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是会越来越好的,我得练练。”
谈司汝有些不满,伸手去夺,可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她眼花,非但没能夺回来,还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这也太狗血了。
谈司汝的鼻端充斥着那股清冽气息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她只是眼神有些迷离,大脑可清醒得很,所以很清楚,自己这一头扎过来,很容易让对方误会她是故意投怀送抱。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所以她手忙脚乱地要从他怀里爬起来,可越慌乱就越出岔子,竟然抬手按在了他的胸肌上。
手指传来软中有硬,还略带弹性的触感,她仿佛着了魔一般,又摸了两下,直到头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摸够了没有?”
她这才如梦方醒,立刻被惊出冷汗,急急往后退去,结果用力过猛,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摔个四仰八叉,丢死个人,幸好周苏放眼疾手快,也不跟她计较“轻薄举动”,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回到了原位。
真是丢人丢大了。
谈司汝疑心自己这行为,落在别人眼中,怕是要坐实“绿茶”的名号,毕竟也太欲拒还迎了,说对周苏放没兴趣,谁信吶。
她只好扶住桌子,满脸便秘之色,又长长地叹息一声,扶额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你先听我狡辩…哦,不对,解释。”
她疑心自己喝的是迷药,不然这怎么连口齿都不清了?
不对,肯定是对方让她太紧张了,这人一旦紧张了,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
周苏放则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微笑,可这笑,总给她一种狐狸的阴谋感。
“狐狸”开口了,“你说。”
她更是紧张,在他目光的直视下,磕磕巴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解释。
因为她发现,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
“不说了?”他笑意更深,可没有片刻,便听他道,“既然你不说了,那换我问你。”
她心道,果然还是要接着问苏暖雪的事情了,便赶紧坐直身子,道,“你说你说。”
“谈司汝,你真的是谈司汝吗?”
周苏放也盯着她看了片刻,才终于问了出来。
可这一句话,却成功将她吓得开始打嗝。
“你,嗝,这是,嗝,什么,嗝,意思,嗝……”
她瞪大惊恐的眼睛,又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淡定,自己不能先露馅了。
而周苏放则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让人去拿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可谈司汝喝了水之后,还是没有缓解,还是一直在打嗝,倒是显得可怜兮兮的。
“屏气喝水。”
周苏放见她还是止不住,只好又道。
这种生活小常识,他以为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谈司汝已经嗝得眼泪都出来了,更因为脑子里一片混乱,所以喝了好几口水,都忘了屏气。
最后周苏放忍无可忍,直接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鼻子,又拿过水,送到了她的嘴边。
他不会是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谈司汝,所以要闷死她吧?
她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刚张嘴准备反抗,却又温水被灌了进来。
“唔,咳咳……”
她稀里糊涂地喝下几口水,打嗝倒是真的不打了,却又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这一下,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大概是这边的动静有点大了,连服务员都走了过来,关切地问,“美女,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
她又咳了一阵,才终于平静了下俩,对着服务员摆了摆手。
但是今天这个饭,是不能吃了。
不管去哪里吃饭,都好像犯冲,她还想留着这来之不易的小命多活两年呢。
所以匆匆结账之后,她爬上周苏放车的后座,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不答话。
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会读心术的,连谈宗逸都没发现异常,他竟然真的开始怀疑她了。
而周苏放看她蜷缩在后座上,一张小脸红红的,看到他看过来,还连忙闭上了眼睛装困得不行。
他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但是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而是将她送了回去。
大概是接连受了气,又受了惊吓的缘故,谈司汝半夜就开始发起了高烧。
没穿越之前,她几乎很少生病,因为生病太麻烦了,她不允许自己生病。
可这一次病来势汹汹,根本不给她还手的机会,烧到早上,她有些撑不住,去找温度计量了一下,已经接近三十九度。
不仅如此,她还一阵阵地出冷汗,头发全部湿哒哒地黏在额头,十分难受。
家里的医药箱里,也备了一些常规的药,她找了一颗,看了看日期,确定没过期之后,便吃了一颗,重新去睡下了。
可这么睡了不知道多久,她再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从床头摸了体温计又量了一边体温,发现还在三十八度半,也没有降多少。
这一天,她滴米未进,烧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别说给自己弄点吃的了,就连看手机屏幕都有些眼前模糊。
所以她只能转了个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安慰自己,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可这一次,她虽觉得头疼欲裂,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热得要爆炸,一会儿又有寒气止不住地从背后升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到额头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了上来。
她觉得很是舒服,便闭着眼睛寻着这点凉意靠了上去。
随后便有一个声音问她,“怎么这么烫?”
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是一时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只是努力发出了一个声音,证明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呢。
可她的这声音发出去,让人听着更像是在痛苦的闷哼。
周苏放收回手,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谈司汝感觉到额头的凉意消失不见,有点不满,可又实在懒得动,便一直躺在那里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