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娇被推的一个踉跄,当看到绍天启那一双阴戾的眸光时,又是惧怕又是悲凉。
看着绍天启要离开,何娇娇连忙冷声开口:“既是如此,那就请太子借我些人,我要在临走之前杀了许晚歌。如果此心愿不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多说什么。”
“本皇子答应你。”
绍天启应允,心中暗骂一声疯女人。
是夜,丞相府有太监传唤,说是五公主子在湖边,等着与她看花灯。
太监在门口护着带路,碧芜为许晚歌取出披风,却是有些疑惑:“小姐,这个时辰五公主该是不会出宫才是,且已至深秋,公主怎么会想起来看花灯呢。”
许晚歌微蹙着眉头,沉声道:“若是五公主,她会亲自来寻。碧芜,你去传信,调些卿元阁的暗卫跟随。”
小玉拿着灯笼上前,有些担忧;“小姐,还是别去了吧,要不先让人去看看是不是五公主。”
“不必,既然幕后之人如此希望我去,那我就如她的愿。”
许晚歌抬步出了门,凉风迎面袭来,好似彰显着今夜的不安分,
护城河旁此刻一片漆黑,远处的闹市灯火都熄了大半,只有高空银月默默洒下了银辉。
马车停下,车外传来云暮警惕的声音:“小姐,到了。”
许晚歌睁开美眸,握紧了手中匕首,抬步走下。
面前的是一处凉亭,依稀可见着实有女子身影。
这时,那领路的太监忽的跑开。
凉亭中端坐的女子起了身,抬步朝她走来。
而与此同时,马车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个个手执刀剑,面露凶光。
待女子走进,而不是别人,正是何娇娇。
“贱人,你没想到是我吧,今日你注定葬身在此。”
许晚歌眸中却没有丝毫意外,来的路上,她便想到了是她。
今日煜小侯爷已经被遣出皇城,然而却无何娇娇消息。
她算到她要孤注一掷,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人相助,是大皇子,还是谈青石?
“何娇娇,你现在若是离开,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便新仇旧恨一起算。”
看在血脉的面上,许晚歌终是留着最后一丝善意。
何娇娇怨毒的看着许晚歌,冷声命令:“给我杀了她。”
两侧黑衣人疾速上前,手中刀剑无情挥下。
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黑衣人身影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四面黑影跃来,将黑衣人尽数斩杀,个个头戴白骨面具,阴森恐怖。
看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何娇娇惊恐后退一步。
这个贱人,哪里请来的高手?
许晚歌踏着尸体上前,纵然夜风似刀也抵不过心中寒意。
“我说过,若你执意如此,我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何娇娇退后一步,却是癫狂冷笑:“我就是要杀了你,之前是我忌惮太多了,贱人,我早该杀了你。”
说话间,何娇娇拔出匕首,猛地刺向许晚歌。
“小姐小心。”
碧芜挡在许晚歌面前,警惕看向何娇娇。
云暮早就警示着,见何娇娇扑来当即利索一脚踹开。
何娇娇被踹趴在地上,痛的身子忍不住弓起了身子颤抖。
何娇娇不甘的抬起头,眸中满是恶毒厌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你处处比我强?我恨,我恨没能早杀了你,贱人。”
许晚歌俯视着她,像俯视着蝼蚁一般,没了怜悯只剩厌恶:“你知晓为何我一直没有杀了你吗?因为你太愚蠢了,愚蠢到我都怕脏了我的手。现在我依旧不会杀了你,不过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何娇娇眼神狠厉,死死的盯着许晚歌,一张脸上染了污迹,狼狈至极。
许晚歌侧过眼去:“挑了她的右手手筋,丢出城外!”
一暗卫上前,手起刀落,何娇娇一声凄厉惨叫,右手一片血肉模糊。
许晚歌转身离开,身后自己血脉相连的堂姐句句诅咒。
“许晚歌,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呵,她不仅不会死,还会比以前过的更好。
翌日卿元阁传来了消息,许燕死在了牢中,对外宣称是病逝,但是许燕却是死于毒杀,只不过被瞒下。
许燕面善心毒,仅有的亲情也落下了一心的恨。
许晚歌让人去收了尸,只因不想自己父亲的妹妹葬身乱葬岗
人一死了,有些怨恨也就消了。
此事了解,就许晚歌不计前嫌为许燕收尸一事便落得了好名声。
秋高气爽,撇去夏的暑热正是舒服的时候。
许晚歌府中看着账本,碧芜上前,端了杯秋菊茶,轻声开口:“昨日的刺客查出来了,是大皇子的人呢。小姐,卿元阁也查出许燕死的前一天,周婵儿曾去探望过。”
“周婵儿?”
翻页的手微顿,许晚歌眸色冷下。
豆疫一事,许晚歌一直觉得许燕没这个脑子,本以为是何娇娇出的主意,未曾想周婵儿也有参与。
至于昨日刺客,许晚歌也猜出了与大皇子有关,一再刁难,她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玉器店中,周婵儿正挑着名贵首饰,她最近可谓是十分得意,祈福宴伶牙俐齿受了皇上夸赞,也让一众贵女艳羡。
母亲应允,她可多为自己置办几身行头,若是得了皇上喜爱指一位皇子,那她便是光耀门楣了。
如果能成为太子妃……周婵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模样娇俏,一双水眸温婉动人。
她为何不能成为太子妃?只要她想,一国之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眉梢染上几抹得意,周婵儿将手中精致的首饰推到一旁:“这些都要了。”
“小姐真是有眼光,这就给小姐包起来。”
掌柜的喜笑颜开,连忙吩咐人包起来。
待身后丫鬟怀中抱满了东西,周婵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刚出了铺门,面前忽的横了一辆马车,若不是自己机敏后退了一步,怕是还会被撞上。
周婵儿蹙眉,压着怒气抬着眸子看向马车,天子脚下,她倒是要看是谁如此蛮横。
车帘被掀开,那白玉削尖的手指轻挑车帘,惹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