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拐着弯说她残忍吗?
南宫思眸色冷下,沉声开口:“畜生始终是畜生,又跟蝼蚁有什么分别。还是说郡主将这些孔雀看的比公主还要重要?”
听出她话语的挑拨之意,许晚歌微耸香肩,含笑看了有些愠怒的绍芊儿一眼:“公主仁善,看不得杀生。就算是路遇一只蝼蚁,公主都会小心避让,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孔雀。只不过是高傲了些,待吃过了高傲的苦头,便会温顺许多。”
最后一句话许晚歌是看着南宫思所说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宫思面上的冷傲龟裂,看上去还有几分好笑。
“这些孔雀是本尊好不容易寻得,还望南宫小姐手下留情。”
身后忽的传来谈青石的声音,虽然离众人有些距离,但是这一句话却仿若是在耳边一般之神奇,让众人心生敬畏。
然而许晚歌美眸之中却没有起半分涟漪,只不过是借助高深的内力装神弄鬼罢了。
南宫思苍白了脸颊,连忙俯了俯身,这才解释:“我不知这是国师所寻得,若有失言,还请国师宽恕。”
南宫哲的满腔怒气也变为了惧意,甚至连为自己妹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谈青石也没有说是怪罪,还是不怪罪,倒转开了视线。
见南宫思的气势弱了下去,绍芊儿的小腰板却是直了起来,抬着小下巴轻哼了一声拉着许晚歌就走:“敏静,婉儿,我们回去坐着。”
旁观的张敏静与姜婉儿此刻也不敢轻易多言,随着绍芊儿一起前去凉亭中。
兄妹两个也没脸留下,寻了个借口告辞。
许晚歌眸色微闪,看着南宫哲的背影冷声开了口:“南宫公子日后还是要少喝些酒,别再认错了人,让人平白蒙冤。”
南宫哲身子一僵,转身就要破口大骂。
南宫思紧紧的拉着他,纤长的手指抓着衣袖往前拖着,怒斥开口:“行了,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被自己的妹妹训斥,南宫哲顿时就没了脾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自己的父亲与这个妹妹。
兄妹两个人垂头丧气的离开,看得许晚歌心中分外畅快。
绍芊儿敏锐的察觉许晚歌心情好了许多,自己的唇角都上扬着,为自己能帮上许晚歌而开心。
谈青石眸子斜睨了许晚歌一眼,唇边有些捉摸不透的笑意。
许晚歌面容淡然,实则心中已然快要乱了分寸。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突兀的让人心中分外不舒服。
许晚歌抬眸看去,就见院门有一位狼狈的美妇。
绍芊儿只是打量了一眼,便就惊呼出声:“刘昭仪?她怎么来了?”
昭仪?
许晚歌再次看向妇人,心中起了心思,后宫之人应与男子避嫌,这位昭仪怎么堂而皇之的唤谈青石呢。
心下正疑惑着,那刘昭仪又开了口:“国师大人,求你网开一面,饶了我弟弟吧。”
弟弟?
许晚歌挑眉,心下更是疑惑。
余光看向谈青石,后者神色淡然,好似浑然没有听到一般。
张敏静与姜婉儿对视了一眼,纷纷垂下了眸子,直觉告诉她们,此事她们不适合知晓。
啪~
茶盏被放下,谈青石淡然吩咐:“告诉她,圣上自有裁断,本尊不便插手。”
身侧两个侍女俯了俯身,前往院门。
刘昭仪显然是没有听进去,继续叫嚷着,只不过刚叫嚷了两声便就没了声音,被一白衣女子推搡了出去。
一个昭仪被如此对待,还真是有些可怜。
谈青石站起,抬步离开,一如既往的潇洒,超凡脱俗让,然而说难听些,便是目中无人。
待谈青石离开后,绍芊儿才解释:“昨日主宫内也不安分,这刘昭仪的弟弟醉酒竟闯入了国师宫中,听说还非礼了侍女,父皇发怒直接将他押了起来。”
许晚歌微愣,有些意外,同样的醉酒非礼?竟然这么巧。
只是关于国师,此事应该沸沸扬扬才是,怎么会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许晚歌心有蹊跷,便就佯装不解询问:“这刘昭仪的弟弟是?”
“是御前侍卫,说来这刘昭仪的祖父还是官员,只是早就家境没落。这次她弟弟闯下如此大祸,又岂是关起来的那么简单。那侍卫比南宫哲更是无耻,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做过。”
绍芊儿沉声解释,俏丽的小脸上有些薄怒。
醉酒,轻薄宫女......
怎么想起来,都有些蹊跷呢。
许晚歌低头饮茶,掩去眸中的异色。
眼下敏感时期,几人也没有过多讨论。
离开之际,许晚歌示意身侧碧芜;“走,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是。”
碧芜应了一声,抬步跟上,随时留意周边的行人。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许晚歌赫然转身,朝着国师主宫方向而去。
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呢。
然而事实是,她的冒险是对的。
许晚歌一眼就看到狼狈不已的昭仪,此刻正被两个宫女扶着,朝着宫门正处而去。
看来自己来的正巧。
轻勾着唇畔,许晚歌抬步走了过去。
在靠近刘昭仪的时候,许晚歌吩咐身后昭仪:“备些新鲜的果子,送往国师府。”
许晚歌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面前的刘昭仪便就疯了一般的扑了过来:“郡主,求求郡主替我弟弟向国师求求情吧,我弟弟怎么可能非礼宫女,此事一定是有误会,一定是有误会!”
碧芜连忙挡在许晚歌面前,沉声开口:“刘昭仪,自重。”
身后两个宫女连忙将刘昭仪拉到一侧,歉意看向许晚歌:“郡主勿怪,我家昭仪有些失控了。”
刘昭仪无力坐在地上,连连低喃:“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弟弟怎么可能去非礼一个侍女,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啊。”
不喜欢女子?
许晚歌为之一振,看向那位刘昭仪。
身侧两个宫女却是面色一变,连拖带拽的将刘昭仪带离。
“回去吧。”
许晚歌转了个方向,碧芜小心上前扶着:“小姐,刘昭仪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