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晚歌没想到自己还是一副男儿家的模样，见着方寒脸上便噙着笑。
方寒原本是想要与许晚歌谈正事，一见到她这模样，忽然失笑，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许晚歌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羞赧。
方寒眼里全是打趣，许晚歌嗔道：“好了，你专门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的。”方寒收回眼里的打趣，面色认真。
“你上次交个我办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今晚便动手，不过.....”
“不过什么？”许晚歌面色有些疑惑。
“今晚是千灯节，你乃是圣女，不可随意走动......”
许晚歌明白方寒的忧虑，莞尔笑了笑：“正是因为今晚是千灯节，所以才是最好动手的时候。”
“哦？”方寒有些不明白许晚歌的意思。
许晚歌的眼神忽然变了有些深，她看着方寒：“那个一直跟着你的黑衣人，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吗？”
方寒有些局促，想要解释：“歌儿——”
“无事，我知道不是你，别人的心思你也控制不了，这皇城中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想要我命的人多了。”许晚歌安慰道。
方寒负手，双手紧了紧，沉默了片刻：“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知道。”许晚歌心中一暖，有方寒的这句话，她便可安心。
“所以，她想要我的命，不如给她这个机会，与其落在别人手上，倒不如落在你手上。”
许晚歌嘴角微弯。
方寒一下子明白过来，眉头微皱：“可是此举还是有些不妥。”
那个人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若不是自己一直强制命令，他们必然会对许晚歌动手。
许晚歌伸手拉住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走的路本就不太平，所以，没事的。”
“再说了，我相信你，你会护住我的。”
许晚歌的目光平静，方寒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和托付。
“好。”方寒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再说了，就算今晚不是黑衣人动手，还会有其他人出手，想让我去动摇城中的势力，我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得逞？”许晚歌冷哼一声。
谈青石想要让自己去当圣女，不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靶子。
方寒乃是当朝禁军，这次城防的不止乃是大皇子安排，而方寒又是大皇子手下的人，若是自己出事了，祭祀也会受影响。
大将军护不住圣女，到时候自然也会牵扯道大皇子，那么谈青石的目的便又达成了。
方寒叹气：“你受苦了。”
许晚歌摇摇头：“我不会让任何人陷害你，也不会随便边让自己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方寒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满满盈起了一股敬意和爱怜。
“今晚我会好好守着你，到时候，咱们再动手。”
谈青石，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便要看看你怎么与我斗？
许晚歌嘴角扯出一抹冷厉的笑。
皇城暮钟敲响，浑厚的钟声回荡在整座皇城，一股肃穆之气将大地笼罩，许晚歌站在阁楼上，最后一抹阳光洒在她身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瞧不出神色来。
街上，钟声慢慢湮没，随之而来的是百姓们的欢笑声，已经人头攒动的热闹之气。
许晚歌目光微远，站在窗口有些出神。
身后，笑语端着圣女的衣服：“小姐，衣服来了。”
许晚歌回过神，回头看了她一眼：“嗯。”
小玉替她换好以上，准备好妆容，眼里全是赞赏和钦佩之意：“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郡主本就是大召第一美人，可是今日这一声月牙白的长袍圣女服更显得端庄神圣，让人瞧着便横生出一股臣服之心，不敢有任何玷污之意。
无论是谁，瞧见了都挪不开眼，好似那九天圣女一般。
许晚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十分恰当的笑容，眼底却是有些冷。
她知道，今夜没有那么简单。
阴谋和算计藏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危险和杀意在暗中潜伏。
她慢慢起身，回头看将发愣玉儿，一下子有些失笑。
“小玉。”许晚歌轻轻唤了一声。
小玉一个机灵，立马回道：“奴婢在。”
“这是怎么了？”
小玉摸了摸脑袋：“小姐真是太美了，小玉都看呆了。”
许晚歌无奈：“好了，咱们走吧，要不然误了时辰了。”
屋外，苍穹已经一片漆黑，月牙高挂，许晚歌踏着月色离开了顾府。
门口，宫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来人低了一个面纱给许晚歌：“郡主。”
许晚歌接过面纱，待在脸上，更多了一丝朦胧美，她语调冷冷：“上车吧。”
小玉便搀着许晚歌上了马车，随侍在一旁，没有说话。
至于其他人，这都留在了府上，圣女不可带太多人，所以只有小玉一人跟着。
马车里，许晚歌将稍后能够发生的情况都思索了一遍，小玉看着自己小姐，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许晚歌摇摇头，看了一眼小玉，今夜的事情都是极为机密的，但是稍后要是场面乱了，她难免照顾不到小玉。
“小玉，等会儿我下了马车，你便回府。”
小玉 有些不解：“小姐，小玉不在您身边，谁服侍你呀？”
“无事，等会儿我上场之后，便不可有人跟着，届时方将军会护着我，你放心。”
小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
“那小玉便在底下等着王妃，到时候自己回府去。”
许晚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听话。”
玉儿低头一笑，这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却也想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
马车周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许晚歌知道，现在外面已经四处都是人了。
人越多的地方，便越危险。
“圣女，到了。”
一只手忽然伸进来，掀开车帘，最后停在她跟前。
许晚歌低头看了一眼，眼眸微沉。
她知道，这是谈青石，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