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夜潜国师府

许晚歌心下也有些震惊,现在想来在,这些人只怕不是想要从方寒身上得到东西那么简单。

从方才的话里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对方寒还有一丝尊敬和畏惧。

类似于,主子和奴才的关系。

许晚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待她再抬头,便瞧见一人也跃到船上。

正是方寒。

方寒伸手将许晚歌往后一拉,揽入自己怀里,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人:“够了,你们回去吧。”

黑衣人盯了许晚歌一眼,并没有立马离开,到是对方寒道:“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对这个女子太过于交心的好。”

“现在这个情形,并不......”

“够了。”方寒的脸色不好,已经冰到了极点,对面的几人便也闭嘴不多言,不过许晚歌能感觉出来,这些人对她的敌意更深了一些。

“滚吧。”

待几人离开之后,船舫飘荡在湖上,方寒从舱内取了一件大氅替许晚歌披上:“夜里露气重,小心着凉。”

许晚歌先前因为举得袍子拖累便拖了,现下只穿两件单衣,加上湖风微凉,的确是有些冷。

“嗯。”许晚歌莞尔,由方寒替她穿着。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子,想起了方才的场景,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要问他,但是上次方寒说,现在不是时候,待时机成熟了,便会告知她他的计划。

可是,方寒,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以为,你我之间,可以完全坦诚相见。

许晚歌眸色有些暗淡,头顶的温柔触摸让她回过神,盯紧一看,便对上方寒的目光:“在想什么?”

“我在想,现在谈青石只怕在四处寻着咱们。”许晚歌掩饰了眼中的失落,然后嘴角微弯。

“所以,我们现在国师府才是最没有戒备的时候,咱们可以动手了。”

许晚歌点点头,待船靠岸之后,两人换了夜行衣便往城里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整个城内已经乱做了一团,所有人都被围困在神坛附近,等待着检查,而谈青石也不见了踪迹。

方寒揽着许晚歌,两人躲在一处阁楼上,忽然两个人的对话传进他们耳朵里。

“国师呢?”

“不知道,听说刚被备马往城外的方向去了,亲自去追人了。”

“当真?”

......

许晚歌沉眸,谈青石当真是对自己步步紧逼,就连这个时候,都不放过自己!

前世的记忆有一次毫无防备地闯进脑中,许晚歌身子微颤。

这一抹变化让方寒注意到了,他回头道:“怎么了?”

“无事。”许晚歌摇摇头,嘴唇有些发白。

她抬头看了看月色,微风吹散最后一片云朵,月亮露出了全部的面貌。

月圆之夜,万蛊齐动。

“咱们走吧。”

“保稳了。”方寒揽着许晚歌,脚下一跃,两人穿梭在黑衣里,竟然没有一点痕迹。

许晚歌对于方寒的轻功感到惊讶同时也非常倾慕,她知道方寒武功是极好的,但是没想到轻功也到了如此地步。

“怎么,羡慕了?”方寒一低头,便看见许晚歌崇拜的目光。

许晚歌莞尔:“自然,这么好的轻功,谁不想要?”

“嘘——”脚下的虚浮不见了,两人落在国师府外的一棵老树上,树干茂密加上夜深,两人的踪迹隐藏的很好。

就连一旁屋檐上踱步的野猫都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

许晚歌目光锁定在国师府的一处别院里,记忆愈发汹涌。

“就是这里!”

方寒看了看许晚歌,她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颤抖,似是咬着牙,嘴唇有些泛白,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一般。

“怎么了?”比起今晚的任务,方寒更担心的是许晚歌的身子。

许晚歌摇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了以往 的神情:“我没事,别担心,今晚咱们必须的查出来,国师府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些脏东西。”

脏东西,就是许晚歌一直笃定的蛊人。

谈青石正是坐着这种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事情,维持着自己的国师地位,将陛下和黎民百姓糊弄在鼓里。

方寒微微皱眉:“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

许晚歌拉住他:“不行,你一个人不可以,你不了解谈青石。”

“我......”许晚歌的话让方寒心忽然抽动了一下。

他知道许晚歌痛恨谈青石,但是他也曾怀疑过,歌儿对谈青石的恨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如此了解一个人,非枕榻之人不会有这样的了解。

许晚歌压低了声音:“你看,这些人没过一炷香的时候就换一次班,其他院子人都不多,偏偏这个地方却这么多人,一定不对劲。”

前世,苍暮景将他囚禁的时候,都是单独囚禁,不与其他人一起,但是她知道,他不知养了她一个血奴,只不过自己是他最特殊的一个罢了,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他俘获陛下信任,并且一劳永逸的血奴。

她攥紧了手,死死盯着那一方院子。

四处都安静极了,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之音。

“快了。”许晚歌看着使臣,开口道。

方寒揽着她,让她靠自己近一些,承受着她的压力,好让她舒服一些。

“就是现在。”许晚歌立马开口。

方寒让她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你在这儿等我,我来接你。”

“好,千万小心。”

方寒蒙了面,翻身入了国师府。

许晚歌望着他身形如同鬼魅,一下子窜进了内院,在院里打探了一番,不过一会儿便回来。

“院内是没有人的,走。”

许晚歌心头颇为高兴,果然,按照谈青石的性子,他是不会在内院也安排人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能知道。

而外面的那些侍卫,只能守着外院。

疑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方寒带着许晚歌潜进院子,院里萧瑟极了,并不像是活人居住的西方,四处弥漫着一股让人有些反胃的奇怪味道。

可是这股味道,却是许晚歌最熟悉的。

她心里越来越激动,也更加兴奋,应当就在附近。

不远处,一座水井孤寂地坐落在枯树下,许晚歌路过此地,脚步忽然一顿。

“不对劲。”许晚歌看了看水井,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