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虽然有些醉,却依旧是有意识的,他听到此话,并没有多问,只是目光有些幽深,看向邵天麟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深意。
许晚歌将人扶着出了东宫便上了马车,冗长的宫道上,车轱辘隆隆作响。
方寒靠在许晚歌身上,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抱着许晚的手丝毫不松开。
“方寒,你可好些?”许晚歌关心道。
方寒故意揉了揉脑袋:“头有些疼。”
许晚歌微微侧过身子,替他揉了揉眉心,两人的距离颇近,此时车颠簸了一下,方寒顺势便将人抵在边上,低头吻了下去。
“你——”这一吻来得极快,许晚歌尚且没反应过来,方寒便用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神望着她。
含情脉脉,好似一汪春水。
酒不醉人人自醉,许晚歌愣了愣,随后身子前倾,主动吻了上去。
车夫小声致歉:“侯爷郡主恕罪,方才前面有个石头,天黑属下没瞧见。”
并没有人回他。
良久,两人才松开,方寒低头看了一眼许晚歌,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真的好想,早点就迎你入府。”
“我也想。”许晚歌反手抱着方寒,两人依偎在一处。
月色撩人,方寒将人送到了顾府门口,便回了方府。
许晚歌看着马车拐出路口才转身入府,回味着方才马车里的吻,随即莞尔一笑。
而马车中,醉了的方寒一下子清醒过来,身子正坐着,眼神忽然变得坚定。
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翌日,破晓时分,晨钟响彻三声百官上朝。
方寒因为拿下玄冥人头的事情一时间成为了朝堂的香饽饽,谈青石也顺势没有再多言,收敛了不少。
晋王沉默不语,眼底却多了一抹得意。
待下朝后,晋王的马车拦住顾承的马车。
顾承原先便对晋王不喜,现在晋王无事不登三宝殿,更多了一份疑惑。
“晋王殿下这是......”
晋王掀开车帘:“顾丞相,本王有一事同丞相商量。”
“哦?”顾承正要问,晋王便放下车帘:“顾丞相回府便知道了。”
待顾承回到府上,门口一排硕大的红箱子停在顾府门口。
周边还有不少百姓前来看热闹。
顾承立马冷了脸色:“这是做什么?!”
“回老爷,晋王殿下府上的人前来求亲了。”
“求亲?!”顾承有些讶异。
“可有说求娶哪位?”
不论是府上的哪一位,他都不想她们与晋王攀上关系。
晋王此人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却是最城府之人,而且据他所知,此人野心不小。
若是一个不测,便是株连九族的罪。
小厮有些为难,小声道:“回老爷,晋王殿下想要求取的是......安和郡主。”
顾承怒道:“他想要求取歌儿?笑话!”
“歌儿可知道此事?”
小厮点头:“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小姐自然是知道。”
“告诉小姐,让她别到大厅,这边本相亲自处理。”
“是。”
而另外一边,许晚歌瞄着眉,面容精致,眼里透露着一抹凉薄:“就凭他?”
“难道晋王现在是想要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
小玉却是有些担心:“小姐,可是晋王毕竟是王爷,要是他强行想要求娶您可怎么办?”
“哦?那他试一试。”许晚歌十分笃定,他连舅舅的那一关都过不去。
果然,顾府大厅。
晋王负手走进来,身后是十几个大箱子。
“慢着——”主位上,顾承起身,“这些东西,就不必搬进来了,顾府收不下晋王殿下的好意。”
晋王原本以为势在必得,现在却被顾承拉下了脸面,立马冷声道:“顾承,你这是什么意思?”
“晋王殿下难道忘了我家歌儿有婚约在身?您这般举动,可是置我家歌儿的脸面于何地?”
晋王嗤笑:“哦?可是本王记得,郡主与方寒的婚事是不作数的。”
“难道我晋王府还配不上郡主?”
顾承倒也还算是给他面子:“我顾家的女儿婚事全凭自己做主,不过歌儿心不在晋王身上,晋王殿下还是另寻良配才是。”
晋王却死缠烂打:“若是本王偏要 求娶许晚歌如何?”
“晋王殿下若是有些礼数,便知道今日所为有辱皇家脸面,再说了方将军一直青睐我家歌儿,难道您还比得上现如今正受陛下青睐的方将军?”
此话正戳中了晋王的痛处,他敛眸道:“顾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反正我顾家的府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晋王殿下请回吧。”
府外,不少的百姓都围着看,全城的人都知道靖安候喜欢郡主,现在又来了一个晋王,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想来百看不厌。
晋王若是这般出去了,自然也知道是极其丢脸的,黑着脸道:“顾承,你当真要如此?”
顾承负手,重新坐回位置上:“来人,送客!”
晋王拂袖冷笑一声:“顾承,你别后悔。”
顾承不语,直接摆手送客。
门外,晋王见着这么多人看,喝道:“将这些人给本王驱逐开。”
“是!”
许晚歌那边,她画好了眉毛,终于满意地笑了笑:“好了。”
而此时,云暮也推门进来:“小姐,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么快?”
云暮点头,脸上带着解气的神色:“老爷说顾家的女儿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且十分坚决地拒绝了晋王送来的东西。”
许晚歌微微有些讶异,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可还有其他?”
“奴婢去的时候,晋王已经走了,其余的便不知晓。”
许晚歌整理一番仪容:“好了,咱们去大厅吧。”
大厅,顾承坐在主位上,脸色并不大好,晋王虽说现在没有做什么,但是今日之后,顾府便也算是与晋王府对立了,日后便不得不更多防着他。
此时,许晚歌声音传来:“舅舅。”
顾承抬头:“歌儿来了。”
“来,坐。”
“歌儿听说了,谢谢舅舅。”
顾承叹了口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顾家的女儿最好都不要与晋王府有关系。”
许晚歌不可置否:“的确,此人太过于狂悖,难免会惹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