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若是往日,这等无聊聚会许晚歌是会拒绝的,但是今日她却只想感慨一声天都助她。
随着张敏静到了花船,张敏静热切与人招呼。
张敏静性子爽朗,与她在一起难免被她感染几分。
花船中贵女看到许晚歌,解释有些怔愣,呆了半晌竟是无一人上来搭讪。
“今日怎么不见小侯夫人?”
“听闻本是应了约,好似是因家中有事。”
旁人议论传入耳中,反倒是让许晚歌有些失落。
今日这场戏若是无她,还真是少了许多乐趣。
孟茜秋听闻许晚歌来了,当即前来质问:“呦,我可并未邀请郡主,郡主怎么来了。”
“听闻这里热闹,便想来沾沾喜气。”
许晚歌浅笑回话,虽然今日着的素净,但是在这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却恍若百花丛中盛开的白牡丹,让这一船的莺莺燕燕都自惭形秽。
见抢了自己风头,孟茜秋嫉妒的赤红了眸子:“不请自来,就是郡主的教养吗?”
“是我强拉着郡主来的,若是孟小姐不喜,那我们走就是。”
孟茜秋说着,拉着许晚歌便想走。
许晚歌轻拽着她停滞脚步,目光扫视了一众贵女,浅笑开口:“今日我亲自送了李小姐一程,诸多感慨。便想着与诸位小姐多聚聚,谁知他日,又要少了谁。说来终究是我失了礼仪,先行告退,”
许晚歌此话说的露骨,让一众女子变了脸色。
许晚歌却容不得她们多问,拉着张敏静上了岸。
在此的都不是愚笨之人,有了今日敲打,她倒是要看看谁还敢轻视自己的舅父。
“今日原是我唐突了,未曾想她们那般小家子气。”
张敏静歉意看着许晚歌,眸色微亮轻笑开口:“为了补偿你,我们去听说书,再饮些清酒,自在的很,何必与他们多做纠缠,走!”
许晚歌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拉着走,不由无奈。
她对自己有歉意,殊不知,是自己利用了她。
时光如白马过隙,稍纵即逝,纵然万般感慨,终是到了方妍出嫁那日。
说此许晚歌心中便有万般无奈,虽然不喜宋母贪方妍的嫁妆,但是许晚歌还是备了丰厚的嫁妆,只愿小夫妻的日子能好些。
只是方妍却推托了,如何也不肯应下。
许晚歌无奈,只得由着。
大婚当日,顾承与林芝与许晚歌以娘家人出席,亲手将方妍交到了宋濂手上。
宋濂意气风华,本就俊朗,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宅院前,许晚歌紧握着方妍的手:“妍儿去吧,我会找到你二哥,到时你二哥会亲自送上祝福。”
“嗯。”
方妍含泪点头,由着媒婆搀扶着上了喜轿。
喜轿刚抬起,便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妹妹出嫁,也不通知我这个大哥吗?”
又是方觐……
许晚歌蹙眉,上前一步:“方觐,今日是妍儿大婚,你最好安分些。”
“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俗话说长兄如父,当大哥的来送妹妹出嫁,天经地义啊。”
方觐冷哼,抬步就要上喜轿前。
喜轿中,方妍扯着手中喜庆的帕子,眼泪再次流下。
“喜轿一旦抬起便只能到夫家才停,你若是送,便跟在一侧就行。”
许晚歌说着,压低了声音,语气凌厉:“方觐,你若敢搅了妍儿大婚,我绝不饶你!”
顾承上前,也沉声开口:“身为长兄,方校尉是应该去夫家喝上几杯。”
见顾承开了口,方觐自然不敢放肆,喜轿继续前行,许晚歌的眼神也是紧锁方觐不放。
方觐自讨没趣,顾承在此,他也根本不敢放肆,只能离开。
忙碌了一天,还算是未曾多生事端。
李长史被流放,长史之位空悬。
而皇上,定然也会派官员接任。
许晚歌很清楚皇帝多疑,不会让舅父专权。
但是她担心的是,皇上会依旧让新任长史独掌相权。
是夜。
饭桌上,许晚歌试探询问:“舅父,不知新任长史一事,皇上可有了决断?”
“有自然是有,已经定下了吏部木侍郎,明日便即位。”
顾承将筷子放下,轻饮了口茶水,余光却见到许晚歌依旧欲言又止,便就笑着示意:“歌儿想问什么?”
许晚歌也将筷子放下,粉唇轻启,露些不满:“那待新长史上任,皇上可还是会让他一个长史独掌相权?”
舅父被皇上打压了这么久,应该也够了吧。
顾承捋了捋胡须,想起圣旨内容,也有些深思:“说到此,皇上并未如此下令,想来事情会有转机。”
“如此便好。”
许晚歌没有再多问,决心让卿元阁好好查查这个木侍郎的底细是否干净,别又是谈青石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深夜上了软塌,碧芜前来伺候。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日回去休息吧。”
碧芜将手中外裙收好放在一侧,跪坐着为许晚歌捶着腿。
“碧芜最近在将手中的活计都移交给掌柜的了,以后碧芜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
此话碧芜不是第一次提,许晚歌略微垂眸思忖,应了声好。
小玉天真活泼,云暮身手不错,但是两人终究是少了些心思,碧芜心思最是细腻,跟着自己多个人商量,也是好事。
碧芜得了应允,欢喜得很,伺候许晚歌躺下这才离开。
翌日卿元阁便送来了木侍郎的消息,许晚歌仔细敲了敲这信件,生出几分钦佩。
这木侍郎为官清廉,也为人正直,虽说有能力,可官途也一直停步不前,如今才来了转机,便是这长史之位。
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未查出他与国师或与大皇子有什么关连。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林芝要为顾承送药,许晚歌揽了下来,打算亲自去瞧上一瞧。
许晚歌去的巧,政事堂中,一众官员正贺喜新上任长史。
许晚歌在一侧悄悄旁听。
“木长史真可谓是拨开云雾见月明啊,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是啊,这以后还要木长史多多关照。”
“应该是诸位大人关照。”
说话的正是木长史,木长史是一个有些削瘦的中年男子,第一眼看上去,许晚歌便觉得他长了一副好官的面相。