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中的山匪,许晚歌语气冰冷的下令:“杀了,一个不留。”
方寒惊诧许晚歌此刻的残酷,大步上前低声开口:“歌儿,还未审问。”
许晚歌看向一侧的护卫首领,冷声开口:“动手。”
那护卫首领也惊讶许晚歌的冷酷,一时为难的看着方寒。
方寒看着许晚歌一脸坚持,终究是点了点头。’
在一双双恐惧的眼睛中,刀剑落下,院中响起了惨叫声,弥漫起了浓郁的血腥。
许晚歌此刻不敢去面对方寒疑惑的目光,而是抬步走出。
“将公孙郡主与两位小姐护送回菩提寺,其余的人,去找赎金。”
又一个命令下达,这次,许晚歌却是陪同回了菩提寺。
寺庙前,许晚歌吩咐了人安置三人,一转头,便就看到了方寒。
他的身上还着着盔甲,面容上还有着疲惫,无一不让许晚歌心痛不已。
许晚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我要去见国师,等我,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便与你解释。
许晚歌去了国师的厢房,大门敞开,两侧站立侍女,走进厢房,谈青石依旧坐在那里。
心里明白,这在迎接自己。
他算准了自己会来,也在等待着自己。
何其‘荣幸’他竟然为了自己费这么多的心思。
“国师,公孙郡主与两位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正如国师所言他们无事。我已经让所有的人去追赎金,相信很快就能追回。”
许晚歌报着喜,然而谈青石却是一脸的严肃。
“本尊听闻,郡主下令将那些山匪处死,一个不留?难道不再查查?”
谈青石试探的询问许晚歌,本以为依照她性格会查查,没想到却将所有人都杀了。
总觉得有些反常,所以,便想亲口听她解释。
许晚歌最是知晓谈青石生性多疑,来时的一路她想到了无数个他可能询问的可能。
所以,此刻她面容之上没有任何的破绽。
许晚歌皱着黛眉,好似在极力压着心中的怒气:“不过是一群贪财的山贼,他们一开始劫人的时候应该是没想到还有公孙郡主。我看到公孙郡主脖间有伤痕,应该是向他们坦白了身份,这才保住了她们三人不受山匪侵扰。
只是流言恐怖,我必须下狠手,断了流言,也能为她们报仇。”
貌美的面容上带着愤怒,此话许晚歌却不是虚言。
此等卑鄙小人,跟禽兽有何区别,若是放过他们,不知还要有多少人遭殃。
三分假,七分真,让谈青石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此刻心中也不由疑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许晚歌不容他多想,佯装忐忑询问:“国师可是觉得,我太过残忍了?”
谈青石看向许晚歌,后者却是正襟危坐,垂着的眸子看不清神情。
对于许晚歌的询问,谈青石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万事有因便有果,他们也为了自己所造下的孽付出了代价。”
听着谈青石神神叨叨,许晚歌却心如止水。
终于碧芜走来,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了?”
许晚歌故作紧张询问,碧芜凑近,压低了声音这才开口:“小姐,酬金已经找到了,但是只剩下了五十万两。”
卿元阁的人也只能背走这么多,但是却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消息。
“什么?”
许晚歌惊呼了一声,但是却是后知后觉的沉默下来。
然而谈青石内力高深,怎么可能连这点声音都听不到。
再见许晚歌的神色,当即询问:“酬金未找到?”
许晚歌面色白了白,点了点头又连忙保证:“国师放心,他们带着黄金走不远。而且五十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谈青石轻笑一声,面色竟是有些愉悦。
许晚歌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只是佯装窘迫的低头,并未开口询问什么。
见许晚歌面容之上明显的疲惫,谈青石也示意道:“郡主这几日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许晚歌站起微微欠身,抬步离开。
带许晚歌离开,莫言抬步上前,低声开口:“主子,这事情也太蹊跷了,那些赎金怎么可能消失了一百五十万。那些山匪都被杀了,绝对不可能是山贼所为。”
谈青石斜视了莫言一眼,冷声开口:“此事是你的失职,若是追不回,自己去暗室认罚。”
“是。”
听到暗室两个字,冷静的莫言忍不住白了脸,可见其中可怕。
但是未了,却是不甘心的开口:“主子,会不会与她有关?”
有人汇报,当时她只派了几个人去追赎金,她听着便是有问题。
那可是两百万两,她怎么能如此放心。
“她比你聪明,比起护国公的怒火,还有御使与尚书的怒火,两百万又算的了什么?”
谈青石轻哼着,语气明显是有些失望。
“莫言愚钝。”
看出谈青石的责怪,莫言连忙垂下头。
“既知愚钝,那便该好好反省。”
谈青石站起,继而低笑了一声开口:“如果她归还那一百万两,就收下吧。”
莫言微愣,继而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厢房中,许晚歌看着方寒坐在桌前,踌蹴了半晌,继而上前。
还未开口,面前便多了一杯茶。
“歇一歇。”
听着太过关怀的话语,许晚歌的眸子逐渐清明了起来。
端起饮了一口,不冷不热,正好入口。
吃了大半杯,许晚歌这才如实说出:“方寒,我想接近谈青石。”
只要让他以为自己可以被他掌控,自己才能得到反击的机会。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老皇弟的身体愈发的不好,龙子夺嫡的时刻即将就要来领。
她必须之前,便有与谈青石抗衡的势力。
如果继续明面敌对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的戒备,所以,她要反其道而行。
“不行,这太危险了。”
未曾想一向顺从许晚歌的方寒突然强硬了起来,一口回绝。
“我已经决定了,别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许晚歌也是态度强硬,许多事情她无法对他言说,能告诉他这些,是自己的极限。
“歌儿...”
方寒还待再劝,许晚歌却是满眸的歉意:“方寒,抱歉。”
她,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