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祝护国公福寿绵长,春秋不老。”
“多谢李大人了。”
护国公身着祥云衣袍,虽然胡须发白,但是一双眸子却是分外清明。
“护国公生辰,怎能缺得我恭贺。”
一声调笑传来,国公走来,拱了拱手。
身后跟着孟茜秋与孟挽秋二人,一身衣裙华贵,珠宝满缀。
虽然相貌较好,但是那微抬的下巴彰显着高人一等,平白的让人亲近不起。
此刻丞相府的马车也到了护国公府前,许晚歌透过车帘看着护国公门前门庭若市,有些意外:“按理说这护国公久不出世,怎么这次寿宴行这么大的阵仗。”
“护国公出,那也就彰显了大召将不安生了。”
顾承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步走下。
算算时日,大召也确实该不安分了。
许晚歌敛眸中异色,也下了马车。
此刻宾客已经到了大半,三两聚集,共分喜悦。
“顾相到~安和郡主到~”
有小厮报备,寿宴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承在前,许晚歌在后,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改素雅衣裙,今日许晚歌一袭淡紫色的长裙,紫色高贵,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几分妩媚,然而裙尾却盘着金丝雀羽,走动间好似会飞舞起来一般。
面容绝美,金锦点缀,天外之姿,不似人间之人。
男子为之倾倒,女子为之艳羡,大概就是绝世美人该有待遇。
顾承上前奉去贺,林芝携带许晚歌前去交好的工部尚书夫人陈茉身前。
张敏静迎上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晚歌,今日你可真漂亮。而且看着,与以往不同了。”
“有吗?”
许晚歌轻勾着薄唇,笑意淡然。
这一笑,哪怕是身为女子,张敏静都有些许的恍惚。
“郡主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别人都说郡主是大召第一美人,我觉得不假。”
陈茉笑着与林芝低语,而林芝的面上却是有着为人母的自豪。
这时,忽的有不少贵女前来与许晚歌请安,而甚至有些还曾恶言相向过。
许晚歌一一浅笑应对,虽态度清冷,但是也和善。
她并非是记忆不好,只是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放入眼中。
“郡主这一身衣裙可真好看,特别是走动之间,雀羽好似活了一般。
“这是我店铺中最新的织金锦,从南方引进,且只有三十匹。张小姐喜欢?”
许晚歌反问了一句,悦耳的语气放轻,却让张小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了声:“喜欢是喜欢的,只是……”
不待她继续说下去,许晚歌便就吩咐身侧碧芜:“记着了,若是张府的人去,便附赠一件发饰来配。”
张小姐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便就俯身道谢。
许晚歌看向其他人,浅笑询问:“若是诸位小姐也喜欢,也有同样的待遇。也算是,光顾光顾我的生意。”
此话一处众女子纷纷表示自己会光顾,碧芜拿出备好的纸笔一一记下。
“不过是织金锦,别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一声冷嘲传来,正议论热切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去。
孟挽秋抬着下巴,还算是姣好的面容有些高傲。
一侧的孟茜秋和吴娇兰虽然并未说话,但是许晚歌却明白她们才是始作俑者。
许晚歌美眸扫视了一眼三人,从头到脚皆是奢华,衣裙绸缎该是雪蚕丝,与织金锦也是差不多价位。
计上心头,许晚歌轻笑开口:“两位穿的是雪蚕丝吧,雪蚕丝轻薄茹纱自然是漂亮,致死冬日却难抵挡寒冷,不知两位可要买一匹织金锦?御御寒。”
吴娇兰也扫视了一眼她,不掩饰眸中的嫌恶:“怕是要负了郡主的好意了,织金锦虽好,但是终究是比雪蚕丝略逊一筹。”
“我也觉得兰妹妹说的对。”
孟茜秋应声,未了还轻蔑的看了一眼,高傲的惹人厌恶。
许晚歌收回目光,轻捻者衣角嗤笑了一声:“也罢,毕竟织金锦比雪蚕丝贵上一些,也并非是谁都能承受。”
“许晚歌,你说什么。”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孟挽秋,只见她咬着牙怒瞪着许晚歌,好似要扑上来一般。
许晚歌看向一众女子,眸底掩埋狡黠:“年宴将至,诸位小姐一定要穿上织金锦所制的衣裙,可得皇后一件赏赐。”
此话一处,众女子面上一喜,三三两两议论了起来。
赏赐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后的赏赐,那可是莫大的殊荣。
孟茜秋遇孟挽秋还有吴娇兰面色微变,有些心动。
“三位小姐不如买上一匹,以三位小姐的家世来说,一匹织金锦也算不得什么。”
“买就买,不过是一匹缎子罢了,给本小姐记上。”
孟挽秋连忙开口,好似生怕许晚歌这个卖家会反悔一般。
孟茜秋蹙了蹙眉,但是也没有阻止。
见这对姐妹都买了,吴娇兰对着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顿时会意,悄悄上前。
碧芜一一记下,然而为三人记下的不是几尺,而是一匹。
这一件衣服的价格与一匹绸缎的价格,可是天壤之别。
而顾承与林芝那边也是受尽了谄媚,宴会散时还得多人相送,比起之前的无人问津,此时更是让人感到讽刺。
许晚歌准备登上马车,余光竟看到木慎走来。
许晚歌收回迈出的脚,原地等待。
木慎略过她,直接走向一侧的顾承,礼遇拱手:“顾相。”
“木大人可是有事?”
顾承笑问,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年少英才却又不骄纵,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木慎凑近说了什么,只是声音极小,许晚歌一个字都听不到。
只见顾承面色凝重,随即道了声谢。
见木慎离开,许晚歌眸子不禁沉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上了马车中,不待许晚歌询问顾承便就询问出声:“歌儿?你曾找过木慎,让他举荐上官邺?”
“恩。”
许晚歌干脆承认,对于此事,她一直没有想过隐瞒。
本以为这个木慎很聪明,只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没看透要扶持上官邺的并非是舅父,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