
就算没查出什么来，父皇也会盯紧他的齐王府。
夜里，一人跪在轩辕烨面前，轩辕烨一脚踹上去：“少了一个人为何不上报。”
父皇只准许养一百暗卫，他却养了两百，每一个编号有两人，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而且每一个编号的名字都是相同的，所以大理寺卿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属下也是聚集人手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人，两个十七都不在了，其他人也被派出去办事了，一时没找到替补。”
“失踪的十七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死的里面没有十七，失踪了。”
“找。”
轩辕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